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艿缓缓的低下身子,只见三具尸体是竖排放在地上的。
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要不然他进来的时候,也不会先是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尸体的头部浸在凝固的血液里,头发乃至头皮,连根拔起,用手电筒照去,头顶甚至还有蛆虫在爬来爬去,恶心至极。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花甯看到萧琛艿用镊子在扒着那尸体头顶腐烂的位置,看的是心惊肉跳的,实在受不了这种场合,便跑了出去。
此时成墭走了进来,冷冷的说道:“小琛,那老太太全都招了,回去做笔录吧!”
成墭比萧琛艿大三岁,虽然萧琛艿是九组的组长,但是论辈分,成墭是九组最大也是从警最早的人。
“好,成哥,我们回去吧!”
此时鉴定科一群法医和警员都走了进来,把里面架起了灯,把尸体都抬上了担架。
咔嚓——!
审讯室的灯亮起,蒋梅坐在离萧琛艿不远处的牢椅上,低着头不言不语。
“蒋梅,你对昵称为波波,桃心,甜蕊这三个人的杀害事实有争议吗?”
萧琛艿将手旁的台灯转向蒋梅。
一束强烈的白光照了过去,蒋梅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褶皱的双手遮住了那束光。
她懒散的声音说道:“有!”
“讲!”
“这些人都该死,我没有罪!”蒋梅力挽自己的罪行,她黑色半眼窝深陷,一股强大的怨念已经彻底的吞并了眼前的这个花甲老人。
蒋梅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是否认自己有罪?这种新鲜事,萧琛艿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花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一句话,你身上的三条人命就化为乌有了?”
萧琛艿真是特别瞧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人。
别看她是一个花甲老人,心狠手辣起来,真是连魔鬼见了,都要敬重三分。
蒋梅微抬额头,三条皱纹皱皱巴巴的挤在一起,她的眸光四散,像丢了魂儿一样。
看着萧琛艿狞笑道:“是她们先害死我儿子的,先来后到的话,你们应该把她们的尸体吊起来,鞭尸吧?哈哈哈~”
蒋梅的笑声越来越肆虐狂妄,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办公室,孙立民正在写面包车杀人仓的结案报告,虽然蒋梅并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既然杀了人,就要承担罪行。
不能凭借犯人单方面的辞藻给她量刑。
铃铃铃——!
孙立民悠然的拿起电话,“喂?王队,怎么了,有酒喝?”
孙立民咧着嘴笑着。
“天天净想着喝酒,你不知道九组要被撤了的事情吗?省里的通告都下来了!”
王东胜没好气的说,他之所以打电话来,就是给孙立民提个醒,让他赶紧把九组的事情落实。
虽然他不太支持孙立民重建九组,但是这毕竟是他的一块心病。
“什么?你说什么?撤了?说好了再给几个月时间的!”
孙立民怒拍桌子,气的站起身,浑身颤抖。
他曾经像上级报告了这件事,而且上级也批准了,谁知道说变卦就变卦。
王东胜不耐烦的说道:“上边的事我们管不了,你尽快,我给你拖了两天时间!”
滴滴滴——
语毕,王东胜的话也说完了,极挂电话。
孙立民久久停留在刚刚的瞬间,九组真的要被撤了?
当年的三个人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老天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正当此时,他放下电话的手碰掉了一个文件。
文件里掉出一张照片,这不是…丁屿吗?
他是警局里的一个奇葩,之所以称之为奇葩,是因为他怕血,当时考到警校被分配做刑警,也纯属偶然。
因为自身的缺陷,他不得不在档案室整理资料,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天意啊!天要重建我九组!”孙立民仰天长舒了一口气。
把电话打进档案室,“陈美女!把你们档案室丁屿给我调过来用用呗?”
孙立民用请求的口气,贱贱的说着,他平日里也是这个性格,虽然很招人烦,但是却深受爱戴。
陈佳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也是档案室的主任,孙立民跟她的关系很好,所以才敢开口要人的。
“老孙啊,我还以为谁呢!要丁屿?你要干什么?”陈佳丽仅仅一秒,就听出是孙立民的声音,揣测了几秒又问道:“听说最近九组重建,你不会是想…”
本来孙立民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下好了,直接给了一个这么大的台阶,孙立民顺势直下。
“九组是我一块心病,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差一个人,档案室有熟人不是更好吗?”
陈佳丽在电话里疑惑道:“这个丁屿怕血,全警局都把他当做笑话,你要他干嘛?要不我给你调一个别人?”
考虑到用人的问题,况且还是精英九组,说不好听的,调进去一个废人,她脸上也挂不住,不光彩不是?
“不用,就他了,相信我!”孙立民当即回绝,只字不要档案室其他的人。
陈佳丽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答应道:“好吧,我还有事,一会把人给你送过去写调职信!”
电话辞别过后,孙立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沉了下来。
咚咚咚——!
半小时之后,孙立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悠哉的喊了一声“进!”
花甯拿着一叠照片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上拿着调职信,有点忌惮的看着周围。
“孙局,我这个现场取证的照片忘放档案了,给您送过来!”
花甯手中拿着几张照片,娇美的身材,一扭一扭的朝着孙立民办公桌走去。
孙立民接过照片,这才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正用呆滞的目光,看着花甯的下半身,如痴如醉。
“看什么你丁屿!”
孙立民扔过去一张照片,把正在愣神儿的丁屿吓了一跳,连忙接住那照片,“没,没事,我是来报道的!”
说着他下意识的暼了一眼照片,只见那是一具裸丶体女尸,身上血肉模糊,要多惨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