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语君接着说道:“不过要给我一点时间,你们离开的时候先带着你的外甥女离开这个城市,然后我把事情干完我会去找你们的。至于我对你外甥女造成的伤害,我想要下半辈子补偿你的外甥女,这样可以吗?小姨,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你……”
席语君说的话,令童玥无法再生气了。
人家都做到了这种程度,人家都要把自己的前未婚妻弄得像是不见,人家做出了这样深刻的表现,还能怎么样?
对于童玥这种通情达理的女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以反驳的。这几乎是不可以乱发脾气的。所以童玥也就消停了,童玥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不过气消了之后,童玥慢慢地转身,走向了另一旁往椅子上一坐,看着自己的外甥女,看着外甥女和姚之航两个人之间在聊着天的表情……
童小颜和姚之航,两个人像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单纯,聊着天似乎很开心。
童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和姚之航聊着天——
童玥在想,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遇上那么多个好男人?
不可以的!
只要遇上一个好男人,那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说没有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的出现,如果说不做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的未婚妻,如果说没遇见以前,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卓秦风,没有遇见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那么只遇见了这个姚之航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两个人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看看现在两个人聊得如此的投机,两个人笑得如此之好。
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魔力,让自己的外甥女能够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姚之航不愧是暖男。
童玥坐在病房里离病床其实有一段距离,根本就听不清楚外甥女在和姚之航说些什么东西,姚之航的声音压得非常的低,姚之航的笑脸却是如此的灿烂,姚之航的眼神,也是如此的真诚。
这些,童玥都看得一清二楚,外甥女的脸,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外甥女再也没有那种烦躁的感觉,外甥女居然笑了起来,笑得如此的单纯,笑得如此的可爱——
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魔力让自己的外甥女能够如此的快乐?
童玥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童玥发现自己的眼睛,其实很痛,也许是疲劳了,也许是身体不好了。
“小颜,等你病好了,等你可以活动了,我们就一起走吧,我想这个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呆在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呆的地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当然我比你熟悉一点,不过我不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我觉得和这里的的人沟通都是一种障碍。”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之航回头,瞄了席语君一眼。
“因为这里的人说的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无法接受,这里的人说话,其实挺随便的,这里的人许诺,也是很随便的,这个人讲的承诺你千万不要相信,特别是你那个未婚夫说要一辈子对你好什么样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阿姆斯特丹男人就是这样说话的,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以及做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你不要受骗了。”
姚之航正在全力地损坏阿姆斯特丹男人的形象,正在全力地建立自己高大上的形象。
只不过这些话说的太直白,并不像他本人所想象说的样子,他本人本不是一个那么小气巴拉的人,本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本不是他们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
但是也不知道鬼使神差还是怎么样,这个男人居然说了一些自己都不爱听的话,在背地里说,阿姆斯特丹男人的坏话,这不是自己那个无欲无求的风格。
他只是想单纯的生活,他不想勾心斗角,他也不想和任何人争吵,但是面对自己喜爱的这个女人,不得不使出这些低劣的、低俗的手段。
姚之航压根就没有想到,其实自己爱的这个女人心智并不是那么的幼稚,也并不是那么地听不出来意思,这个女孩子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就觉得这个男人在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
于是童小颜立马就不高兴起来,只知道这个男孩子继续说下去,然后嘟着嘴,像是撒娇一样,不看姚之航。
姚之航看见童小颜的表情变了,看见童小颜不高兴的样子,也是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所以接下来不停地道歉,直到童小颜微笑起来为止。
姚之航,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如果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不喜欢听,这些话的话,那么以后不说就是。
“小颜,都怪我,我刚才说错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有多种选择。你不要一味地吊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知道吗?其实阿姆斯特丹男人也挺浪漫的,他们也不是最专一的,他们也有多个选择。”
姚之航确定,他不是故意损坏阿姆斯特丹男人的形象,只是真的如此。
“如果说阿姆斯特丹男人那么专一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要那个前未婚妻路雅丝?你不会这样想想?也就是说遇到了你,遇到的这个比自己前未婚妻更好的一个女孩子,所以阿姆斯特丹男人还是会变心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失望,因为你选择的余地很多,不要以为阿姆斯特丹男人不专一,你就失去了希望。”
姚之航这一番话,一定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童小颜一边听着,一边偷笑起来。
童小颜笑得如此的诡异,童小颜已经想好了台词怎么样对付姚之航,居然说阿姆斯特丹男人不专一,难道离开一个不爱的女人路雅丝,也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也就不专一吗?
如果说按照家族的安排,按照父母的安排,接受了那个前未婚妻,接受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那么这就叫不专一吗?
所以童小颜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来对付姚之航,让姚之航哑口无言,免得姚之航不要继续说自己未婚夫的坏话。
“姚之航,你说阿姆斯特丹男人不专一,你说阿姆斯特丹男人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遇到了一个比前未婚妻更好的女人就会离开前未婚妻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国内的男人呢?比如说你呢?你遇到一个比我好的女人,你就不会离开我吗?”
童小颜觉得这样举例子,还是不太恰当,所以换了一种方式和思维。
“即使我知道你回答的肯定是不会离开我是吧?所以你也不要说出来。我就这样说吧,你遇到我之后,你追了我那么久,没有追到,然后你遇到了习珍妮,你觉得习珍妮比较开朗,比较新鲜,所以引起你的兴趣,所以你去追求了习珍妮。当然不管是习珍妮追求的你,还是你追的习珍妮,我都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专一的人!”
姚之航听了这番话之后,果然是哑口无言。姚之航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平时不怎么说话,平时老实巴交,平时总是那么的没头没脑,现在辩驳起来,确实是如此的滴水不漏。
让自己那一张会说的嘴都无话可说。
姚之航索性笑了笑,不说下去了,接下来,姚之航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姚之航转身离开了医院。
姚之航离开之后,童小颜转眼之间看了一下身边的未婚夫,发现自己的未婚夫也闭上了眼睛,他在睡觉吗?
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纵容路雅丝杀人放火?
童小颜这样想着,渐渐地又转动的眼珠子,在童小颜一转眼之间,又发现了自己的小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姨,离自己有一点远,但是童小颜依然能够看得清楚自己的小姨是如此的疲倦,刚才小姨来的时候,自己还不会说话,但是现在居然能够说话了,但是还没有和小姨说上一句话呢。
然而现在这个女孩子最想要小姨过来,和小姨说一句对不起。
童小颜觉得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让小姨如此的操心,如此的担忧,还让小姨来照顾自己,这是不好的。
“小姨——”
“小颜——”
正当童小颜叫了新小姨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叫了自己外甥女,真没有想到两个人想法,居然是一样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见了对方。这个女人兴奋地走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外甥女终于笑了起来,心里的那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这说明外甥女的声带还是没有收到损害,虽然说刚才没办法讲话,但是现在既然讲的那么的话,现在声音居然还那么大,现在的笑容居然还那么美丽,这一次爆炸案居然没有毁容?这试衣间很值得欣慰的事情,只不过是身体上受伤了,现在还无法行动。
童玥走到外甥女的病床前,坐在外甥女的身边,亲昵地看着外甥女,然后伸手摸一摸外甥女的额头,像什么自己亲生女儿的额头一样的,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个女人只是眼眶以后,一颗泪水滴落下来,当外甥女看见自己哭泣的时候,外甥女笑容也浆纸了,也开始悲伤起来。于是小姨就趴下身子,抱着外甥女,两个人抱在一起——
“呜呜——”
“呜呜——”
童小颜和童玥,两个人抱在一起,身体不停的抖动,哭得那么有节奏感。
让这个病房里,其他的两个男人看得不知所措。
查流域本来不打算说任何的话,本来不打算站出来说话,因为这些事情和自己关系好像不是很大,因为童玥的外甥女的事情,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事情,只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了,只是不想让事情更复杂,只是想安静的呆在一旁观察着所有的一切,观察着童小颜应该选谁比较好。
不过这个副总裁还是没有忍住,当副总裁看见自己爱的女人如此的伤心的时候,立马就走了过来,叫童玥不要继续哭了。
“童玥,小颜也应该累了,你不应该老是抱着外甥女哭着,这样对你的眼睛也不好,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自从生了贝儿,之后,你过度的劳累,晚上没有休息好,白天也没有休息好,还总是操心着儿女的事情,现在童小颜已经没有事情了,已经平安了,你应该安心下来休息,把自己照顾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孩子们,不是吗?你不要哭泣了,现在应该笑才对,因为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的不好,至少经过这一次爆炸案之后,人还活着,这就是福大命大。你知道吗?你的外甥女就是会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
席语君听见这个成语的时候,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虽然说小姨抱着外甥女正在哭得那么伤心,但是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明白一点,这种哭并不是痛苦,这种哭只不过是欣喜,兴奋而哭泣,喜极而泣而已。
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没事了,所以哭泣。
所以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听见这个成语的时候居然笑了起来。
他的中文其实学得很好,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居然那么的合适。
自己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成语,因为实在是不知道用在哪里。
现在这么一听,真的挺恰当的。所以这个阿姆斯特丹男人居然笑了。
“哈哈——”
席语君的笑声,似乎引起了查流域的不满。查流域缓缓地抬眼,看向了另一张病床上,看向了席语君,然而席语君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当他看见查流域向自己走过来之后,慢慢地克制住自己的笑容,不让自己太开心了。
查流域站在席语君的病床前面,就这样锐利地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然后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查流域慢慢地蹲下身体,凑近了阿姆斯特丹男人的脸,然后伸手摸了一下阿姆斯特丹男人的脸蛋,最后又把自己的手在床单上擦了擦,像是很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