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阳快到天空正中,来财带着宏甲县的将士们到了。
预料之中,花老大人也来了。
花老大人气喘吁吁,被人搀着走过来,虽说常年练武健体,但到底年纪大体力不如年轻人,“小孟。”
孟长青赶紧上前搀扶他,将人带到最近的一间屋内休息,“花大人怎么亲自上山了。”
“这个土匪窝。”花大人才说四个字,就不得不缓一会儿,“我也早想,把它剿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你攻上来,我也有幸能到山上来看看。”
花如金的仆人倒出水囊里的水,放在火上热过后,快步端过来,“老爷喝口水顺顺。”
“好。”花如金接过,又道:“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三百人,可够用?”
“够!”孟长青行礼道谢,“多谢大人鼎力相助,有这三百人,守住山寨绰绰有余。”
“这就好。”花如金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刚才我过来时,见一处怪石旁死了一个跪着一个,是何缘故?”
“死的是这窝匪徒的头目,他性格张狂一心求死,我本意只为讯问,他却一脖子碰死了。”孟长青说到这里,做出一副可惜的神情,“唉,真是把我吓一跳。”
杨正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她说瞎话。
“那是他不识好歹,死了活该。”花如金也没继续问那跪着的又是怎么回事,而是问:“今日可还顺利?后续收尾,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有您开口,长青可不会客气。”孟长青见他恢复过来,便亲自带着他在山寨里转了一圈。
“这山寨的规模可不小,虽说有些屋舍已经废弃,可人数应该不止外面那些。”
“花大人好眼力,昨夜在山下还抓了四十二人,据山匪交代,山外还有他们的人。”
“山外还有?”
“是,不知是初五还是初十,山外人的几人会回山。”
花如金道:“你抓的加上山外的,合起来算倒是差不多,长青,你能够抢下这东侧的险山,对山脉周边的百姓来说,是绝了一大患。”
“我本没有攻上险山的想法,全靠杨校尉他们辛苦谋划。”
花如金伸手点了点孟长青,“你这个人倒是实在,手下人做事,你不点头,他们有什么胆气去做呢?”
孟长青笑了笑,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山顶好不容易攻下来,地势足够高,天气晴好时,能看的非常远,我自然是舍不得放任不管,可我手下的人实在有限,只能暂且劳烦花大人手下。”
“哎,你我相邻同御外敌,本就该相互帮忙,实不必如此客气。”花如金说,“瞧你眼下青黑,还是尽早下山,回衙门休整后尽早去回禀府台大人,看府台大人后续有何指示,山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你留下几个知情的人,我这边肯定全力配合你。”
孟长青再次道谢,谢了足有一盏茶时间,还是花如金不耐烦起来,“哎呀,有这谢的功夫,不如以后请我吃顿酒。”
“一定。”孟长青保证,“年前一定叫您吃上我孝敬的酒席。”
孟长青把席蓓和左大头留给了花如金,带着其他人和被绑的山匪下山。
下山之前,孟长青再次来到得风面前。
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又吓得哆嗦起来。
“得风,真是个好名字。”孟长青站在他面前夸道:“要风得风,一听就有福气,不像是早死的命。”
得风不知道面前人要干什么,把头抵在雪地上不肯抬。
“要下山了。”孟长青说到这儿,杨正上前给得风松绑,“劳烦你把马庆背上,带他一同下去。”
得风惊恐抬头,“他…他死了。”
“本官看得出来。”
“我要背死人?”他结结巴巴的问。
孟长青说,“人总有死的一天,别因为他死了就看不起他。”
“我不是看不起。”得风也是鼓足勇气为自己争取了,“我是害怕。”
“别怕。”孟长青安慰道:“你是土匪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