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是野种!”
陆唯惜指着陆悠然,回头看向沙发上的陆羿辰,声音哽咽。 .
“爸!陆悠然说的是真的吗?”
陆羿辰望着陆唯惜那一双含泪的眸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陆唯惜一步步后退,眼泪不住滚落,转身跑回房间,狠狠摔上了房门。
“唯惜!”
顾若熙要追上去,被陆羿辰制止。
“让她冷静冷静吧。”
顾若熙难免不会担心,看着陆悠然痛哭流涕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陆悠然什么。
“好了悠然,你也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对不起婶婶,我……”
“好了,话都说出口了,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
“妞妞那里,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就算不能把妞妞救出来,也会想办法给她减刑。”
陆悠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千恩万谢后,才和司机离开了陆家。
顾若熙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陆唯惜房间的方向,脸上写满担心。
“羿辰,你说唯惜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陆羿辰走到顾若熙身边,也看向楼上的方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若熙,你觉不觉得唯惜的反应有点大?”
“嗯?”
顾若熙楞了一下。
“好像……是有点!”
陆羿辰轻轻搂住顾若熙的肩膀,让这个满怀担心女儿的小女人,靠在他结实有力的怀抱里。
“虽然这些年,我们对唯惜的身世隐瞒的很好,但是唯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按理说,她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羿辰!你也发现了对不对,唯惜的情绪现在变得很不稳定,你看看她今天和悠然说的那番话。”
“那真的是我们的女儿能说出来的话吗?唯惜的『性』子,我最了解,即便陆凝伤害过她,她也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攻击人。”
陆羿辰看着顾若熙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又忍了回去。
“若熙,或许唯惜最近心情不好吧!让她先自己好好想想,我们都不要去打扰她。她也确实让我们惯坏了!”
“也好。”
“时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陆羿辰道。
“你呢?不睡吗?”
“我还有一份文件要审。”
“哦,那我先去睡了。”
顾若熙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在路过陆唯惜房间门口的时候,轻叹一声回了房间。
陆羿辰见顾若熙回了卧房,这才起身走到花园,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默的电话。
“约一下孤儿院的院长,我现在要见她。”
咖啡厅,包厢内。
陆羿辰慢慢晃着杯子里的咖啡,举止优雅尊贵。
陈院长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陆羿辰,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小声问陆羿辰。
“陆总,您找我……找我有事吗?”
陈院长已经隐约感觉到,陆羿辰这么晚找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她莫名紧张起来,额上也渗出一层细汗。
难道是当年隐瞒的事,被知道了?
“陈院长,这么多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吧。”
“是,是的!”陈院长在脸上努力挤出笑容。
陆羿辰放下咖啡,靠在座位上,端望对面两鬓斑白的陈院长。
“二十多年没见,陈院长老了不少。”
陈院长尴尬地笑了笑,“我都六十多岁了,能不老么。”
陆羿辰也笑了,却笑得陈院长倍感压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院长是不是应该对我开诚布公,说点实话了?”
陈院长『摸』了『摸』鼻子,又抓了抓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紧张。
“呵呵,我实在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对陆总有所隐瞒!还希望陆总明示。”
“哦?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坚持不肯实话实说?”
陆羿辰上挑的尾音,让陈院长紧张得不住搓手,看都不敢看陆羿辰的眼睛。
“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对陆总隐瞒过什么。”
陆羿辰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里也多了一丝寒意。
“我觉得陈院长,对于唯惜的身世,应该对我坦诚到没有一丝一毫隐瞒。”
陈院长猛地抬头,无比震惊地看着陆羿辰,随后又匆忙低下头,慌『乱』得舌头打结。
“唯惜的身世?当年……当年陆总收养唯惜的时候,不是都知道了吗?”
“说实话。”
陆羿辰的声音虽轻,却是一字一顿,让陈院长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我我……我说的就是实话。”
陆羿辰将咖啡杯用力顿在桌面上,害得陈院长浑身震颤,守着的防线终于绷不住了。
“陆总……”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隐瞒的啊!当年……当年陆总说要投资我们孤儿院,那是因为收养唯惜,对我们孤儿院的回报。”
“如果……如果当时陆总不愿意收养唯惜了,我们孤儿院当年就要面临关闭。”
“我是真的不是故意隐瞒陆总的……”陈院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看着一位老者,一副要哭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怜。
但陆羿辰向来不是有同情心的主儿,尤其对一个欺瞒自己的人。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唯惜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这件事的!”
陆羿辰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从陈院长的嘴里得到确认答案,还是忍不住手上一抖,脸『色』也变了一分。
看着对面局促紧张的陈院长,陆羿辰尽力保持声音平稳。
“继续说。”
陈院长擦了擦眼角的『潮』湿,哆嗦着声音,慢慢往下说。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唯惜的亲生父母是在去医院分娩的路上发生的车祸。”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宝宝,被死死护在满身是血的妈妈怀里。”
“那就是唯惜!当时唯惜的脐带,还连在妈妈身上……”
“唯惜的妈妈是用最后一口力气,生下了唯惜。”
“但救护人员发现,在唯惜妈妈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只可惜抢救不及时,宝宝严重缺氧,出生后便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的保温箱里。”
陈院长说到这里,眼泪掉了下来,她是在可怜那个苦命孩子的悲惨命运。
“可是唯惜的妹妹很不幸,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