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没有救活她,还有阿天...阿地...老三...”晋元涩哑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姜柚宁立马从腰间拿出金针刺入晋元胸口处,“师...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晋元闭上眼歇了一会,睁开眼睛,望向姜柚宁的小脸,努力伸手想摸摸姜柚宁的脸。
姜柚宁立马把脸放在晋元的手上,努力微笑,“师父,等你好了,我把你接去京城,你还有我。”
晋元苍老的脸上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涩哑的声音低低出声,“宁...宁儿,为师的状况,你刚刚已经把了脉。”
晋元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着,“我的路早就已经到头了,可...可是我舍不得你,总想...替你静师父看你最后一眼,有些话得我还得想亲自...告诉你一遍。”
姜柚宁立马跪着上前,耳朵贴到晋元嘴边,眼里满是懊悔,为什么她不能把号码强行留给道观,为什要去遵守道观的规矩!
至少,至少还能见一面静师父!
晋元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只是一直用一根金针吊着一口气在等她!
“师父...师父你说。”姜柚宁遏制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着,眼里流出无声的泪水。
晋元苍老的手在姜柚宁脸上摩挲着,
“你呀...小小一个来到道观生活,这些年苦了你了。”
“后来你长大了要出去闯荡,你都...不知道你每次下山你静师父都在盼着你回来...我...我也是。”
“宁儿...别忘了我们,好...好生活,别难过太久,我...我们会心疼。”
“中医这条道太难...太辛苦就别走了。”
“记住做人别太为难自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生活,我...和你静师父会在天保佑你!”
“宁...儿,宁...儿,你静师父托我告诉你最后一句话,这也是我想说的,你...要开心,要快乐,如果来世有缘,咱们还在一起做一家人,我...我...我们爱你!”
“要保重身体!做个对华国有用的人!”
“师...师父...师父!”姜柚宁一愣,眼睁睁看着晋元落下最后一口气。
时间静止几秒,她想要伸手去摸摸晋元颧骨高突脸颊,明明上一次见面还是个神气的小老头,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柚宁的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剧烈的疼蔓延到嗓子眼。
“噗~”姜柚宁口吐鲜血,整个人脸色煞白,两只眼睛死死等着已经合上眼的晋元。
“师父!徒儿记得小时候,你和静师父陪伴我的一切,那些明目张胆的偏爱我都记得!”
“我不会忘了你们!我不会忘!中医这条路不难走,我一定会发扬华国晋家的中医!让世人知道晋家还在!”
“我也爱你们。”
“我很爱你们!”
“师父~没有你们我怎么办啊!师父我怎么办!”姜柚宁跪在床边抱住晋元的上半身,感受剩余的温暖。
姜柚宁紧紧抓住晋元的手,贪婪感受最后一点余温。
裴言川心情沉重上前两步,胸口处犹如被千斤重石压住,手伸在半空中想要安慰安慰姜柚宁,最后却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跪走退后两步,头狠狠磕在地上,“徒儿拜别师父,愿师父在天有灵保佑徒儿找到做下这一切恶事的凶手,徒儿必手刃仇人给师父报仇!”
姜云和玛丽上前跪在姜柚宁后面,两人学着姜柚宁的姿势,
“姜云拜别晋元师父。”
“玛丽拜别晋元师父,愿师父在天有灵,保佑我们能手刃仇人。”
裴言川上前,跪于姜柚宁右侧,“晚辈裴言川,拜别晋元师父,请师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宁儿。”
公安擦擦发红的眼眶,他当公安三年,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离别的场景。
裴言川拜托公安找来一家丧葬一体的公司,把放在冰柜里保存的尸体全给取出来。
晋元师父和静师父尸体放在最前面,剩下的依次是大师兄,二师兄......
总共9具尸体,在道观的人一具也没少,丧葬公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一起死亡。
分了两批才把人拉走火化。
裴言川发现姜柚宁好像自从晋元走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姜柚宁虽然清冷,却是带着温度的活人。
现在的姜柚宁就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机械的跪拜每一位师兄弟。
随后走到晋元师父和静师父骨灰盒面前跪下,“感谢两位师父养育之恩和教导之恩。”
“徒儿...拜别师父!”
姜柚宁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在脸上,嘴里低声呢喃,“徒儿...拜别师父!”
姜柚宁和裴言川和丧葬人员把骨灰盒送上山。
姜柚宁亲手挖坑,埋葬晋元师父和静师父。
裴言川带着玛丽和姜云埋着另外的七人。
事发突然,碑需要现刻,姜柚宁只需要几个大字,不麻烦,丧葬公司那边说需要等三天就能制作好。
这三天,姜柚宁不吃不喝在坟前跪着,表情完全是僵硬的,眼里无尽的悲痛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无论裴言川姜云玛丽怎么劝,姜柚宁都只是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几座坟。
就在裴言川都想把姜柚宁给打晕的时候,姜柚宁终于踉跄着起身,望向裴言川,“碑什么时候来?”
裴言川有些怔愣,随后赶忙回答,“丧葬场的说就今天下午。”
“有东西吃吗?”姜柚宁神情依旧是呆呆的。
“有!老大我这有面包和牛奶。”姜云红肿的眼里露出一点高兴神色,把挎包里专门给姜柚宁留的牛奶面包递过去。
姜柚宁接过,机械的撕开吃着。
三天后机场。
姜柚宁背上晋元给她留下来的东西回望五道山的方向。
“老大,走了。”玛丽声音沙哑,上前拉住姜柚宁的手。
姜云嗓子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眼睛红肿得像一只小兔子,上前拉住姜柚宁的另一只手。
姜柚宁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