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在宫中休养了几日,便又回到江南。
天气渐暖,人们渐渐褪去了身上的冬装,换上轻松的衣服。
裴氏成衣铺的生意,在换季的时候格外火。
言溪给画苑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套春季的衣衫,人们欢喜雀跃,开心的去寻找春天里植物带来的生机。
就在气氛一片欣喜的时候,一阵愁云从北戎的方向飘了过来。
容颜麟通过信鸽传书,将自己战况,报告给言溪。
大梁的士兵,到了北戎,由于水土不服,出现了大片病倒的情况。
言溪心里一惊,这怎么回事?难道北戎有人投毒?
水土不服的话,不能大面积传染?
言溪想到此处,心里一阵乱。
这信上的内容,如此潦草简单,想必一定是太过棘手。
想到这里,言溪决定亲自去北戎查探。
她拿定主意之后,跑到后院,跟文清告别。
自从戎膺走后,文清日夜思念,虽说她想开了许多,可内心期盼的成分更大。
“我要跟娘娘一起!”文清说。
“此去凶险,你身上的病刚好,不能再次涉险!”言溪安抚了她一下,也是给她讲清楚要害!
文清不以为然,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戎膺跟言溪两个亲近的人。若是他们同时涉险,那还不如陪他们一起。
就算是一起死,也好过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文清想到这里,突然给言溪跪下,“娘娘,文清心意已决,求娘娘成全!”
言溪没有想到,文清的态度如此坚决。
若是她坚持,自己也没有理由不让跟着!
“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不再劝你!”言溪答应了文清,让文清尽快做准备,她准备要在明天天亮之前就出发。
第二天,天蒙蒙亮,她们就出发了。
虽然,时节已经是早春,可马儿跑起来之后,带着起风,还是把两个人冻得直哆嗦。
尤其是文清,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到言溪身上。
言溪将身上枣红色的袍子,给文清披上,文清才稍微好一点儿。
路上寒冷,文清又疲惫和心累,没有到北戎,她便病倒了。
这一日,她更是浑身打起了寒战,发起了高烧。
言溪心里着急,文清觉得自己拖累了她,心里万分愧疚。
”娘娘,大事儿要紧!死生有命,你还是快点儿走吧!”文清说着,便推搡着言溪。
言溪一着急,想到自己还有个空间,她趁着文清不注意,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退烧药,还有感冒药。
文清烧的迷迷糊糊,言溪将药给她塞到嘴里,她以为是喂水,就趁机喝了下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文清身上的烧逐渐退去。她挣扎着起来,就要赶路。
这时,旅店的小二进来,说:“二位,我们老板说了,凡是在我这里住店的,都要留下身上的钱财,否则,不予放行!”
言溪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你这里是黑店?”
小二低头不语,半晌,对言溪说:“姑娘,你要是想活命,最好按老板的意思办!”
“你老板是谁?我这儿还有病人呢!”言溪指着憔悴的文清说道。
“谁找我?”这时,从门口闪身进来一个人,长得眼若寒星,面如冠玉,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暗地里做这等勾当!”言溪斜着眼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男子屈肘,手指捏着袖子,轻轻放在腰间,另一只手后背在背部。
他上下打量了言溪一番,“听姑娘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言溪转头背过身去,没有搭理他。
“所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可不是我独创的先河!”男子说的条条是道。
言溪气得“呸-”了一声,淬了一口吐沫。
“真是不要脸极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言溪说着,就拉出架势,要打架!
若论起打架,她可没有怕过谁,这小子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只是,男子一脸无所惧,轻盈的闪身走到言溪跟前,轻推了一下她的胳膊。
“啊-”
言溪疼得大声喊叫。
这小子不但会功夫,还是个高手。怪不得他敢在这里开黑店!
这回自己可遇上对手了,真是晦气!
“你可说的哦,要命一条!”男子看着言溪,一脸邪魅的笑。
言溪语气慌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男子呵呵一笑,“当然是取你性命!”
男子说完,一个快步点住了言溪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这个混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言溪一动不动的说着。
这时,文清醒了过来,她见言溪的样子,吓得赶紧给男子跪下磕头道:“求您!快点儿将我家姑娘给放了,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文清,你身份尊贵,实在不能给这等低贱的人,做牛做马的!”言溪喊着。
男子低头浅笑,眯起眼睛,“她不行,你来给本公子,为奴为婢如何?”
文清一着急,嘴里喊道:“她更不行,大梁国的言妃娘娘,怎么可以?”
男子更是兴奋,对着言溪笑道:“你身份如此尊贵,身上的银子肯定少不了!若是此时取你的性命,便是浪费了!”
“卑鄙!”言溪骂着,心里有些不安。
她跟文清本就是便衣出行,这下子会不会招惹无端的是非呢?
男子让小二出去,在言溪身边转了两圈,“我得好好养你些时日,让你乖乖的把钱给交出来!”
他说完,一闪身就走了出去。
言溪大声骂道:“人面兽心,无耻至极,王八蛋!把我的穴位给解了!”
文清在一旁干着急,却无计可施,“都怪我,若是我没有染上风寒,也不会让娘娘陷入困境!”
“你别自责,这些都是天意。若是天意如此,你染上风寒与否,都没有关系!”言溪宽慰文清道。
这时,外面飞进来一只鸽子,言溪斜着眼睛一看,笑道:“文清,容颜鳞有信儿了,你快点儿将鸽子腿上的东西给拆下来!”
文清懵懂着照做,将鸽子腿上的东西,拿到言溪眼前。
只是事情,并不是言溪猜测的那样,信是容颜鳞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