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启渊从未想到江家会在这个时候造反,那时他还在为庄玉芙的背叛而心痛着。
江思远控制了大部分羽林军,还有杨景度攻入皇宫的六万精兵,仅仅一天的功夫,整座皇宫都在江微的掌控之中。
江微牵着身穿龙袍的永乐朝宣政殿走去,一路上有大将近身保护。
殿门被打开,颓废坐在龙椅上的启渊在看到江微的那一刻暴怒不已。
“你这个贱人竟然造反!”
江微淡淡一笑,“你不是最喜欢污蔑别人造反么?我这不就做给你看看,什么叫造反。”
“不然,我随便弄个毒药毒死你,那皇位还不是永乐的。”
“我就是想你看看,被人造反是什么心情。”
她的语气极其嚣张,眉目间满是张扬自信,身上流转着尊贵的王者之气。
启渊神色大震,咬牙切齿道:“你一介女流,竟然起兵造反,实属大逆不道!”
杨景度带人将启渊架出龙位,江微坐在龙位上抱着永乐,江思远手持旨意,痛斥启渊在位期间的条条罪状。
底下的朝臣正襟站着,左相谢无奕领头参拜,“吾皇万岁——”
随即,其他官员也纷纷朝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江微抬手,永乐学着她道:“平身。”
启渊被人架在眼睁睁地看着江微扶持永乐登基,怒不可遏道:“江微,你莫要得意,朕还有大军在外头,你此时若是投降,朕可以考虑…”
江微嗤笑,“你可还记得王家?”
提到王家,启渊更怒,“王家伙同晋王造反,已被朕株连九族,你自知王家,就当知道造反没有好下场!”
江微摇了摇头,“你错了,王逸少还活着呢,你亲点的新科状元崔文翰,他就是王逸少。”
“啊--”启渊发髻散乱,疲惫不堪,直叫嚷着不可能。
就在这时,朝臣中走出一个俊美的青年,他就是新科状元崔文翰,也是王家嫡次子王逸少。
王逸少痛陈启渊污蔑王家造反的罪状,启渊这个狗皇帝性子忒多疑,他怕王家功高盖主,即使王家一直兢兢业业,也捏造王家造反的证据,想让王家遗臭青史。
俊美的状元郎哽咽不已,“王家世代忠诚,既然我还活着,就要为王家洗刷冤屈。”
朝中不少官员被启渊迫害过,无不怒视启渊,江微当朝下旨为王家平反。
“来人,将罪人启渊打入长门宫。”
长门宫是冷宫,这个冷宫中只有近来被废黜的庄玉芙。
在启渊没来之前,庄玉芙一直装作疯疯癫癫的样子,宫人还没给她行刑。
两人相见,庄玉芙猛然扑过去撕咬启渊,两个人打得狼狈不堪,他们身上早就没有了男女主角的光环。
“啊!你这个贱人!”启渊被庄玉芙用尖锐的发钗刺伤胸口。
庄玉芙满眼恨意,阴恻恻道:“你不是说过最爱我的么?为什么要将我打入冷宫。”
启渊无意中被刺伤,现下虚弱得很。
她又想疯狂地上前补他几下,启渊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
庄玉芙也受了重伤,这时有太监进来将两人拉开,两人总算吊住了一条命。
庄玉芙疯魔了,整日只会喃喃自语,“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启渊自闭,仿佛回到十七岁那年。
杏花林间,他与江家女郎鲜衣纵马的情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昔日的诺言,散若云烟。
“宿主,宿主你怎么突然就哭了?”丸子有些担心地用尾巴扫扫江微的手。
江微一愣,抬手擦拭眼角的泪水,“无碍,渣男贱女得报,这只是原主的情感流露。”
西启皇帝启渊驾崩,皇长子永乐即位,登基之后改年号为泰始。
登基大典举行之后,江微开始垂帘听政,宫门外一直有重兵把守。
江微坐在龙椅上面临百官朝拜,只是尚有些郡王不甘心她一个女人当朝,想拥兵自重。
更有一些图谋不轨的守边大将想勾结外部势力造反,在这个关头,江微愈发冷静。
呵,不服就打到他们服为止,她要棒槌底下出政权。
“宿主,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为了不崩位面,丸子开口道。
当然,自己宿主已经飘了,它是劝不好的了。
江微迅速下令江思远带领羽林军守护皇城,又名杨景度率领精兵围剿反抗的郡王。
镇压外乱之后,她任命王逸少担任御史大夫一职,着手清查三省六部,至此,西启才算逐渐安定下来。
……
“母后,儿臣的课业已完成了。”
江微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永乐跑了过来。
“皇儿做得好,母后还有事,你去和太师探讨学问。”江微查看之后,含笑点头,永乐慧根不错。
“是,儿臣先行告退。”
刘公公进来,禀告道:“太后娘娘,谢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谢仪抬首,上位的女子不着华服,不配珠饰,白衣胜雪,神采无双。
“谢大人有何事要禀?”
谢仪回神,眼神醇厚,正色道:“启禀太后,微臣查到朝廷下发到清河郡的赈灾款被贪污了。”
“而且,洪涝过后,清河郡发生瘟疫,当地官员无能,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惨重。”
江微沉吟片刻,“本宫知晓,明日早朝本宫会做安排。”
翌日早朝,江微命王逸少和丞相谢无奕监国,江微亲自带着谢仪和太医院首薛东璧前往清河郡救灾,随行的还有一支军队,以及救灾物资。
还没进入清河郡,江微一行就遇到了灾民。
江微是扮作大夫隐藏身份而来的,名义上领头赈灾事宜的是谢仪大人。
进入清河郡,清河太守在雨中接见他们。
“清河太守盛公亮参见户部尚书!”
“免礼。”谢仪边走边问,“现下的情况如何?”
盛公亮冷汗直冒,“清河郡已有八个县城被洪水淹了,目前我们正在加固堤坝,并让百姓往没受灾的县城迁移。”
“灾民实在太多,还有尚未安抚、迁徙的,而且修建堤坝的事宜尚没完成,这些都等着谢大人的安排。”
“还有就是,城中发生了瘟疫,大夫也没有办法。”
“……”
路过灾民区,受灾的民众唉声连连,衣衫褴褛,见此江微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