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怎么都想不明白,来人竟然是赵海平。他心中疑惑,难道赵海平被收买了,或许赵海平一直都是苏宁的人?
这不可能啊………
赵海平用不属于赵海平的声音道:“在这样的攻击下,你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概率。”
燕双鹰皱眉,谨慎起身,心中忐忑,“你到底是谁?你并不是赵海平。”
在惨白的月光下,RK的衣服溶解、RK的脸部亦跟着蠕动,看的燕双鹰阵阵恶寒。
他的脸变没了,成了白色的无脸人。衣着亦被溶解完毕,露出类白色的某种金属,然后经过变换,最终形成了新的样貌与新的衣服。
上面标有RK900的蓝白色衣服,还有酷似康达短发帅气面容。RK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令燕双鹰震惊震颤。
燕双鹰苦笑:“怪不得,怪不得刘宇会逃跑,原来是有你在这之中作梗。这样的逆天能力,根本防不胜防啊!”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双鹰指了指天穹,怀疑问道:“你是来自那儿吗?”
RK作思索姿态,侧太阳穴间闪动蓝色的光芒,面无表情的回答:“或许吧,大概是遥远的星空深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燕双鹰突然提了句,“或许是将我们斩尽杀绝,毕竟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自古便有。”
“别那样悲观,说不定我的长官会送你们去新地方呢?毕竟他总是那么中意送别人前往新大陆。”RK凝视望向燕双鹰,轻声出言。
“珍惜你们这为数不多的夜晚吧。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亲吻抚摸这片土地。我的建议是你们不妨带着土壤过去。”
风雪交加的夜晚,寒风凛冽。
燕双鹰站立了许久,肩上、头发上尽是霜雪风寒,即便寒冷,他也没有离去,就是那样的站在那儿,站在这废墟宫殿前。
他的梦如同粉碎的汴京般,破碎毁灭。
长夜漫漫。无眠。
燕白担心极了,父亲与爷爷的状态都不太好。周围各个将领仿佛都有心事,都沉默寡言起来了,大都心情低落,斗志丧失。
可这时候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难道要对葛瑞说——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给你的儿子复仇。
难道要对王远说——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光耀历程,你的从龙之功尚在。
要对耶律阿保机说——你是无敌的,你身高两米,区区苏宁不足为虑。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你要是真说了,人家肯定觉得你是傻子,那样的事实都摆在了你的眼前,还去挣扎什么呢?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荒唐至极。
燕白抬头望向秦晓,心疼无比,那是怎样落寞的脸啊。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引以为傲的智力,在面对这种庞然大物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
雪夜漫漫,未来不再。
同时漫漫雪夜,又有几处能眠。
刘同卧在桌边,独自饮酒不言。
望着桌上的酒肉,他知道这些酒与肉来之不易。大家都在逃难,能吃上酒与肉,无非就是那些家境优越的世家大族了。
刘同认真望向对坐的王松,放下杯子挠了挠头问道:“王将军,我们大概也许是没机会了,我们都是旧时代的“残照”。在这之后,你有何打算呢?”
似乎是郁结满满,他又端起了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酒虽醉人,却始终无法温暖已经冰冷的内心。
“这……属下不知。”王松苦着嘴笑道。
“天下之大,岂能无我等容身之处?”
王松哈哈释怀大笑,却别有苦涩意味。
刘同亦哈哈大笑,两人笑声震彻寒夜,就像是两个疯子,大笑不止。
桉江的舟船上,厚实的被褥床上。刘宇缓缓醒来,丑陋医师顶着烛火幽幽望向迷茫的刘宇,他蠕动因寒冷而皲裂的唇,“陛下,您终于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刘宇只感觉眼前又红又绿,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眼前的恶鬼定然是自己神志不清而幻化出的产物,可再看看周围的景象,都是那么的正常且无恙的。
刘宇翕合颤声问:“你……你是谁?”
“这又是什么地方?”
“陛下,您放心,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汴京,脱离了皇宫。您自由了,您解放了!”丑陋医师欣喜言说,仿佛就像是他自己脱困般。
旁边的闻泰一言不发,却感慨不已。
刘宇佝偻起身,卧在床上,喃喃:“这是真的吗?我竟然还有出逃的那天………”
“那……淮南王刘同呢?”刘宇泪流满面不止,感动不已。
“亦被救走了,是王统领。”闻泰扮演的小五用温岭口音说道。
“这位是?”刘宇欣喜问询。
“陛下,这位是志士小五。”丑陋医师立马恭敬禀报:“陛下,就是他历尽艰辛,与王统领里应外合,才趁乱将您救出!”
刘宇捕捉信息很准确,他头脑虽然恍惚头疼。可听到混乱时,就莫名的心揪。他顺丑陋医师的话语询问:“敢问,是什么混乱。”
丑陋医师为难,他本不想告诉刘宇。
刘宇现在若是遭受打击,得知汴京被夷为废墟,恐怕不利于恢复。可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将这一切都告诉刘宇。
“陛下,汴京被苏……苏神仙摧毁了。”
“燕双鹰的计谋失败了。”
刘宇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他瞳孔猛的扩散并颤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你确定是整个汴京而不是汴京的皇宫?!”
“小民确定,是……汴京。”
闻泰亦颤声道:“陛下,所有的宫殿房屋亭台楼阁,目及繁华之处,尽数化为废墟灰烬泡影。哪怕是刚韧不屈的竹林松树,哪怕是海纳百川的桉江,都被炸的惨不忍睹。”
刘宇心惊,趴在床上大口喘气。猩红眼睛瞪得浑圆,他对丑陋医师急迫道:“怎么可能啊!我…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
………
阿帕奇上,刘光世被苏宁带着,掠过已经化为废墟的汴京上空。刘光世眼睛瞪大,呼吸急促,目及之处,尽是焦土与废墟,还有熟悉的宫墙,全都成了焦黑的灰烬。
他的呼吸,他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通。苏宁玩味问道:“这汴京可还满意?这才是真正的强权,这才是真正的真理与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