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诚哥那儿,今晚这种场合不适合带着他,随手就扔给诚哥了。”青玄师兄将手里的餐纸巾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您好,帮您清理一下台子。”
正说着,包间的大门被推开,有酒侍带着两三个保洁阿姨从外面走进来。
我就撇了一眼,准确无误的看见了马秀芹。
收回了余光,我继续问道:“谁袭击的他?”
师傅说过,李桦南是被忽然袭击的,但是不知道是谁袭击的,也赶巧青玄师兄去的时候,救下了他,只不过对方是谁,一无所知,连气息都没有。
“不知道,一点痕迹都没有!”青玄师兄顺手帮马秀芹将面前的餐巾纸拂到了垃圾桶里。
“谢谢。”马秀芹朝着青玄师兄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用。”
“师妹,要不我和青玄师兄先不去京都了,你明后大后天不是要联考吗?我和青玄师兄去启南市帮你处理其他的事情。”
兰元生就跟找到了借口一样,立刻道。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笑了:“不用,总共考九门,一天三门,很快就结束了。我明天约了人,有点事情要做,马局也在,你们不用操心,该干嘛干嘛去。”
对付蛊师,我还是有把握的。
“哦,好吧。”被我拒绝了,元生师兄失望的妥协了。
“这边上下蛋糕,麻烦小心一下。”
桌子收拾好,酒侍端着蛋糕从门后走了过来。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三层水果蛋糕,没想到师傅真的搞了这么大一个蛋糕。
“这是小师伯特地订来庆祝的,怎么样,师妹,是不是特别好看?”
青玄师兄用手臂捣了我一下。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很好看。”
郭老感慨的看着那蛋糕,眼里有了一丝伤感。
满桌唯独缺了他的徒弟。
桌子上重新上了新的水杯。
我不喝酒,杯子里倒的是饮料,将饮料填满,我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郭老,诸位师兄们,此次你们倾囊相助,包括死去的师兄弟,每个人,辰土都记得,我代表上清道观在此多谢各位的帮助,也希望日后我们可以不畏艰难险阻,一直走下去,这杯晚辈先敬你们。”
说完,我将手里的饮料满口喝了下去。
师傅也跟着站了起来:“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老天爷把这重担落在了我们身上,除了扛别无其他了。”
郭老摸着小胡子,拿着水杯:“老朽还是那句话,请辰小友不要怀疑国家档案局的忠诚。只要万物汇还在,档案局就必在!我们的身后是无数的正派道友,日后若有需要,倾囊相助,在所不惜。”
固原高声一喊:“南山道观与上清道观会一直并肩,只要你们有需要,绝不推辞。”
“多谢。”我又倒了一杯。
这喝饮料活生生喝出了酒的豪爽感。
酒侍和保洁阿姨们都已经出去了,我们一群人站起来,整个包间也并不拥挤。
互相表过忠心后,喝了酒和饮料,吃了蛋糕,又闲聊了两句,一顿饭结束了。
整个吃饭过程才花了一个小时。
因为菜上的比较快,人多扫荡起来也就比较快。
吃完饭后才将将快到十二点。
陆陆续续送走了郭老他们,又各自打了的将固原曲无恙他们先送回去。
元生师兄和浮尘师兄则是安排我们其他的师兄弟了。
师傅出了包间后,就给我留了一句话:小土,为师出去放松两天,你自己多加小心。
然后消失了。
我都没来及问他干啥去,他就不见了,连个背影都没给我。
最后整个酒楼里就只剩下我,青玄师兄和禾西师兄没走。
送走了郭老和师傅师兄他们,梁开宇就站在酒楼前台和咸安倩说话。
看到我们来了,两人才笑着招呼道。
“小土,吃的还好吗?”
点着头,我竖了个大拇指:“口味一如既往的棒。”
咸安倩也笑着往耳后撩发问道:“这么晚了,你们等下怎么回去?”
青玄师兄双手插兜:“我们开车来的。”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对我和禾西道:“我先去开车,你们等下在酒店路口等我就行了。”
梁开宇和咸安倩也很有礼貌的朝青玄师兄点头,算是告别了。
我摆摆手:“好,注意安全。”
“我先过去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才转身离去。
目送了青玄师兄离开,又和两人聊了几句,我才转身往酒楼大门去。
梁开宇和咸安倩没送我们,毕竟两个有情人,忙着亲亲我我呢。
禾西和我并肩走,我俩都没说话,出了酒楼的大门就往路口去。
走到路口时,我就看见了路口位置的公交站台下坐了一个人。
她穿着粗布毛衣,脚上蹬着黑色的布鞋,这会儿正疲惫的坐在站台凳子上靠着后面的公交板。
是我娘,马秀芹。
青玄师兄还没来,我也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马秀芹看到我们,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禾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您是,秀芹姐?”
“我是。”她双手抱着布,有些内敛的看着禾西师兄,随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安静的刷消息。
“这么晚才走,您去哪里的?”禾西搀着她坐下来,礼貌的开口问道。
“本来是要早点走,太忙了耽搁了一会儿。我去启南高中,我在启南高中食堂里面做帮工,今天休息,过来做做兼职。家里孩子多,有负担。”
她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我。
禾西有意思道:“这么巧,我妹妹也在启南高中上学,就您旁边这位,叫辰土,您在学校里见过没?”
我抓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禾西这是有意的?
“不认识。”马秀芹一点的思索都没有,张口就道:“不认识,我们学校学生可多嘞,这姑娘长得好看,人又善良,气质也好,俺们这些乡下来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她手挑着自己的碎发往耳后夹。
我没转头,但眼珠子往禾西那边转了一下。
禾西似乎跟没看到我一样,继续道:“您贵姓呀?”
她愣了一下,开口道:“俺姓马,俺男人也姓马,俺是随夫家姓。”
我怔住了,快速的低下了眼睑,当做没有听到的样子。
“您打哪儿来的?听过后姓吗?我前两天听人说起过这个姓,一直没遇到过,我寻思着您从其他地儿来,应该见多识广,听到过。”
我捏着手机的手暗自用了劲儿。
禾西在打探我的消息,从马秀芹的身上。
“俺从曲畅市下游河沿来的,什么后姓啊?都没听过,我们那边最多的就是马啊,张啊这些姓氏,俺还没听过后这个姓呢!你问这个做啥子,小伙子,你姓嘛呀?看你穿的有点奇怪,你是干啥嘞?”
听到我娘的话,我这心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在提防着禾西呢。
禾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后道:“我也是其他地方来的,过来帮忙的。”
“师妹。”禾西还要说话,青玄师兄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好公交车跟着一块到了。
我娘提着包站了起来:“回去的车来了,俺走了。”
她说着,将凳子上的东西一提,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路边。
青玄师兄的车在公交车后面。
等马秀芹上了车,公交车开走了,青玄师兄的车才过来了。
禾西师兄要给我开车门,我不冷不热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不用这么客气,大家又不是一路人。”
禾西仍旧还是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师妹,不就问了几句话吗?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你干什么呢?上车吗?不上车自己滚回去。”青玄师兄听到禾西的话,从前面的玻璃窗里将脑袋伸了出来,口气特别差。
禾西双手一放:“可以啊,回去我就哭着说,青玄师弟看不惯我,将我撇下来了。到时候我再回去跟我师傅告状,你们猜,我师傅会不会对你们上清道观有那么一丝的..怨言。”
“你!”青玄师兄双眼一睁,瞬间就黑了脸。
我抬手对他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他才收了怒气,坐了回去、
看着一没有了温柔的禾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合着人家早就发现我们不对劲儿了。
“你不要拿南山道观压我们,你敢告状,我们就敢告诉曲尘子道人你的身份。还是禾西师兄你觉的,你阴山派弟子的身份不够曲尘子道人杀了你的?”
禾西双手环胸,没有丝毫的慌张:“你怎么就能确定曲尘子会杀了我?万一他和我是一路人,怎么办?”
我抬脚上了车:“无论是不是,你都会死。”
我伸手拉过了车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禾西都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我关在了车外。
我从后视镜里能看见禾西那张惨白的不行的脸色。
青玄师兄是一点缝都没给他留,踩着油门直接就走了,留下禾西自己一个人风中凌乱。
“师妹,你看他那个样子,咱留着他干嘛啊?你跟我一起上,把他劈死然后尸体原地烧了就行了。”
青玄师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你信不信,你前脚劈死他,后脚南山道观和我们上清道观就能打起来?”
“不至于,一个反派人物,要是曲尘子知道他徒弟是邪修,肯定不保他。”
我摇下了车窗,看向外面,不保他,和在曲尘子道人知道他是邪修的情况下杀了禾西,那是两码子事。
如果现在我们杀了禾西,那就相当于动了南山道观的人。
可如果曲尘子知道禾西是邪修,我们杀了禾西,那就是为民除害,为南山道观正名。
不过,不管曲尘子道人知道不知道,禾西都得死。
曲尘子内心只有正义的话,禾西是邪修,他肯定会选择舍弃师徒情分。
可如果曲尘子知道他是邪修,但是仍然不动他。
那这就是包庇和同流合污。
包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能说的动的、
可如果是同流合污,那整个南山道观都得换个观主,包括新的第一弟子。
但无论从哪一方面出发,禾西的下场除了死就是死。
除非他很牛,能干的过我们。
活着依附着万物汇苟活到最后。
至于阴山派是指望不上了,毕竟天底下能拉出来的阴山派弟子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