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无奈地想伸手摸摸云桑桑的头发，但云桑桑哼了一声躲开了白黎的手，自个坐在了马车角落里背对着白黎。
显然她因为白黎刚才说的话而生气了。
“桑儿，你不要生气了，黎哥哥知道你为何会生气，但刚才的话，我不会收回的。
如果顺利，我自然是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但若是.....我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你，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但现在不说的话，黎哥哥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有机会说。
黎哥哥之前想过，要把这块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通通拿下，这样，黎哥哥就成为了这块大陆上的人皇，就有资格斩杀妖王了！
可现在，四个国家里唯独还剩下一个北月国，北月国里说不定还有妖王布下的陷阱。
到底是有些晚了，黎哥哥还是晚了一步，没资格替你斩杀妖王。
桑儿，黎哥哥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姑娘，老天眷顾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至于你身上的秘密，黎哥哥有所猜测，但也并没有对其他人吐露过半个字。
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秘密，以后，若是你遇到了其他人，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轻易地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还有.....”
白黎絮絮叨叨的，就像是在说着遗言交代后事一般地叮嘱着云桑桑这些话。
认识白黎十余年，云桑桑像是第一次听到白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也是第一次，她觉得白黎说的话可真扎心啊！
白黎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最后他终于说完停了下来。
“桑儿，这些话你可记住了？以后你......”
白黎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安静的马车里除了从外面传来的簌簌的风声就只剩下了云桑桑的抽泣声。
白黎看着背对着他的云桑桑颤抖的双肩，心头发紧。
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云桑桑。
“桑儿，别哭了，你一哭，黎哥哥的心都快要碎了。”
“你的心碎了，那你可曾想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会让我的心碎？！”
云桑桑一边抽泣着一边带着哭腔说着。
“抱歉，桑儿，对不起.....”
白黎紧紧将云桑桑抱在自己怀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他收回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桑儿伤心的话他都不说了。
他不应该什么都还没做，也还没有拼尽全力去保护桑儿，就做这种最坏的打算！
现在的这些打算，除了让桑儿伤心之外，别无他用！
白黎后悔了。
他抱着云桑桑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终于让云桑桑停下来了抽泣。
“黎哥哥，你....嗝....你以后还会跟....嗝.....跟我说这些话吗？”
像是秋后算账一般，云桑桑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气呼呼地问白黎。
白黎蹭蹭云桑桑的额头，嗓音温柔如水，“不说了，黎哥哥会好好保护桑儿的。
黎哥哥还要等桑儿及笄之后跟桑儿成亲，黎哥哥还要让桑儿当娘亲。
黎哥哥不会这么容易就丢下桑儿的！桑儿也不要丢下黎哥哥好不好？桑儿答应黎哥哥，永远留在黎哥哥身边好不好？”
白黎像是知道了什么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一样，一直在希望云桑桑能给他一个不会离开他的承诺。
听着白黎说着不要离开他之类的话，小脸埋在白黎怀里的云桑桑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话，她似乎已经听过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