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奈
若是在平时，穆城听到赵青青这样的调侃，一定会顺势笑骂上一句神经病。
可如今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撂下一句等会见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起身来到停车场，不想刚刚拿出车钥匙准备开门，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在距离他大概七八米外的停车位处，一个穿着一身皮卡丘样式连体衣的女人正在追着一只蝴蝶来回奔跑。
穆城愣在原地看了她片刻，最终留下一声轻微的叹息后开车离开了。
等穆城赶到的时候，赵青青早已经坐在里面一个位置上喝着咖啡等着了。
穆城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坐下，赵青青就翻着白眼道：“你个没良心的，是你约的我，居然还让我等你！”
穆城没有解释，端起赵青青提前给自己点好的冰美式喝了一口。
赵青青放下手中的咖啡打量起了穆城，片刻后才靠在沙发上道：“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哪里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赵青青单手抚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摇头道：“我说不上来，哎呀不管了，反正人没变就行。”
虽然穆城早就习惯了赵青青这种性子，可每次她这样的时候还是感觉挺无语的。
突然，赵青青身体前倾看着穆城道：“你偷偷跟我出来约会，就不怕被你老婆和我老公抓到吗？”
“咳咳……”
穆城看了一眼旁边那对被赵青青虎狼之词惊到的小情侣，随即有些气急道：“赵青青你是不是在家带孩子带傻了啊？发什么颠啊？”
赵青青看着穆城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为人母的傲人身材也在放肆的笑声中微微颤动。
穆城此时真的后悔把赵青青约在咖啡馆了。
“别笑了大姐，找你有正事！”
赵青青笑容逐渐止歇，抬手轻轻抚摸着眼角道：“都怨你，鱼尾纹都快出来了。”
穆城没有理会她，直接开口正色道：“今天找你见面，是为了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赵青青见状也不再玩笑，看向穆城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穆城顿了一下道：“是有关羽晗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穆城的目光一直盯着赵青青的表情。
果然，赵青青在听到张羽晗的名字后，表情瞬间就有了变化，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不再看向穆城。
“羽晗？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
穆城再次把热依扎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盯着赵青青道：“青姐，热依扎说的那个人是你对吧？”
赵青青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轻声道：“穆城，你不该问这些的，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穆城一窒，随即反问道：“真的没有意义了吗？”
赵青青抬起头看着穆城道：“你现在就算知道了当初羽晗的苦衷又能怎样？是跟季染离婚然后重新去把羽晗找回来吗？”
穆城心头翻涌，但口中却哑然无语。
赵青青轻声叹息道：“穆城，别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一刻，穆城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半晌后才开口道：“难道我连她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都没资格知道吗？”
“可你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
这一刻，两人各执一词，似乎谁也说服不了谁。
许久之后，赵青青柔声道：“穆城，羽晗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她也曾说希望你能跟季染好好生活。所以不管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都不要再追问了好不好？”
穆城没有说话，虽然他知道赵青青说的是对的，理智也告诉自己，就此打住对所有人都好。
可每当穆城想到张羽晗一个人承受了所有，他的心就有种被撑开撕裂的感觉。
半晌后，穆城终于开口道：“青青，你说的没错，可就算如今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依然要知道当初羽晗跟我分开的真正原因！”
赵青青无奈道：“穆城，你怎么这么固执啊？为什么非要知道不可呢？”
穆城盯着赵青青一字一句道：“因为这对我和羽晗都不公平！”
赵青青默然，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公平？若真有公平，羽晗又何至于此呢？”
穆城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赵青青一定会说出来。
果然，片刻后，赵青青脸上带着一抹苦涩和复杂缓缓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在你们结婚一个多月后才偶然得知的，否则不管怎样我都要替那傻丫头争取一下。”
此时穆城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就等着下一秒发力，至于是握紧还是抓爆，那就看这个苦衷到底是什么了。
赵青青喝了口咖啡，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当初羽晗之所以会因为江希晚那件乌龙事跟你分手，完全是借题发挥而已，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根本不能做一个奶奶期许的孙媳妇儿！”
“奶奶？什么意思？”
穆城闻言连忙追问道：“这件事跟奶奶有关系？”
赵青青摇了摇头道：“跟奶奶没什么关系，但奶奶生前曾对羽晗说过一番话，或许这才是她狠心决然放弃的最大原因！”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你能一口气说完吗？”
赵青青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因为奶奶曾经说过，她希望你们能尽快生个孩子，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有了孩子不仅可以延续香火，还能在奶奶百年之后身边不至于一个至亲都没有。”
“就因为这个？可羽晗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她不想生孩子啊！”
听到这话，赵青青嘴角的苦涩甚至比穆城面前的美式更浓郁。
“穆城，我先问你，你跟羽晗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可曾亲眼见到她用过的……姨妈巾吗？”
听到这话，穆城下意识怔住了，愣了片刻后才开口询问道：“什么意思？”
赵青青用满是怨气的眼神狠狠剜了穆城一眼道：“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几乎从来不……不做防护措施，可羽晗却一直没有怀孕，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不对劲吗？”
“难道羽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