而此时,一处黑暗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铁栏杆。
里面有好几个人呆坐着,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些人,各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一个。
从衣着上看,这些都是女人。
都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些女人,却异常的安静。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
她们就那么呆坐着,眼神呆滞。
忽然间,地上的那个女人动了一下。
这一下,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就退出了一个圈,圈里面是那个躺着的女人。
女人睁开眼睛,茫然的环视一圈,低声问:“这是……哪里?”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周晗。
她问话,可是却没人能回答她。
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周晗愣了一下,揉着脑袋回忆着。
拆迁区的老房子旁边,九组的人分散的站着,眼神都定在墙壁上的壁画。
这几个人都没研究,但是听那个画家说,这幅画画的是唐代的仕女簪花。
这幅画,色彩鲜艳,风格明显。
第一次过来看的时候,萧琛艿还不知道这幅画是用人骨磨成的渣画的,所以那个时候,看这幅画的时候,还没有抵触的心理。
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仕女图画的挺不错的,仕女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可爱。
现在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
因为,除了简宸伊,大家都站的远远的,没有靠近。
只是,案发那天就已经来过了,那个时候没发现线索,现在更看不出什么来了。
从现场离开,花甯叹了口气,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从死者身上找不到线索,从壁画身上也找不到线索。
现在每个人都十分的焦躁。
周晗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什么苦呢,他们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简宸伊低声道:“那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朋友给我推荐了他的大学教授,这位陈教授对各个流派都很了解,或许能帮到我们。”
闻言,花甯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这位陈教授退休之后被学校返聘,只是今天是周末,没有课,他在家里休息。
教授住在郊区的别墅区,有着专门的小院子。
看的出来,这位陈教授是及其热爱画画,自家小院的墙壁上,都画着画。
好像是株牡丹,画的栩栩如生。
这要是时节合适,说不定蝴蝶都能飞上去。
萧琛艿上前,敲了门。
陈教授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就泡好了茶等着了。
这个年纪了,孩子估计也是五六十岁了,要不就是忙着工作,要不就是忙着带孙子。
所以,陈教授和老伴,也挺孤单的,岁萧琛艿着几个孩子,也就格外的热情。
“那副画给我看看,不一定能帮上忙,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陈教授说着,就要给他们斟茶。
简宸伊赶紧上前,结果了陈教授手上的茶壶:“陈教授,还是我来吧。”
陈教授放了手,看向萧琛艿:“我对各家各派的风格是很熟悉,但是毕竟人老了,跟不上潮流了,现在很多新兴的画家都很有才华,风格也很多变,我对他们,也谈不上多么熟悉。”
萧琛艿闻言,客气道:“陈教授您放心,我们作为警察,破案自然不能只靠这个,所以你也不用有多么大的心理压力,能帮我们的忙自然最好,就是帮不上,我们顶多多花个一两天,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琛艿这样说,陈教授的表情就放松了很多。
趁着这个机会,萧琛艿将现场拍下来的画放到了陈教授的面前:“您看看,这个人的风格,您熟悉不熟悉?”
陈教授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这个人的画,有灵魂。”
他兴冲冲的指着画说道:“我对唐代的话颇有研究,这个人的画很符合唐代的特征。这个仕女身上的很多小细节,他都注意到了,不仅注意到了,还很有研究,这个人的文化水平应该不低。”
他兴致勃勃的问:“等你们找到这个人,我或许可以和他交流交流。我很久没看到,能赋予画灵魂的人了。”
他连着说了两个灵魂,丁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教授和九组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花甯嫌他丢脸,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胳膊:“没礼貌!”
陈教授正说着话呢,这人竟然还笑了。
和让陈教授怎么想?
陈教授显然也很懵,但是本身的教养让他忍着没冷脸,而是问:“这位小同志,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
丁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脸上十分的窘迫。
“我……我刚才听您说灵魂,又一联想到这幅画的出处,就觉得好笑,我不是笑您……”
丁屿磕磕绊绊的解释,一张脸,囧的通红。
他恨啊,恨自己怎么就没忍住,笑出来了呢?
这里这么多人,他能想到的事情,大家也都能想到,可是怎么别人没笑呢?
陈教授不知道这副画的来历,听到丁屿的话,更是一头雾水了:“这幅画的来历?这幅画是什么来历?”
萧琛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经过我们检验,作画的原料里,掺了人骨头磨成的粉。”
“什么?”陈教授闻言,手上一抖,差点把手机都掉在地上。
人骨头磨成的粉?用尸体作画?
“目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但是凶手的身份确认有些困难。所以这才来找您,希望能从这幅画上找到关于凶手的信息。”
陈教授看着那副画,陷入了沉默当中。
片刻之后,陈教授开口了:“这个,我还真知道点。”
闻言,大家都很兴奋,萧琛艿和简宸伊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仕女图,发展最辉煌的朝代,就是唐朝。在唐朝的时候,有一位作家,年少时不得志,到了老年却辉煌一时,甚至形成了一个流派。”
陈教授一边思考,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