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舟无法,只得咬牙离开。期间廖成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廖涵出手术室后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
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无奈道:“病人伤势严重,目前我们已经把断裂的骨头固定好了,至于治疗情况就要看病人后期的恢复情况了。不过......”
医生顿了顿,看着脸色灰败的廖成栋,声音更加无奈:“还请家属做好准备,很有可能病人会落下病根,甚至是跛足等情况。不过如果调养和恢复得当的话,也有可能痊愈的。”
廖成栋嘴唇都在颤抖,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先是跟医生道了谢之后,匆忙跟着移动病床朝病房的方向而去。
等全部安顿好了之后,天色已然大亮。一夜未眠又加上担心廖涵,廖成栋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后出了医院。
期间还让秘书帮他准备了一份厚重的礼物,然后带着礼物,朝屠经赋所在的办公大楼而去。
到了之后,他甚至都没让保安帮他往里面传个消息,而是拨通了沈桓的电话。
“你好,廖总。”电话那头,沈助理的声音温和有礼。
“你好沈助理。”廖成栋靠在车椅上,强打精神,低声道:“托沈助理吉言,我的女儿今早上已经找到了,性命无忧,我很感激,特意准备了一份薄利,希望沈助理能代我交给屠先生。”
沈桓含笑拒绝:“不用了,廖总。廖小姐能找到是她吉人自有天相。无功不受禄,屠先生不会收你的礼物的,还请带回去吧。”
廖成栋顿了顿,倒也没有勉强,于是继续道:“那就麻烦沈助理再次替我向屠先生表达歉意和谢意.......”
沈桓答应道:“好的,廖总,我一定带到。廖小姐刚被找到,想来这一夜并不好受,廖总慈父之心,想必定是心疼了吧.......”
廖成栋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苦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坦然道:“确实是心疼,毕竟您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但也正是因为就这一个女儿,才把她养成这么娇纵跋扈的性格,如今吃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至少性命无虞,以后想来也不敢这么目中无人了.......”
沈桓一边在心里感叹廖成栋不亏是个识时务的老狐狸,一边笑着道:“廖总明白就好......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普遍压抑,疯子也多,有人走在路上都要遭受无妄之灾,这人的性格啊.......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听懂了沈桓言下之意的威胁,廖成栋发恨,却无能为力,只能应和道:“沈助理说的是.......”
“看我这人,一说起来就没个头,有些不该说的也说,廖总别介意,毕竟您也知道,跟着屠先生的,最忌讳话多。”沈桓仿佛真是抱有歉意一样的在跟廖成栋道歉。
他都这么说了,廖成栋更是无话可说,只能应和道:“没有......沈助理说的都是对的.......我明白沈助理的意思.......”
“廖总明白就好。想来廖总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好,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份没送出去的厚礼,廖成栋吐了口气,既憋屈,又松了一口气的闭了闭眼,吩咐司机:“回去吧。”
他怎么可能不憋屈?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他一个当爸的,却连为她出气都办不到,甚至还在事后提着重礼上门道歉致谢,感谢人家给廖涵留了一命!
可他也确实庆幸屠经赋给廖涵留了一命。不然就算知道这件事是屠经赋做的,就算知道屠经赋害死了廖涵,他也做不了什么,他连鱼死网破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当得知廖涵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是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
那句‘吃点儿教训以后就不敢这么目中无人’确实是说的真心话。
尽管他很是心疼廖涵。
可现在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他所预料中最好的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廖涵还没醒,廖成栋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回家休息去了。
娄愠语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一觉到天亮之后,屠经赋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正放着他留下的纸条。
看着纸上苍劲有力的笔迹,娄愠语失笑,明明可以给他发信息,屠经赋却钟情于给她留这种带着爱意的纸条。
从床上下来,将纸条收好,吃完屠经赋特意给她留好的早餐,娄愠语朝公司而去。
她有几天没来过了,好在尚菱云工作能力不凡,即便兼顾尚氏和娱乐公司,也忙得过来。
不过忙得过来是一会儿事儿,看到娄愠语潇洒舒服的样子后,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将文件扔在桌上,尚菱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娄愠语,眸中尽是满满的不公。
被她这么盯着,娄愠语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尚菱云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吧?”
娄愠语低头看了一眼肉眼可见隆起的肚子,点点头:“对,还差几天五个月。”
尚菱云咬牙切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一个人再忙五个多月?”
娄愠语诚恳道:“不是,是最少六个月。”
她顶着尚菱云要把她给吃了的眼神,细数:“四五个月之后足月生产,还有坐月子最少一个月,就算出了月子,孩子也才一个多月,我总不能把他扔在家里,所以肯定还要再照顾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尚菱云差点儿都要撂挑子了。
娄愠语见状安抚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不止你急,春蓬那边儿也很急,三天两头的想往我这儿送文件,要不是屠经赋给我顶着,我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在春蓬大楼里坐着了。”
尚菱云瞪着她:“我不管你那么多!凭什么我在这儿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你逍遥自在?晚上有一个跟制作方的饭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