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借着月光往屋里看,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屋子里面不大但是摆满了泥塑雕像,一个个栩栩如生,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躺着的,大多数都是面目狰狞的,只有三座泥像是表情不一样的。正对门口站立的一尊,表情诡异,一脸的邪笑,似嘲弄,似讽刺。一双眼睛如同真人般,闪烁着光芒。刚刚玄九就是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乍一看就像真人站着哪里。
屋子最里面,是一尊女人的雕像,看起来极其美丽,眼睛半睁,面目严肃,如同圣女一般。在她旁边是个小小的童子像,天真浪漫的感觉,眼睛里面探寻的目光,让玄九觉得就像活人站在哪里。其他雕像或青面獠牙,或兽面人身。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睛明亮,宛若真人的眼睛。玄九站着屋门口感觉如同被十几个人在注目。这个屋子实在太邪门了。玄九可不敢晚上在这里过夜,捡起地上的锁头,将门从新锁好。飞身快速离开这个诡异的院子。
从那院子里出来玄九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玄九直接奔着灯火最亮的街道,她迫切需要火光的温暖。在那院子里时并不觉得冷,但一出院子,玄九觉得全身都被一股阴气笼罩,冷到骨子里了。
回到那酒楼,客栈,妓院的街道。玄九躲在小巷中窥视。酒楼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伙计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客栈的门也关了,从窗户上的影子来看,里面的住户在脱衣服准备睡觉。妓院还是很喧闹的,像是刚开始到营业的*阶段。玄九琢磨再三决定晚上到妓院去过夜,当然不是从正面花钱进去。绕了一个圈,玄九来到妓院的后面,翻过围墙,妓院的后院并没有什么人。夜里的营业时间,人们都在前面干活了。
玄九闻着味摸到了厨房。里面只有一个老婆子坐在炉灶旁打瞌睡。一般人来妓院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吃饭,而且现在还是深夜,所以厨房里只有一个老婆子看灶台。玄九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厨房,站到老婆子身后。老婆子好像有所察觉,一边揉眼睛一边回头说“要什么菜?”玄九迅速出手在她的睡穴上点了一下。老婆子直接瘫软到地上。玄九将她拖到炉灶边上靠在炉灶上,摆成睡觉的姿势。然后就开始在厨房里翻找吃了。
柜子上有些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柜子里面有一大盆酱猪蹄,酱牛肉之类的肉菜。炉灶上的大锅里面还熬着热乎的羹汤。玄九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铁盆,盛了一大盆羹汤,捡了两个猪蹄子一块酱牛肉,趁着还没来人,赶紧跑到后院一个柴房里享受自己这顿难得的晚餐。狼吞虎咽的将猪蹄牛肉跟一整盆的热羹汤都吃下去之后,玄九觉得暖和多了。
在柴堆上躺了一会,玄九觉得不能就这么睡下,将包裹塞到柴堆底下,玄九悄悄的摸到妓院的前院,可谓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但是有光亮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的影子。玄九身处一处黑暗中,身上奇怪的蛇皮衣服,完美的掩饰了她的身形。一动不动的观察了半天,玄九看好一处最靠院子的房间。里面住的妓姐姐应该还在前厅拉客,屋里没什么人,而且靠近院子,门前走动的人也不多,瞅准一个时机,玄九刺溜一下钻进了屋里。猫着腰,怕屋里的灯火把自己的影子映到窗户上。屋子不大,进门就是一个大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桌上有一个酒壶。后面还有一间小屋,里面用竹子的屏风分成两部分,外面一个竹桶,内有半桶热热的洗澡水。屏风遮挡的地方有个马桶。看来设施还挺齐全。
伸手摸了摸洗澡水,玄九真想下去舒服一下。但是当前情况可不让她能这么放松。叹了一口气,玄九猫着腰,来到衣柜前,轻轻打开,在里面翻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件合身的衣服。挑了一件看起来最朴实的衣服,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尺寸还真差不多,看来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娇小型的女人。将衣服顺手塞进怀里。在柜子里面还有一个小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廉价的东西,随手拿了一个簪子揣到怀里。玄九就准备溜出去到后院柴房休息。
刚到门口就听外面有女人的娇笑声,跟男人沉重的呼吸声。玄九回头环视了一圈屋子发现只有床底下能藏人,听着声音就在门口了,玄九赶紧钻到床底下。
门应声而开。玄九从床底下往外看,一双大脚的男人搂着一个听声音也就十来岁的小女孩进了房间。也没什么前戏直接悉悉索索的把衣服脱了扔到地上,就开始在床上开战。玄九在床底下听着上面的**浪语,还有床铺的吱呀呀的声音,彻底抑郁了。折腾了挺长时间,就听男的一声闷哼,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床上的男人,一翻身就开始打呼噜。边上女孩颤巍巍的下了床,拿着桌上的灯到后屋去洗澡。玄九趁机赶紧溜出了房间。
玄九折腾了大半夜,身心都觉得疲惫不堪。回到柴房把包裹拿了出来,在柴堆后面拿出披风盖在身上,躺地上就睡过去了。这一觉直接睡到天大亮。有人进柴房才把玄九惊醒。无声的藏在柴堆后面,直到那人搬了一些柴出去后,玄九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彻底清醒了。换上了昨晚偷的衣服。玄九将包裹又塞回了柴堆下面。女孩的衣服穿着玄九身上刚刚合适,拿出顺来的簪子随便把头发一挽,就算是换装完毕了。
蹑手蹑脚的在柴房门口往外张望,后院里面没什么人,只有厨房的那个方向有些人说话的声音。刚刚就是厨房的人进来拿柴。溜出柴房玄九迅速闪到墙下,沿着围墙来到后门。门是在里面上的锁,这对玄九来说就是小儿科。抽下头上的簪子,往锁眼里一捅,锁就开了。伸头张望了一番,妓院后面的小巷没什么人。玄九一闪身就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