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打开背包,拿出了几个创可贴,递给王腊。
孟奇奇怪地望着她:“李黎,你又怎么会知道腊子哥会流血?”
“哈哈!”李黎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你还不了解她啊,一根筋。”王腊也笑了。
“咦,你就秀恩爱吧,孟奇,你老公说你傻呐。”李黎反击道。
“我本来就傻嘛。”孟奇笑嘻嘻道。
“得,还是你们两口子近。”李黎一撇嘴。
“来,我和你近,哈哈。”董维不知道啥事凑过来,他一把搂住李黎的肩膀。
这时,王腊看王孟远把东西都收好了,就对他们说:
“我们去公安局,你们呐?”
李黎想了想,才说:“王腊,我们不适合参与这件事,你们去,有事可以找我们帮忙。”
“好,今天,李黎,谢谢你们!”
王腊伸手在董维的肩上拍了拍。
董维望着王腊远去的车子,表情有点小沉重,看着李黎说:“估计王腊一家人今天白费功夫,霍子恒那父子俩,顶多下午就能被放出来。”
李黎一愣:“怎么可能啊?”
董维笑了:
“怎么就不可能?”
“看你太悲观了,人证,物证,王腊他们都有,难道还不够抓他们?”
董维揉揉她的头发,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好吧,那你说,人证是谁?”
李黎马上回答:“那个金手指啊。”
“好,那谁是金手指?”
“……”
“物证呢?”
“好像没有物证,毕竟那么多年了。”
“对,所以,王腊很聪明,他今天就是在造声势,利用舆论,让他们自乱阵脚。”
董维心说,王腊下得一步好旗啊。
王腊一家子把车停在公安局对面,王孟远把望远镜递给他,还笑嘻嘻地说:“老爸,咱俩打赌啊,看谁猜的时间准。”
“好,你先来。”王腊看着儿子。
“嘿嘿,下午三点到四点。”
“狡猾,我猜,最晚三点半。”
王腊撇撇嘴,斜乜着儿子。
孟奇幸福地望着前面相互嬉闹的父子俩个,她真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不要再前行了。
果然,差点不到三点半时,公安局局长亲自将霍子恒父子送出了公安局。
虽然霍子恒脸色依然不悦,但已经恢复正常了。看得王腊心里不觉有点遗憾,唉,浓度低了。
霍少栋临走的时候,居然还主动上前去和局长握手告别。很显然,他比他父亲的身体素质要好得多。
终于,那对父子上了车后绝尘而去。
望远镜里,王腊望着那位局长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甚至还点燃了一支香烟。
“爸,这个局长肯定是有正义感的,不会做那些官官相护的勾当。”
王孟远边看边分析道。
“这人,迈大步不行,顾虑太多,你看他抽烟的样子就知道。”
“你瞧,那位公安局局长把烟夹于食指和中指后端。此类人办事小心慎重,考虑全面,解决问题较理性。”
“爸,那你上一句还是说错了,他不是顾虑太多吧。我认为,他的理性不见得是坏事。”
王孟远并不十分赞同老爸的意见。
这些,孟奇一点都听不懂。所以,她干脆就刷手机玩。
“啊,腊子哥,阿娜拉发的帖子被删了。”孟奇突然大叫。
“哈哈,说你傻你还不服气。”
王腊心情很好地嘲笑孟奇。
“你说我傻,我怎么没服气啊?”
“你是心里不服气。”
“切,你就只会欺负我昂,孟远,帮妈削他。”
孟奇一时语塞。
“好了,咱们也回家,今天的戏散场了。”
王腊把望远镜还给孟远收起来。
……
霍子恒和儿子霍少栋,被请到公安局,说是协助调查。他明明知道,去了他们也不会有事。但是,要是不去,就会证明心里有鬼。无奈,他只好和儿子来公安局走了一趟。但这一走,网上的传播肯定就变味了。
所以,他责令公安局局长要积极起来,为他消除负面影响。
上车后,他让霍少栋刷刷手机,看看网上阿娜拉的贴子删除没?
因为司机的原因,父子俩个一直没有说话。
一走进别墅,保姆小刘眼泪汪汪地拖着行李箱正要离开。
“小刘,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小刘是哈市人,年轻漂亮,主要是勤快,嘴巴还挺甜。
霍子恒说这样的在家看着才舒服。当时,阿娜拉懒得管这些闲事。
“夫人把我辞退了,说我毛手毛脚的。”
“她什么时候醒的?”
霍子恒把军大衣脱下来递给小刘小刘赶紧接过来。
她心里暗喜。
“把箱子放回去吧,去买菜吧今天少栋也在家吃饭,多买点。”
“好的。”
小刘高高兴兴把行李箱放回了她的房间。
霍子恒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阿娜拉在床上听着音乐,闭着眼睛正盘膝打坐。
慢慢地走过去,望着那张美丽脸。他伸出一只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抬高一点,直到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为什么?”
霍子恒沙哑着声音问道。
没有回答。
“为什么?”
霍子恒的声音提高了。
阿娜拉依然没有回答他。
“为什么?”
这一声“为什么?”,却伴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
一丝鲜血从阿娜拉的嘴角流了出来,她却微微一笑,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那血。
腥的!很难吃。
“子恒,我醒过来你不高兴,是吗?”
霍子恒越发沙哑的声音,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但是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屈辱。
“啪”
又一耳光,这一下,竟然震得他的手都有些发麻了,打得阿娜拉的头偏了偏,她只感觉鼻子一热,流鼻血了。
霍子恒颓丧地放开她,有点嫌弃地在她的床单上擦了一把手,脚步有点踉跄地出了卧室。
“哐当”一声。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阿娜拉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其实她憋得很久了。当她看到寿宴上的视频后,听到才十岁的王腊被公公逼着亲眼观看枪毙爸爸妈妈的场面时,她的心都碎了。居然认为自己也是凶手之一。
当听到实验基地居然是大儿子所为,她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太清楚当时王腊因为辐射而遭遇到的痛苦了,也就是那天吧,她正巧遇到王腊发作,抽搐后对她那虚弱的一笑。再也无法让她不动心,那一天,王腊走进了她的心。
那是霍子恒,甚至是哈蒙都没有的坚韧。
哭了很久,并没有人因为她的醒来而欣喜,包括她最疼爱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