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眼睛里含着笑意，只当没听到原晗说的那些话，轻声道：“班长，走吗？”
原晗挠了挠耳垂，“去哪？”
程昭歪了歪头，“私奔，去吗？”
原晗瞬间瞪大双眼，“！！！”
程昭胸腔震动，短促的笑了声，“骗你呢，看把你吓的！”
原晗：“……”
程昭：“跟着我走就行。”
原晗跟着程昭来了楼顶，上面的风有些大的，在这个晚秋的季节还是挺冷的，
“来这干嘛？”
程昭带着她到了背风的地方，“这里不太冷。”
原晗点点头，确实要比刚刚的地方好点。
程昭背靠着墙，看向旁边的原晗：“其实不太想这时候说的，怕影响你学习，但是我发现不说清楚好像更影响你。”
“你是不是也觉得最近我对你太好了？”
原晗心脏紧紧提起，怕他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你别多想！我没有误会……”
程昭打断她，“不！我想让你误会。”
原晗瞳孔缩了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轰然炸开，她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又好像听明白了，因为她的心跳一瞬间忽然就快得无以复加。
男生倏然靠近，他没和平时一样保持着合适的距离，那张让她心动无比的脸瞬间近在咫尺，身上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
“发什么愣？刚刚不还说的挺快。”
原晗大脑懵着，本能的退了一步，后背抵上墙边。
程昭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向她靠近，几乎是额抵着额的状态。
原晗近乎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热气，垂在一侧的指尖蜷了蜷。
虽然常烟跟她说过程昭绝对喜欢她，她内心窃喜但又在害怕着。
害怕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幻想，她无法明确程昭对她是不是喜欢。
或许是有一点，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只要他一天不亲口告诉她，她就始终不敢完全相信。
而如今，他告诉她，‘想让她误会他所做的那些举动。’
是不是就证明程昭也喜欢……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钻进耳朵，原本应该是尘埃落定的事情，可此刻仿佛又置身云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原晗忍不住抬了抬眼眸，在他眼里看见了笑意，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了某种缱绻又温柔的情意。
“终于舍得抬头看我了？”
程昭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呢？喜不喜欢我？”
原晗忍不住红了耳根，轻轻点了下头，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低低的一声顺着耳朵一路钻进心里，程昭只觉得心里最软的地方被人轻轻地挠了下似的，他喉结滚了下。
“可以亲亲你吗？”
原晗倏然瞪大双眼，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行！咱们还小！”
程昭低笑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算了，不吓你了。”
他转身靠在她旁边，扭头看她，“原晗，我们……以后去同一所大学吧。”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约定了去同一所大学，那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原晗眨了眨眼睛，想到之前班主任让写的目标院校，轻声道：“我们本来就都想去京华大学啊。”
程昭短促的笑了声，像是挠过原晗的耳朵，痒痒的，热热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毕业后就在一起吧。”
原晗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展颜笑了笑，点头：“嗯。”
他们在天台待了会儿，下课铃声响起便下去了。
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原晗就不用患得患失地再去猜程昭的心思。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变，顶多比朋友多了一层暧昧的气氛。
那次怼过李思月后，原晗其实还是有点害怕，害怕她真告诉老师，明明是莫须有的事情，怕经过别人的口就变成了流言蜚语。
她不想程昭身上沾染这些脏东西，她的少年就应该干干净净的站在阳光下。
事后不知道是李思月被她怼怕了，还是自己想明白了，反正没再找她麻烦，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关于程昭的传言。
她觉得高三这么忙的时候，每天的卷子做都做不完，李思月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告老师。
但是从李思月那件事后，程昭似乎把对她的关注放到了明面上。
临近冬天，天气是越来越冷，程昭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走到她跟前拿上她的水杯，回来便装满了满满的热水。
每次考完试分析试卷的时候，程昭也会拿着卷子坐在原晗身后陈阔的位置和她讨论题目。
弄得陈阔像是夹在两人之间的小丑，恨不得立马把位置让给程昭坐，结果程昭告诉他这样太明显了，会让老师察觉。
陈阔是一阵无语加白眼。
跨年夜那天，是12月31日，原晗的生日。
他们还在学校没有放假，元旦当天才回家过周末。
原晗她们住在宿舍，6人寝的，常烟住她上铺。
早上5点半，闹钟响起，常烟人腾的一声从床上直起，还没醒呢，第一句话就是。
“原原，18岁生日快乐！”
原晗也刚起床，正在穿鞋，闻言哭笑不得，“谢谢烟烟，赶紧起床吧！”
常烟伸了个懒腰，“噢，就起了。”
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其他人基本不知道原晗的生日，宿舍里其他人听到了也是很惊讶。
“班长你跨年生日啊？”
原晗点点头，“对。”
“班长生日快乐！”
“谢谢！”
跑完早操原晗去了趟厕所回教室的相对较晚了。
靠门的同学是高文通，一见到她对笑着说，“班长18岁生日快乐！”
声音还有点大，几乎班上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
原晗尴尬死了：“……谢谢。”
紧接着班上接二连三的响起对她的祝福声。
“班长生日快乐！”
“班长成年了！”
“班长永远18岁！”
原晗一一道谢，等到她回了座位，嘴角都快笑僵了。
她看向旁边的常烟小声问她，“是不是你说的的？”
原晗不喜欢这么高调，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生日，总感觉像是在索要生日礼物。
常烟小声哎呀了一声，“这不是18岁嘛！人生就这一次18岁，当然要热热闹闹的啦！”
原晗：……哪次的生日不是唯一一次？
身后的陈阔突然用手推了推她，原晗扭头，“怎么了？”
陈阔递给她一张折起来的纸条，用手指了指后面的程昭，“那家伙给你的。”
原晗接过纸条顺势往后面看去，正好对视上程昭冲她挑眉笑，心脏顿时漏了一拍，冲他弯了弯嘴角。
她这时候面对程昭已经不会紧张了，但是上着早读传纸条还是有点不好，原晗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她连忙转过身去，打开纸条。
‘生日快乐，原晗’
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写在纸条上。
原晗偷偷笑了下，明明可以说一句就行，还非要写下来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