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鹰和百瑞祥的老板都到现场观看解石了,因为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拍到那块毛料的,是不是他们猜的那个人。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张天元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与柳生平聊着天,这让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关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年纪就有点大了,再这么一气,直接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就朝一旁倒去。
幸亏关震霆眼疾手快,将关鹰扶住了,不然的话,关鹰非得直接摔进汽车轮子底下去不可。
百瑞祥的老板就比关鹰表现要好得多,这恐怕是因为他早就想到了从他手中抢走毛料的人就是张天元吧,所以也并不吃惊,而且他跟张天元的嫌隙,仅仅就是曾经的那份轻视和蔑视,也因为这个,他已经遭受到了惩罚,其余的,就跟张天元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了。
关鹰则不然,从闫城赌石交易会上,两人就已经是仇家了,毕竟不管是关震玉还是花石,都是因为张天元才锒铛入狱的,如果没有张天元,就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他心中当真愤怒不已啊。
后来回到帝都,又是张天元连续坏了他的好事,并且还在他神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之下,把神罗珠宝打进了帝都市场,最后当他察觉的时候,再想对付张天元,却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也没想到,那个小子背后居然还有聂家那样的靠山。
一想起这些。再看看今天的事情,他一口恶气没有排顺,就差点昏了过去。
“老爷子!老爹!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关震霆有点急了。不管这个父亲是否器重他,是否喜欢他,那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如果这个时候他父亲倒下了,那影响将会是巨大的,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关氏珠宝就的运营。
“震霆,你还认得那个年轻人吧?那个当初害得你弟弟关震玉和你的师弟花石锒铛入狱的罪魁祸首啊!”
看着那边满脸笑容的张天元。关鹰气得双眼充血,想当初在闫城的时候。自己还曾小觑过这个人,也正因为如此,才接连出事儿,那个时候的张天元还是一文不名。名不见经传,可是如今呢,自己不过是帝都神眼,可是在大多数赌石人的眼里,张天元早就已经超越了他,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华夏神眼了。
过去,自己站在帝都的珠宝界顶端,俯视着所有在华夏的珠宝商人,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威风。
可是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来仰视这么一个过去被自己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人物,真得是时过境迁。什么好像都发生了变化了。
“放开我,我没事儿,我倒要看看,这块料子到底能赌出什么样的翡翠来。”
关鹰有九成的把握肯定那块毛料里面有翡翠,但是他却不能肯定那翡翠究竟有多少,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断。预估了一个二百万欧元,而且最后临时还加了许多钱。可最终也没能拿下这块料子,而是被出价二百九十万的张天元给夺走了。
赌石和赌牌其实一样,没有钱的话,就算看中了好料子,你买不起那也是白搭,为什么会有赌石师傅的存在呢?就是因为这些赌石师傅大多自己没有那么多钱去购买毛料,而他们却懂这一行,所以才能干这样的事情。
说白了,赌石终究还是有钱人的游戏啊,如果张天元手头没有那么多钱,那么纵然他知道那块料子里面有翡翠,那也买不起,到时候反而会气得不行了。
等陆陆续续的人都来了,连柳生平也感叹这华夏神眼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别的不说,反正是来到缅甸的港澳台内地的赌石商人全都来了,这些人基本上都听说过张天元的名字,有很多人甚至还见过张天元,可就是没有到现场看过张天元赌石,所以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缅甸本地的商人也不少,毕竟今天这块料子比百瑞祥公开解石的那块料子贵多了,那块才六十万欧元,连这块料子的零头都没有,这可是二百九十万欧元啊,将近三千万rmb!如此巨额的拍价,自然吸引的人也就多了。
当然了,不管明标的料子多么红火,终究真正的标王大多都是诞生在暗标料子里面的,暗标才是主角,明标终究也只是配角,不过有这么一块料子当配角,也是可以博得众人一乐了。
如果说这块料子能够赌涨的话,那么以后的暗标料子出现上亿的投标价也就变得非常有可能的,人们要判断这些料子的好坏,当然要有个参照物的,而这个参照物,自然就是已经解开过的料子了,那天百瑞祥的料子挺打击人的,不知道今日张天元要解的这块料子如何。
所有人都在猜想。
在缅甸军管政府加大了走私原石的力度之后,无论是我国境内的翡翠交易,还是在缅甸公盘上,暗标价格在上千万以上的原石,已经是极为常见了,但是要知道,在过去,缅甸翡翠公盘的标王,也不过就是三四千万而已,从这个简单的对比就能看出现在原石价格的涨幅了。
当然,涨幅高,那还得有个好推手,这也是为什么缅甸方面执意要让张天元现场解石,如果张天元不现场解石的话,那就无法推波助澜,将这翡翠原石的价格,进一步推上去。
“那位小马兄,今天不来开赌盘吗?”母仪在人群里看到了马蹄金父子的身影,便笑着走了过去问道。
小马显然不太喜欢母仪的冷嘲热讽,所以压根就没有搭理母仪。母仪嘿嘿一笑道:“你不来,那我来。这也算是热闹热闹气氛嘛。”
“来来来,开盘投注了啊,今天是我母仪母老板坐庄。赌涨的一赔一,赌垮的一赔三,来来来,想要投注的就来了,我母仪什么人,相信这里很多人都清楚,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绝对不会亏了你们的钱。”
母仪当然不会为了那么点钱就来开这个赌盘。他这就是故意来气马蹄金父子的,那天解石的时候,那小马居然还敢对着他吹胡子瞪眼,他当时没生气。但并不代表这会儿就不生气,当时没爆发,并不代表事后就不爆发。
今天这赌局,他相信张天元能够赌涨,所以赌涨赔率只是一赔一,而赌垮的赔率则是一赔三,这分明就是看好赌涨。
其实母仪想直接给赌垮设置一个一赔十的赔率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样就有点太疯了。万一真得赌垮了,那就赔死了,所以想了想。还是一赔三比较合适,就算最后真得赌垮了,那也比一赔十要少陪很多。
“母仪,你这家伙真的是没事儿干了啊,怎么也学那熊孩子小马设赌局啊。”
萧峰锐看了母仪一眼,当然知道母仪此时设赌局的真实目的。不过这话他还是想要问出来,让那马氏父子也好好听听。看看自己那好兄弟张天元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那天小马不是也整了个赌局嘛,最后赔进去了,那是因为他不相信咱张老弟的眼光,今天我就信任张老弟一次,如果真赔了,那我也是心甘情愿。”
母仪当然明白萧峰锐的真实心思,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同样非常大声,让那马氏父子听得是一清二楚,就是要给那马氏父子难堪。
“我买三万欧元赌垮!”小马毕竟不如老马,一下子就急了,直接拿出来三万欧元,下了注。
“好,小马押了三万欧元赌垮,还有其他人虽想押的,赶紧来啊,等解石开始了可就不等了啊。”
“老爷子,我们要不要也去买点,玩玩也好,让您放松放松?”
关震霆扶着关鹰坐在了附近专门为老人设置的椅子上之后,就看到母仪在那里开赌盘,便问了一句。
“可以,就押二百万赌涨!”
“那位,我们这上限最大是三万欧元,二百万我可不想赌。”母仪听到了关鹰的话,急忙解释道,要是真押二百万,他也不是赔不起,只是觉得太亏了而已,所以他也学着那天小马的做法,直接设置了上限,不过下限就没设置了,就是图个乐子,玩玩而已,设置下限那就没意思了。
“那就买三万赌涨吧。”
关鹰看了母仪一眼,对关震霆说道。
“老爷子,您确定是要买赌涨吗?那小子可是咱们的仇家,理应赌他赌垮啊,而且这料子还没解开,赌垮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如果我们赢了,那赢得也更多啊。”
其实关震霆这样想也没有错,在不相信张天元能力的前提下,这么认为非常正常,一般人都会觉得押赌垮会比较划算的,毕竟那块料子本身表现就不好,再加上又有那么严重的裂绺,赌涨的可能性不大啊。
即便是那些崇拜张天元的人,这个时候也是心里头不太肯定的,所以也想押赌垮来试试运气,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那就不要押了,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关鹰这不是相信张天元,而是相信他自己,因为他也判断那块料子会赌涨,只可惜没有张天元出的钱多,所以料子没有到他的手里而已,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来看赌涨还是赌垮的,主要还是看看到底赌涨之后能涨多少,看看自己到底错过了一块什么样的料子。
张天元很乐意看到周围这些人因为他解石的事情那么兴奋,那么紧张,那么感兴趣,因为这说明他自己的影响力,在这些人中间已经不小了,他这一次来缅甸就是对的,接下来的问题,只是如何解开这块料子而已。
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样,这料子要怎么解开,才会更富有冲击力,才会更让人觉得爽快。
如果单纯只是顺利解开,然后赌涨的话,那太简单了,他对里面翡翠的形状把握非常好,甚至几可以动刀子切了,只是如果用很普通的方法解出翡翠,那就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了,不够劲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