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宇和李培建同时抬眸望去,洛仪脸上尴尬一瞬,随即笑着开口,“我想喝,我看今天鸽子很新鲜,我突然很想喝,安宇,给妈妈喝好吗?”
李安宇舔舔嘴唇上的油光,有些舍不得把炖盅递给对面的洛仪,“明天让张妈多炖几盅。”
“好,这就给妈吃吧。”洛仪有些无力的看向李安宇嘴边油光,自我安慰,应该没吃下去多少,她放的量少,应该没事。
李培建露出笑容,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见洛仪只象征性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小姨?这汤很贵,里面还放了补身体的你不多喝些?”
被李培建这么一提醒,李安宇也看了过去,“妈,你不吃给我吃。”
洛仪真的是要被自己这傻儿子气个半死,用勺子继续舀着汤往嘴里送,“汤有些烫,我就是等它有些凉了再喝。”
晚饭刚过,洛仪就回了卧室。
在三楼的李培建打开监听器就听到了洛仪正在打着电话,“没问题吗?我刚刚催吐了,那安宇他只吃了一口也没问题吧?”
“那就好那就好。”
李培建关上监听器,神色完全冷了下来,把卧室灯关上,人就站在窗边往外看去。
正好看到在外应酬刚回来的李祥下车。
随后是洛仪把人扶了进别墅里,很快楼下客厅就传来欢声笑语。
李培建冷漠的继续看着黑夜,他现在很喜欢黑夜,可以隐藏很多东西。
......
姜柚宁这两天都在无所事事,张家那边有裴言川在处理着。
李培建那边也和她没太大的关系。
一切都在顺利进展着。
突然,四合院的门被大力拍响。
姜柚宁闪身到了四合院的门后,把门栓抽开。
裴言川背着口吐鲜血的李培建冲了进来,“快!救命!”
姜柚宁看向身后闻声而来的余烟,指着地上李培建留下的血迹,“清除干净,守着四合院别让别人靠近。”
“好。”
姜柚宁再次闪身进了客厅。
李培建已经被裴言川平放于沙发上,来不及多问,拿出金针直入李培建的心口,人中,涌泉,足三里。
李培建口里止住不再吐血,姜柚宁手拿剪刀把李培建身上的西服剪开,露出胸膛,手把住脉,仔细的看了看李培建的面色。
随后再次下针,直至最后一针落下,李培建的情况才再次好了不少。
姜柚宁松了一口气,看向一言不发的裴言川,“怎么回事?”
裴言川摇头,眼眸中透露出丝丝沉重的痛苦,“他是来找我商量突然吐血,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只听他说了三个字李安宇。”
姜柚宁回头看向李培建空洞无光的眼睛,随后叹口气,“我刚查你胃里确实是摄入了少量的毒。”
“现在的你恐怕只能选择接受治疗,已经没办法再拖。”
李培建舔舔嘴唇角的血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我现在还能活多久?”
“培建!”裴言川下意识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
李培建艰难的用眼神看向裴言川,随后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有不想活。”随后眼神里慢慢显现一丝狠厉,“既然我想放过他,他不想放过我,和他妈一样的选择,我就让他如愿以偿。”
“一起下地狱吧。”
李培建情绪波动有些大,嘴里“呕”吐出鲜红的血染红了裴言川刚为他擦干净的下巴。
姜柚宁无声叹口气,“你现在的状态和情绪,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虽然你这次摄入的毒不多,但足够让你的身体垮掉。”
李培建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笑,“一个月,够我送他们一家三口下地狱了。”
下巴鲜红的血液,彻底染红了李培建的内心。
姜柚宁伸手把针一一取下,随后进了书房拿出一些自制的安神丸递给李培建,“这是安神的草药,睡不着就吃一颗,对你身体无害。”
“谢谢姜小姐。”李培建伸手接过,拿起手机给裴言川转了一个亿,“这一个亿是我的感谢费,不多,但是我的全部。”
“言川麻烦你转给姜小姐。”
李培建起身看看自己身上被血染红的西服,“麻烦姜小姐再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我借个卫生间收拾收拾。”
姜柚宁无奈的叹口气,起身去了调查所住的外院给李培建取了一身衣服。
李培建和裴言川离开,姜柚宁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这还是第一次见裴言川居然这么沉默。
随后摇摇头,李培建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也束手无策,只能遂了李培建的心愿。
她猜想裴言川和她的想法应该相差无二。
......
修竹和舒意同时出现在裴家别墅门口。
“言川怎么约我们来别墅,一点都不好玩!”修竹抱怨着。
舒意却是皱眉,已经察觉最近裴言川和李培建的反常,“培建今天会来吧。”
“我看言川说应该是会来,真搞不懂他最近怎么了?已经有两个星期都没有出来找我们,很不寻常。”
两人按响门铃。
裴言川前来开门,神情严肃,“进来吧。”
“怎么是你来开门?保姆呢?管家呢?”修竹疑惑看向别墅周围,居然冷清到一个人没有。
“我给他们放了今天的假。”裴言川关上别墅门。
三人进了别墅客厅。
沙发上李培建躺着在休息,脸色苍白看向三人。
“你怎么了?”舒意赶紧上前询问,明明半个月前还是活蹦乱跳为家族谋前程的人,这是怎么了?
修竹看向裴言川,“这是怎么回事?”
裴言川指着沙发,“坐吧,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