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维挂断了李黎的电话时,他刚刚从刘逸飞的公司里出来,哪有心情听她的电话。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可怜,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没有忘记重新乔装后才进入公司。
坐在办公桌前,董维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刘逸飞的话:别犯贱,董甜甜变心了,杀死她!
“啊啊啊啊啊”
他忽地站起来,用力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划拉到地上,他噗通一声跪下,痛苦地用双拳敲打自己的头,像狼一样干嚎着。
突然,他踉跄地爬起来,抓起了车钥匙,就跑出了公司。这一路上,不顾一切地飞车,好在,离得市医院不远,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跟踪他的那两个家伙可是吓坏了,竟然闯了两次红灯,最后还是跟丢了,好在知道他是去市医院的方向。
“嗨,董大哥,来找我李姐吃饭吗?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啊?”
董维神情恍惚地上了电梯,遇到了正下班的张洁,和他打招呼竟然都像是没有看到她。
张洁瞄了一下右腕上的手表,时针正指向十二点半,她听说了董维女儿失踪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怪他,甚至看他出了电梯,赶紧就给李黎打电话。
“李姐,我刚看到董大哥上去找你去了,他的精神很不好,你赶紧回去看看。”
医院食堂里,李黎和王腊面对面正吃着饭。
有电话进来,李黎虽然没有开着免提,但手机里张洁的声音很清脆,所以,李黎对面的王腊,一个字都不漏地全听了去。
王腊还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李黎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被他捕捉到了。
李黎接完电话,把吃得差不多的盘子推开,马上站了起来。
在转身离开之前,忽然向前倾着身子,靠近王腊的脸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王腊,不要试图接近我,更不要试图想了解我,我可是不想再做个好女人了,那样太累。”
说完,她讽刺地一笑,转身就走了。
其实李黎心里是有点嘀咕,这董维是真的恍惚还是装的啊?
她走进办公室,没人,进了里间,发现董维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吓了李黎一跳,赶紧上前查看,却被董维一把抓住了手,捂在他的脸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刘逸飞打电话过来,原来是董维离开他那里时,他发现董维的神情不对劲,给董维打电话却又不接。
刘逸飞听李黎说董维去了她那里后才放心。
他心情也是挺沉重地说了他的发现,直把李黎说的心惊肉跳。
阴谋!八年前的大阴谋!
可是回头再看董维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否还能经得起这场阴谋呐?
董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李黎发现他很红很热,一量体温,却已经烧到了39.3度,已经高烧得失去了意识。
李黎心里长叹一声,起身去找内科医生开些药。
这时,王腊进了她的办公室,望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董维,一丝冷笑浮现在脸上。
这头天狼不足为奇嘛!
……
此时,阿娜拉才从公司总部出来,心情不好也不坏。
这时,电话响了,她拿起一看,却是公爹家里的电话,霍炳坤打来的?
她心里感觉特别奇怪,这老头子并不待见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爱惨了她,并且又给了他们霍家生了两个优秀的大孙子,或许他早让霍子恒离婚了。
哼!死老头子!
阿娜拉心里暗骂了一句,但也不敢怠慢,一接通,却是霍炳坤的勤务兵。
只听那个张小嘎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大声喊道:
“是霍夫人吗?老爷子让你马上来香山,立刻,马上!对了,让你一个人过来!”
噗,吐血!霍炳坤的兵,从来都不把她当夫人,哪一个都只当她是霍家的媳妇儿,他霍炳坤的儿媳妇儿,殊不知,这是她最厌恶的身份了!
急促的刹车声,阿娜拉猛地停下车。
这老头子这个时间叫她过去,几个意思?
是不是这老头子发现她什么了?
呵,那又怎样?有本事让他儿子休了她,如果不是怕两个孩子接受不了,她也早提出离婚了,她还真不稀罕这个狗屁夫人的身份。
她伏在方向盘上稳了一下心神,才发动车子向香山的方向开去。
车子开到别墅前,门岗哨兵给她开启了大门。
阿娜拉走进大,霍炳坤已经正襟危坐在那套老年间的古董沙发上,拐杖放在一边,桌子上正煮着一壶茶。
她看看那老爷子,又是根本没让她坐下的意思,她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准备聆听这老头子的教诲。
“咚”
霍炳坤抓起拐杖向阿娜拉掷过来,她躲闪不及,只顾护住了头部,拐杖正好打在她的手臂上。
“不守妇道,无耻!”
霍炳坤痛骂道,突然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端起一盏茶喝了,感觉好多了,这才随手扔给她一个大信封。
阿娜拉放下手臂,抖着手接过那个信封,一不小心里面的照片都掉了出来,好几十张呢,有两张正好映入了她的眼帘。
一张是哈萌正在拥吻她,而另外一张,她赶紧捡起来,居然是在土耳其公海海域。可,可那应该是在船舱里,这老头子怎么会有?
这张,正是哈蒙抱着微醺的阿娜拉倒向床榻的那一瞬间。而这张却正好是她面部的特写。
阿娜拉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荡妇!”
霍炳坤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碗掉落在地。
阿娜拉倒是清醒了,她冷笑了一声,蹲下身子,把那些照片都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信封里。
她看了一眼破碎一地的茶具,把那个大信封重新放回霍炳坤面前。
“老爷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做了那么多,那就听你的吧,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霍炳坤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道。
“羞耻心?哼,老爷子,你为什么在二十多年前,不去问问你儿子有没有羞耻心呢?我本来就要和哈蒙结婚了,是他霍子恒灌醉了我!是你霍家,利用权势逼得哈蒙只有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