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看到鬼,但是她看到了人影。
如果没判断错的话,在外边蹲守的人就是刚刚试图和她搭话的人。
听桥稍微想了下,就猜到他们几个想干嘛了,是觉得她手中有线索,所以想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吧。
但是这个点……没人提醒他们零点最好不要在外面待着吗?
还是说,他们队伍当中有人故意瞒下了这点。
她拿出了之前获得的概率金币,低声询问:“现在外面很危险?”
她将金币抛起,翻转几次后回到手心,是正面。
也就是说,这个人凶多吉少了。
……
听桥猜的的确没错,程斌知道这一点,但是没和孔余说,还故意让他在外面盯梢,一来是想看看这个女生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二来则是试探零点之后外面的危险程度。
至于孔余的生死,他压根不在意。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这几个看起来比较萌新的“玩家”。
【怎么样?那女生有动作吗?】
程斌给孔余发了消息。
孔余谨慎地看了看眼前的这间房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里面的人也好像已经熟睡,特别安静,他拍了拍附近的蚊子,这才给程斌回信:【没有,他们都关了灯,应该是睡了,我也没看见有人出来。】
程斌:【那你继续盯着,等会高阳去换班。】
怎么会没动静呢?莫非是那个女生得到的线索还没到用到的时机?
以及,明明已经零点了,孔余似乎还没事。
这样想着,却发现,过了十几分钟,孔余还没给他回消息。
他赶紧给孔余发了约定的暗号,但是还是没有回应。
所以,果然是遇到了危险吗?
他看向窗外,莫名打了个寒颤,这外面到底有什么?
他不禁回想起上个副本的血腥画面,那次要不是幸运,有人挡在他前面,他恐怕就被那些东西分食了。
程斌他们那边看不到,听桥这边倒是看得很仔细,因为那人就是在她住的地方外边盯梢。
并且由于害怕,孔余还站在了路灯底下。
她便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一瞬间,孔余的眼睛忽然翻白,脸色变青,就好像被死气缠绕了。
然后,他开始啃食自己的手掌,从手指头开始,一点一点啃,似乎连痛觉都没有了。
这场面一看就邪气四溢。
听桥强忍下心中的恶心,认真地盯着,试图找到关键点。
至于出去救人……没可能,她还不想送死。
就在这时,“孔余”的眼睛动了动,朝她看过来,还古怪地笑了笑,如果再近些,她大概能看到他口腔中还未嚼碎的手指,以及满嘴的血。
她内心一阵恶寒。
“孔余”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在被那东西附身后。
他就这样慢慢地,轻而易举地啃食完整个手掌,最后还在断口处吮吸了一会,好似在享用什么美食。
听桥突然想起之前刷到过的吸牛骨髓的吃播视频……呕。
幸好她今晚没吃东西,不然现在就要吐出来了。
“孔余”的四肢突然开始扭曲,由里向外翻转,脑袋也由前往后扭转,以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自行做到这些。
肢体扭曲断裂,“孔余”当场没了气息,只有那双全是眼白的眼睛直直盯着听桥所在的房屋。
……
次日。
听桥还是小睡了一会,现在醒来也不算很困。
她是听到门开的声音才醒的,天才蒙蒙亮,那位大叔就着急开门出去了。
是要处理昨晚的尸体?还是?
为了安全,她昨晚并没有出门查看那具尸体。
她赶紧下楼出门,免得尸体在她没看到之前就被清理。
她赶到时,附近除了大叔还有两个镇民,他们看起来对这具尸体并不惊讶,也不害怕,似乎还在争执。
“……这具尸体还是我带回去收敛吧。”
“不行,这是在我家附近的,我负责收拾。”
“你上次已经……”
发现她的到来,他们几个都闭上了嘴。
大叔很意外她起得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目光一转,那具尸体和她昨夜远远看到的状况一样,四肢都是扭曲的,脑袋180°翻转,四周的液体都已经凝固,呈现出黑红色。
听桥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
又来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所以……死人了不报警吗?怎么就收尸了?”
她打量着他们的反应。
大叔客气道:“这个,我们这离警局太远了,呃肯定是会报警的,但是先把他的尸体妥善放好。”
另外两个镇民狐疑地看向大叔,什么时候这家伙这么客气了?
直接让她别管就好了,他们这有自己的规矩。
再说了,警察过得来么?
断掌大叔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女生可是跟着那个恐怖的存在过来的……
在听桥不知道的时候,稍微狐假虎威了一下。
“妥善放好?你们这的人都这么好,还帮忙收尸?”
大叔:“哈哈,是吧,我现在就把尸体先搬回去。”
说完他就想去搬那具尸体,却被另外两个镇民拦下。
“这个还是我来收吧,我那地方比较大,家里也没什么人在。”
“我那比较偏僻,镇上来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他们觉得晦气。”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这时又来了几个镇民,看样子也是奔着这具尸体来的。
大概是因为她在这,镇民们即使在争吵也没有透露出想要这具尸体的真正原因。
表面上看,大家都是“善良”的镇民,见不得这具尸体就这样摆在外边。
听桥瞎了才看不出来古怪。
这些人并不惊讶有人死亡,或者说巴不得有人死,他们还想得到尸体。
这尸体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作用呢?
总之,疑点重重。
争执声依旧不断,周围越来越多人聚集,不止镇民,还有那些坐着大巴车来的人,其中或许还有玩家。
程斌他们也赶过来这边了,在见到孔余的尸体后,张楚楚直接捂嘴,忍不住要呕吐,但还是极力忍了下来。
除了镇民,别的人也都是同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