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很难过很心痛!
自从刺杀摄政王失败以后,他便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北辰了,所以他苟活着,不过也是因他所言。
苟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有希望了便能报恩了!
可惜现实太残酷了,他压根就看不到任何希望了,现在就连报恩的……
机会也没有了……
—— 不重要了。
—— 难过还是不难过不重要了!
“呵,你这副模样骗谁呢?装什么不难过,心里指不定在偷偷哭泣呢!”
“林北辰也不是我害死的,你作何对我使脸色?我这段时间对你还不够好吗?”
“自由,尊重,我不都给你了吗?”
他都已经不再锁着男人了,一想要药时,他也第一时间给男人了,甚至这几日也没有再碰过他了……
这还不够好吗?
还不足以让他……、稍微将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吗!!!
—— 我恨你。
—— 无论如何,你也比不过林北辰!
罗庆的双手放在了男人的大手上,用力的将男人的手掰了下来,也想以此证明自己的恨意。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今天还没有吃药呢,所以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便发作了。
整个人像触电了一般,不断颤抖着,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可是他服药的时间太长了……
药已经深入骨髓了!
这一次的药效,发作的比以往还要更强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 给我!
—— 给我药。
星越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好像不应该给男人用这个药的,这个药的副作用太大了。
虽然能让他变得很乖很乖……
不如,就让他戒掉吧。
这一次,不管罗庆怎么哀求,星越都没有给他用药,只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可以有。
为了防止男人自残,星越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两边,随后扯开了男人的衣裳。
罗庆除了想要被爱之外。
更多的是感到很痛苦,这种痛苦难以言喻,像极了濒死的感觉。
可偏偏意识过于清醒,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星越还自以为,只要能转移男人的注意力,便能缓解他的痛苦。
事实上并没有。
还真的是将自己当做玩物啊,高兴时便对他宽容一些,不高兴时便……
明明药是他下的,现在想帮自己戒掉的也是他,真是讽刺啊!!!
花月彻底傻眼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胡夏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花月只是稍微重银许之。
便打听到了很多消息,只是更多的就没有了。
她的本意是想知道,大月国那边为什么不愿意将林北辰送回来?
难道陆沉之真的不在乎他妹妹的性命吗?
万万没想到,林北辰早就回来了,可现在又离开了,她怒不可遏,冲着刚回来的胡夏撒气,
“你竟然骗我!!!”
这一刻的怒火,让她放弃了维持公主这一人设,连本宫的称呼都不用了。
“你答应我的,帮我把北辰救回来的!他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找过了很多营帐,都没有发现北辰的身影,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你是不是将他又送回去了?”
女子一下又一下打在男人的胸膛上,胡夏并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她生气不是很正常吗?
胡夏早就想过了,主子发现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他没想出来解决办法,也没想到会那么快被发现!
只是每每主子为了林北辰恼怒他时,他总会感到很不满,凭什么?
明明陪在主子身边的只有他!
“告诉你?告诉你,让你们叙旧吗?”
“还是告诉你林北辰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才送他回到陆沉之的身边,他不是跟那个男人好过吗?”
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惦记?
男人不再隐瞒,而是选择揭开了这个真相,他只知道,现在主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却完全忽略了,林北辰对花月来说有多么重要,根本就不是死了便死了那么简单。
“送回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死了?”
花月不敢相信,怎么就见了一次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知情……
不!
应该知情的,那天她的心里传来剧痛,只是这剧痛没一会便消失了,所以北辰是那个时候……
离开了吗?
“他怎么死的?”
“他是被当做细作对待的,又逃跑失败,你觉得能被怎么对待?”
“他被送回来时,体无完肤,声带撕裂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双手十指尽废,这封信还是别人帮忙写的!”
胡夏将那封遗书给了花月,怕她对自己起疑,还不忘记补充道,
“连双腿也被打断了,更别提他那传说中清冷绝尘的面容了,现在就跟恶鬼一般,丑陋无比。”
“我请了军医日夜照看他了,可他还是去了,我知他与陆沉之曾经好过,便将他送回去了。”
花月听完胡夏所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封信,可信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而已,
“花月,我心里很是痛苦不堪,想来终结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你知道的,我会忘记这里的所有,新的故事也会再次开始。勿忧,盼好。”
花月并没有落泪,只是笑得很是难过,她怎么会不知道,北辰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呐?
她心疼北辰在这里的遭遇,也知道结束这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只是,为什么不能见我一面啊!
———
陆沉之像是疯了一般。
整日抱着一具尸体入睡,在他耳边碎碎念,念叨着美好的初始,念叨着憧憬过的未来。
林北辰的身体对他来说,触目惊心,他不敢相信,男子生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所以他便给男子穿上了自己的衣袍,试图遮掩那些痕迹。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男子会受那么多伤,难怪他一直都很痛苦,可那时的自己。
根本没有发觉……
“大将军,人死不能复生!”
“让林北辰安息吧!”
这两天男人都没有出过营帐,暗一被众人推出来当劝慰者,可这有那么好劝的吗?
陆沉之没有理会他。
只是给男子打理着他的头发,从前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变得凌乱干燥且枯黄。
许是嫌暗一吵到男子安眠了,便一掌将他轰了出去。
随后又亲了亲男子的嘴角说道,
“阿北,该醒过来了!”
“你醒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再次亲了下去,试图将自己的颜色给他染上,男子还是鲜活一些更加明亮。
可两天了,男子都没有再理过他一次,陆沉之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刀痕,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