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厢,江微把借据放回屋,换了一身原主以前穿的衣服,就背着沉重的药篓出发。
她没有特意等**回来,**和江槐现在还在长街卖糕点,等她把药钱收一收,便在街头盘下一个铺子把糕点档做大。
江微背着药篓去仁心堂,会路过梁夫子家,她记得爹借了梁夫子一册书,昨天就准备还了,今天她路过,便顺手把它拿去还给梁夫子。
“小微啊,过来坐坐,看你出的汗。”梁夫子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到她背着沉重的竹篓,又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看着怪可怜的。
“楚山兄身体可还好?”
江微道过谢接了水,当初江楚山辞去私塾的工作,说的是身体不适。
这也不全是谎话,江楚山的身体确实是熬坏了,需要慢慢调理,不然到时候去郡城赶考,怕是要栽在路上。
二来嘛,他们这个时候也不宜露财,免得被心术不正的人惦记上。
“多谢夫子关心,家父的身体还在调养。”
梁夫子叹了口气,念想江家确实不易。
忽然,一个怪异的念头划过。
他又看了几眼江微打着补丁的衣服,甚至是江楚山的长袍也是洗得发白朴旧的,怎么他们的远方亲戚齐鸣玉却穿得整齐呢?
江微突然低声问了梁夫子一句,“夫子,不知私塾明年的束修需要多少?我爹没有告诉我,可我知道,爹自从帮齐鸣玉缴束修之后,家里过得更加艰难了。”
“如今爹爹身体不适,我得想办法赚钱...”
“虽然齐鸣玉与江家没有亲戚关系,可爹说,齐鸣玉是个孤儿,怪可怜的,又是同乡,就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所以...”
“啊?!”梁夫子一把击了下掌,不由道:“楚山兄糊涂了,我就说,楚山兄的身体以前也没那么差,怎么突然就不能教书了呢,原来是为了一个孤儿熬坏了身体。”
“我还以为你和齐小子是表兄妹,即便是表兄妹,也没必要...未曾想,竟是这样...”
梁夫子低声自语,而后又大概说了下束修,当他看到江微背起沉重的背篓,不由多了一句嘴。
“小微,这东西那么重,你怎么不叫家里的人帮帮忙?”
江微回头道:“家父尚在养病,小泽和小槐还在长街卖馒头,齐公子,他,他还要温书,平常我们都不敢打扰他的,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到他的院子叫他出来...”
梁夫子闻言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齐鸣玉聪慧,将来定有大出息,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江家对他有大恩,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回报的心。
辞别梁夫子,江微在去仁心堂的途中想,有了今天这一番话,齐鸣玉是没原剧中那么顺心了。
原主那一世,齐鸣玉高中,高成名就之后,简简单单就把江家的人抹杀掉。
现在有了梁夫子的传话,大家都会知道,行善的是江家,齐鸣玉可不是江家的什么亲戚,他只不过是一个孤儿,恰逢江楚山心善,这才辛辛苦苦把他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