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还在因为狂喜而失去距离感,他想,他这是高兴的过头了,居然产生了幻觉。于是他摇了摇头,哈哈笑道,“施主真会开玩笑。”
她走到他身边,拉近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甚至还温柔的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颊,用异常清晰而响亮的声音,冷静地吐出温柔的嘲笑:“我说的那个故事,是假的。”
“我根本不认识夏姑娘,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夏姑娘。至于那个故事,是我听你说完故事之后现编出来忽悠你玩的。”她凑到他耳朵旁边,轻轻吐出两个字,“人渣。”
宛如天降洪雷,从头到脚将他劈成了两半,所以心神是妄断,欲念是诳语。
他如同一条将死的鱼,还在努力地奔着浮空的气泡缓解自己即将到来的窒息。
“什么……你什么意思……不不会的……”十一难拿着那个肚兜,像是拽紧了什么至宝一样拼命地朝她炫耀着,“你看,这是夏空姑娘送我的,这是她送我的!她送我的!怎么能是假的呢?对不对?”
“施主,别这样开拙僧的玩笑。拙僧可是十一难大法师,惹怒了拙僧你没有好果子吃的。十一难大法师,西弘十一难。”他表情再次变化,仿佛那每次重复一遍十一难大法师就再次恢复成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高僧。
墓幺幺轻轻拍了拍她自己的胳膊,细致的理了理衣襟,视线掠过他手里的肚兜,更是蔑然,“夏空姑娘送你的?那也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又诳!这行字你怎么解释?这是用单簧绣绣出来的!”他的表情依然很坚定。
“单簧绣?”她好像刚想起来一样,笑着摇了摇头,一语一句地的撕碎他仅剩的希望。“你还真信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狗屁单簧绣?那是我编的。不过不怪你,毕竟也没有几个男人懂这些,哦对,你不是个男人,你是个老秃驴,更不可能懂了。”
“不……”十一难的脸『色』孱若飘摇的纸钱,他失神地看着他,抱着头疯狂地瑟缩着后退。“不!!!!!”
他疯狂而癫,像是一只失去了绳索的野兽,到处『乱』撞,一声大吼,“你的故事是真的!你就是认识夏空姑娘,怎么可能有人能编出这样的故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哐哐嚓嚓,他撞碎了一路的摆件,直至砰地一声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力道之狠,对面的修罗大石像,也跟着晃动了两下。
他转过头来,鲜血横流过他长长的须眉,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可怖异常,仿佛他身后的那巨大的恶修罗,附身于他身上。
“你在骗我,快说!你在骗我!”
一阵厉风过,他单手卡住了墓幺幺的脖颈,将她瞬间顶入墙上高悬离地。
“我是在骗你啊。”她完全没有身处极凶险之境的自觉,眨了眨眼,『露』出酒窝来,“我不是始终都说,我在骗你吗?故事是我编出来骗你的,夏姑娘也是我骗你说她还活着的,肚兜也是我骗你说夏姑娘送你的——当然,你的道,也是假的咯。”
少女的微笑甜美似熟透的浆果,红彤彤地引人干渴。
可她眼角的蛇纹一路攀爬出无边的邪恶,至她碧油油的眸间,只剩刺骨的寒凉。
“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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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诡异死寂的房间里,气氛像是凝固成霜的琉璃瓶,此时被男人突然的抚掌摔的粉碎。虚幻的投影里,片片的光影折『射』出着弗羽王隼狂傲的笑,渊黑双眸炯炯而烈烈,仿已乘过万里烈风,终于一片荒草凄凄之间觅得一只白兔。
“这女人……真是让爵爷我……”他手里的金樽竟被他轻松捏成了金属片,咯吱咯吱的声音掩盖了他唇齿里一语未完的危险。
这种危险,迫得他脚下的黑齿鹰王,瞬间黑瞳紧缩,『毛』羽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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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幺幺帅不帅~弗羽大爵爷没说完的是什么呢?大家可以尽情的猜一猜,(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