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的阿娜拉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等她被冻醒时发现,夜幕降临,天已经黑了。
她仔细听听,楼下客厅里有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霍子恒是不看电视剧的,少栋和少梁是不看电视的,他们这个时间都是在房间里玩电脑打游戏。以往,家里只有保姆小刘和她是看电视剧的。
阿娜拉有点疑惑,保姆小刘不是被她开除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哦,看来是霍子恒让她留下来的了。
呵呵!
两个儿子,谁都没有上来看一看他们的妈妈!
阿娜拉闭上眼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前些天,不能动弹的活死人日子,令她不寒而栗。
光着脚丫子,感觉冰凉刺骨,有知觉真好!
她打开音响,反复播放着一首歌:
“心里藏满了忧伤文字
悲伤不能由我控制
爱像一场闹剧把我讽刺
情到深处迷失了自己
爱和恨就像一根倒刺
无法克制孤独对视
爱如一场暴雨把我淋湿
痛的彻底心莫名哭泣
你分手的话只说了半句
客气的再见又憋回了心里
陈旧的感情没有了暖意
只剩冰冷的残酷结局
你分手的话只说了半句
客气的再见又憋回了心里
时间的累积最痛的记忆
孤独的黑暗吞没过去
心里藏满了忧伤文字
悲伤不能由我控制
爱像一场闹剧把我讽刺
情到深处迷失了自己
爱和恨就像一根倒刺
无法克制孤独对视
爱如一场暴雨把我淋湿
痛的彻底心莫名哭泣
你分手的话只说了半句
客气的再见又憋回了心里
陈旧的感情没有了暖意
只剩冰冷的残酷结局
你分手的话只说了半句
客气的再见又憋回了心里
时间的累积最痛的记忆
孤独的黑暗吞没过去”
阿娜拉走进浴室,站在欢快的花洒下,再一次发出狼嚎一样的痛哭声,只不过被音乐和流水声掩盖了。
哭完,她认真地清洗着依然魔鬼般的身体。洗完后,擦干飘逸的长发,认认真真地扎着麻花辫,换上了一套最喜欢的维族裙装,化了一个淡妆。
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那个药瓶居然还在,她不由得自嘲一笑,谁会在意她是否会想不开。
把瓶子里的药片都倒入手心,一下子全都倒进了嘴里,好苦,呵呵,苦得她差点都不想吃了,可是,活着却更苦啊,一口气喝光桌子上的一杯冷水,冰得她胃疼。
她换了一首维族舞曲,她有多久没跳舞了,腰肢都有点僵硬了。跳着跳着,她看到王腊来了,微笑着看着她跳舞,甚至对她敞开了怀抱。
她奔过去时,一个踉跄,倒在地板上,王腊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她满足地笑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依然反复播放着那首曲子。
报警后,少梁依然没有找到。而赵晨,经过抢救,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依然昏迷不醒。
疲惫的父子二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小刘已经回到她的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
而这时,却听到楼上传出了欢快的音乐声,是维族舞曲。这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霍子恒更加恼火。
只见霍子恒大步地踏上楼梯,霍少栋看到父亲气冲冲的,想到少梁才出事,生怕父亲再迁怒于母亲,就急忙追了过去。
听着父亲一脚踹开门,见他趔趄了一下,少栋忙上前扶住他,却发现母亲侧躺在地上,嘴角已经流出了白沫。
“阿娜拉……”
霍子恒悲痛地喊了一声。
还是霍少栋反应快,抱起母亲就往楼下跑。
可是,当霍少栋一抱起母亲时,就感觉母亲的身体已经微微冰凉了,身体好像也有点僵硬了,他不敢多想,依然飞快地把母亲抱上车,甚至都不等父亲上来,就轰地加油窜出去。
当他满头大汗地抱着母亲跑进医院,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救命啊,医生,快……”
急诊科的医生护士们,看到晚饭时才送来赵晨的军官,又抱着一个人大喊救命,心说,这军官今天肯定走霉运了,光救命了!
当医务人员把阿娜拉推进抢救室后,霍少栋痛苦地坐在椅子上喘气。
今天,一桩桩,一件件,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着,最后,他的面前是那张充满了自信的脸:大伯王腊!
此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随后,母亲的脸上被盖了白布推了出来。
“霍中校,你母亲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她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能被抢救过来的念头。节哀顺变吧!”
霍少栋又饿又累,咋一听这消息,竟然晕了过去。
当他苏醒时,却发现爷爷坐在他的床前。
“爷爷!”
霍少栋沙哑着嗓子喊道。
“爷爷!”
“爷爷,为什么?”霍少栋的眼泪夺眶而出。
“少栋,不是爷爷啊!”霍炳坤此时也是老泪纵横。
“不,我知道,是我们,妈妈……爷爷”霍少栋在爷爷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
“爷爷,少梁也不见了。”
霍炳坤摸摸大孙子的头,他安慰道:“这些交给爷爷吧,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少梁也就回来了。”
霍少栋听了爷爷的话,果然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霍炳坤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拄着拐杖出了医院,吩咐手下直接开去三环王腊的四合院。
当王腊和孟奇迎出来时,霍炳坤一拐杖打在王腊的头上。
“王腊,你个畜生,你我之间的仇怨,你发泄到少梁身上算是怎么回事?你有本事照我来……”
霍炳坤挥舞着拐杖大喊大叫着。
“呵,霍老爷,你认为是我把你家霍少梁绑架了?你还真行啊,赵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却只关心你自己的孙子哈,呵呵!”
霍炳坤心头一凛,心想,坏了,唉,关心则乱啊!
“难道不是你?”霍炳坤又反问。
“为什么会是我?霍老爷子,明明是你孙子打昏了赵晨,畏罪潜逃,关我屁事?”
王腊摸了一下被敲疼的脑袋,鼓起了一个大包,他苦笑了一声。
“呵呵!”
“腊子,是老头子我心急了。你不知道,阿娜拉死了,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子恒再次崩溃了。”
他边说,边细心观察王腊,却发现,那是一付惊讶的表情,看不出有做作之处。
难道不是他使得坏?
霍炳坤现在是怀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