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副气势汹汹的气势,又是两个女子找上门来,人们都难免津津乐道起来,无不在猜测着究竟哪一个才是这位苏少爷的正妻,而她们此番来到又想要做出什么事情。
本就喧哗的大堂内一时间更为多人交头接耳,兴致勃勃地议论起来。
“哎,你们说那两个女人是过来干什么?”
“嗨,这还用说么?瞧这个阵势,明显是来捉那个苏少爷回家的啊。不过说起来也是,这才刚成亲没几天,这丈夫便流连烟花之地,任是哪个婆娘也忍受不了啊。这还是算好的,若要换做我家的婆娘,早便来砸场子了。”
又有人率先提出了质疑,“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正妻,旁边站着的难不成是丫头?这倒不像,两个看起来都是千金小姐的模样,倒不像是伺候人的。”
一时间一阵有些不善的笑声响了起来,有人朝着那个方向大声地笑道,“莫不会是两个都是相好的吧?如今正撞在一起了,结成同盟前来捉相公回去?”
“哎呀,若要是这么说的话,这苏少爷可是好艳福啊。平日里可看不出来啊这小子,从前还是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在娶了这么两个美娇娘后还出来花天酒地,着实让人惊讶。”
“的确是两个美人……啧啧啧,哪怕是其中一个分给我也便知足了。”
“你这小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了,也不怕你家里那位知道了等会回去罚你跪搓衣板?”
那被羞的汉子闹了个大红脸,不禁有些急躁地摆手,“去去去,那婆娘敢把我怎么样?反正老子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哪能够当真的?”
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然而身处在话题中心的苏乐却好似根本听不见他们的讨论,也好似根本看不见跟前站着的唐夜霜和柳涟安一般,依旧在嘻嘻哈哈地喝着酒,一边还示威一般地拉过旁边的美人亲了一口,大有一股无法无天的气势。
唐夜霜原本并不想将其当做一回事,奈何有些人口中的话语的确有些太过于难听了一些,不免也有些忍耐不了,只闭了闭眼睛,一面朝着后头那些正在讨论的人们冷冷地眄了一眼。清冷的眉目中沉着不容人亵渎的贵气,虽然不发一言一语,但其身上爆发出的强烈气场还是在第一时间便使得那些个讨论的人都识相地纷纷闭上了嘴巴,心中难免有些发怵,却又不免开始满怀恶意地想:这样凶悍的婆娘,难怪夫君要来到此烟花之地。
柳涟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如今正缠着其中一个银筝女喂自己葡萄的苏乐,面沉如水。她的脸色本就苍白,又因为上回的损伤而更为虚弱了一些,如今被天青色的衣裙包裹着,整个人好似是堤边杨柳,一阵风便能够吹走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然而如今这份怜惜显然并不包括苏乐,因而如今他依旧还在左右寻欢着,眼中只有那些莺莺燕燕,全无跟前面色沉郁的柳涟安。分明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深究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好似根本注意不到一般。
这样故意的视而不见,柳涟安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唐夜霜望过去时,只见得她望着跟前苏乐的眼神中沾染着几分失望,更多的还是那无休止的陌生。
唐夜霜见到此,不禁低了低眼睛,有些叹惋。
她不知道前世的叶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然而决计不会是像跟前的苏乐这副模样。虽然他们拥有着同样一个命格,同样一副容貌,然而说到底还是两个人。柳涟安将从前对于叶臻的印象照搬到跟前的苏乐身上,会失望也是难免的事情。
只是如今柳涟安的身份到底还是苏乐的妻子,苏乐这般在她的面前毫无忌惮地展示出放浪形骸的一面,无论是从何种方面上来看,都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唐夜霜不禁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已经先行开了口,“苏少爷。”
苏乐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只嘿嘿地笑着,一手环过其中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的细腰,而后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又要为自己满上第二杯。
这个人分明是听见了的!唐夜霜不免有些咬牙切齿起来,眼瞧着一边的柳涟安看起来还并没有更大的反应,她不禁眯了眯眼睛,复加重了几许语调,已经有些严厉的意味,“苏少爷!”
苏乐却依旧当做没有听见一般,还想继续给自己满上第二杯酒,最终还是旁侧陪着的美人到底有些看不下去这副剑拔弩张的场面,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面色不善的唐夜霜一眼,似乎生怕她怒极之下会上前来撕扯自己的头发,一边到底还是慌不迭地拉了拉苏乐的袖子,示意他注意一下跟前的唐夜霜。
这一回苏乐总算有所反应了,却也只是眯着眼睛往着前头的唐夜霜抬了抬下巴,神态语气中明显有几分不耐,“啊?”
虽然并不关自己的事情,然而跟前的苏乐那副形骸放浪的模样还是引得唐夜霜心中难免一阵无名火起。
一侧的柳涟安始终只是低着眼眉没有说话,更让她觉着心有火气,忍不住已经张嘴嘲讽道,“苏少爷一场疯病才刚好,府中从前被您搅得一片鸡飞狗跳都还未收拾完全,您妻子身上的伤病还未痊愈,您便来到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还真是一位好夫君。”
“哦?陵王妃您还管得真多,”苏乐却只是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眼,目光随意地掠过了一眼唐夜霜身侧的柳涟安,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唐夜霜的身上,只有些懒洋洋地说道,“我的娘子如今都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什么时候由得着您一位陵王府的人来管苏府的事情了?别以为您帮我治病便有什么了不起的,当日是我娘子求您,可不是我求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