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山监狱”高命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样,他抬头看向唐庆,巧合的是唐庆也正好扭头看向了他。
目光碰撞,唐庆很有礼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位朋友好像对恨山监狱很熟悉”
能对恨山监狱熟悉的只有两种人,监狱工作人员和重犯,而唐庆恰好认识绝大多数工作人员。
“那地方似乎对我来说很重要。”高命声音很低,可还是让周围的人听到了,大家很自觉的稍微远离了他一点。
察觉众人的反应,高命苦笑一声:“我是新沪一高的老师,你们叫我高命就好。”
“奇怪的名字。”有位看着都已经退休的婶婶,上下打量高命,她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大的。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仓库一侧的升降门缓缓打开,车库里停着一辆被改装过的客车。
“所有人按照通讯器上的编号,坐在客车对应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
大家都开始动身,唯有高命站在车下,他呼吸变得急促,瞳孔一点点缩小,就好像患有“大客车综合症”一样。
“兄弟,没事吧”一个把头发染成棕色的年轻人拍了拍高命的肩膀:“我叫徐德一,以前在海沙口混,我们老大就是在恨山监狱被注射死亡的。”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真是老师。”高命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上车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车门闭合,语音开始播报注意事项,黑箱里的声音让他们身体紧贴座椅靠背。
大概几秒之后,高命忽然感觉后颈有点痛,接着眼前黑了一下,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他摸着脖子看向其他人,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到了地方,会有人接你们,等全部测试通过后,你们将接触真正的脑域游戏。”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每个人座位后面响起,高命左右扫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无人驾驶的客车开出仓库,车内时间走得很快,一车人就这样被送出了新沪,到了更远、更荒凉的地方。
十三个参加测试的普通人坐在车里,刚开始徐雅静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开出去两个小时后,她也闭上了嘴巴。
“我应该给刘依说一声的,如果她看到我没在家,肯定会很担心。”拿出手机,高命拨打刘依的电话,根本无人接听,他发送了几条留言信息也没有回应:“有信号,可打不通电话”
车窗外的光亮逐渐减弱,太阳沉入了地平线,客车直到天快黑时才停止。
“你们需要进入外面的建筑,完成对接人员的要求,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机械合成音停止,车门缓缓打开,远郊的风似乎都要比市区冷很多。
“天都要黑了,这是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来了”退休的大婶叫做王世梅,她对测试也不是太感兴趣,在路上就嚷嚷着要回去接小孙女下学,奈何无人应答。
“王婶,来都来了,不如安心接受检测,等以后进入脑域游戏,每天能挣不少钱,而且时间很自由。”徐雅静安慰着王婶,第一个走下了车。
“新沪地图上有这地方吗”唐庆抓着车门,鼻翼抽动:“空气中有过淡淡的焦臭味,附近的建筑当中有人焚烧过某些东西。”
等几人全部下车后,大客车的门直接关上,车灯熄灭,附近仅有的光源在大家面前的建筑当中。
三层小楼,外皮斑驳,背阴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密密麻麻,晚上风一吹看着很瘆人,像一张张小孩的脸。
楼道口和地砖都有被焚烧过的痕迹,主体虽然被翻修过,奈何修屋子的人很不专业,处处都残留着火灾的痕迹。
“有人在吗”王婶摇晃门锁,无意间将锁头弄掉了,门把嘎吱一声被她拉开:“永生制药那么大的公司,做事怎么如此不靠谱等回到新沪,我要让儿子去投诉他们。”
“慎言。”唐庆皱眉拦住了王婶:“我们可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说了又怎么样”
“我可听说永生制药背地里从事很多非法研究,大多和人体有关,他们现在的技术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没人知道。”唐庆不是故意在吓唬王婶,他知道多年前新沪发生过一起大动乱,据说就是永生制药引起的。
“先找到对接人员再说。”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学生,估计也就高中刚毕业,留着寸头,满脸稚气,明明十分紧张却还在故作镇定。
“问题是那个人在哪”徐德一找到一根木棍抓在手中,似乎这样能让他安心一些。
“跟着光亮走吧。”高命朝二楼看了一眼,唯一的光源在那里。
“先等等。”唐庆有了发现,他蹲在地上,将走廊杂物堆最上面的一块招牌扶起:“正宗含江肉面”
“饭店的招牌为什么会在这里”徐雅静不愧玩过很多恐怖游戏,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
“含江肉面,火灾……”唐庆好像想到了什么:“前几年恨山监狱进来过一个死刑犯,他是含江人,在新沪远郊某些工地旁边做肉面,因为价格实惠,深受工人们喜欢。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杀了邻居全家,认罪后只求速死。”
“他没有家人吗”徐雅静有点好奇。
“没有,他很勤快,看着老实憨厚,在监狱里不跟任何人交流,只是偶尔会对着墙壁伸手,好像在摸什么东西。”唐庆对那个犯人印象很深,因为那个犯人给他的感觉和其他重犯不太一样。
“饭店招牌在这里,楼内住的会不会是跟他相关的人”徐德一想到了很可怕的一件事:“难道他还有同伙毕竟一个人去满门的难度很大。”
“你可别吓唬我们。”王婶有点害怕了:“走,先去找对接的人。”
几人从各类杂物当中走过,沿着破旧的楼梯来到二楼,微弱的灯光从四号房的门缝下面照出。
“有人在吗我们是来参加脑域游戏测试的。”王婶敲击房门,屋内传来重物晃动的声音,随后一个激动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妹妹回来了,是妹妹回来了吗!”
嘶哑的声音非常难听,好像喉咙被烧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