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是发生在几个月前,穆舒遥甚至不会如此多事去和宁泓捷说什么。
但这几个月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原本她和宁泓捷没甚交集的生活,现在成了盘根错节交#缠难解,俩人交集比起以前多了很不少,关系无疑比起以前要亲近一些。
而且,宁泓捷最近直接或间接地为她做了不少事,她只要不是狼心狗肺,就没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坑。
但宁泓捷听过便是听过了,并没有要和她进一步探讨的意思,穆舒遥也不好多问。
俩人相携着在慈善会一出现,作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筹划主席的陈夫人便分开围着她的人,迎上来招呼他们。
宁家和陈家的交情一向不错,按理来说,陈夫人应该与姜美芬这些富家太太走一起才对。
但穆舒遥与陈夫人接触过几次之后,发现陈夫人和姜美芬和秦碧苓这种只知享乐的富太还是不太一样的。
陈夫人出身书香身家,夫家又是zheng界之人,上流圈子那些名媛太太们那些以攀比为目的各种奢靡豪华趴,她基本不怎么出席。
而像眼下这个以拍卖筹款为目的的公益酒会,她倒是经常牵头去办。
陈夫人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在俩人面前轻盈地转了个圈。
“泓捷,你看看姨这旗袍,漂亮不?”
陈夫人是看着宁泓捷长大的,所以,很自然便以长辈的身份自居。
宁泓捷便也配合着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上下打量了陈夫人一番。
“姨今天这一身,漂亮雅致,端庄大方又极度出众。”
陈夫人笑眯眯地朝他竖竖手指,“有眼光!这是你媳妇儿专门为我设计的,吸睛度百分百,对吧?”
宁泓捷便垂头对挽着自己手臂穆舒遥予以高度的肯定赞扬,“媳妇儿厉害了,才华满分,眼光满分!”
穆舒遥朝他眨眨眼,然后对陈夫人甜甜一笑。
“陈夫人喜欢就好,都说这旗袍是最挑人穿的,全赖陈夫人有这气质和气场,不然,换个别的阿猫阿狗穿,可达不到这般艳压群芳效果。”
好听的话自然是谁都爱听,陈夫人被宁泓捷和穆舒遥一唱一和哄得笑不拢嘴。
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和蔼地叮嘱她。
“跟着泓捷叫姨就好……”
宁泓捷和穆舒遥陪着陈夫人叨磕了一会儿,不远处有几位世家叔伯在,宁泓捷便要带着穆舒遥过去打招呼。
陈夫人一把扯着舒遥,对他甩了甩手。
“我带舒遥去转一圈,泓捷你自己去溜达吧。”
和姜美芬和秦碧苓那种只知攀比享受的富太太不一样,陈夫人的气场,似乎和穆舒遥更合一些的。
所以,她说带着自己去转一转,穆舒遥是愿意的。
物以类聚,能和陈夫人玩到一块的人,应该不是姜美芬秦碧苓之流那种势利市侩模样。
走没多远,迎面就遇上一位穆舒遥极度仰慕的人。
“舒遥,这位是拓城美术协会肖会长,你俩专业勉强算是沾点边,肖会长的画舒遥你看过吗?”
陈夫人还真问对了人!
“肖会长那幅‘蓝天’,我可肖想了很久,可惜,藏家一直不肯割爱。”
穆舒遥这一脸崇拜的模样,还真不是装的,说起来,她算是肖会长的半个粉丝。
肖会长遇上个小粉丝,和颜悦色地和她聊了好一会儿。
之后,陈夫人又带穆舒遥转了一小圈,认识了好些在事业上颇有成就的出色女性。
直到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把陈夫人叫走,穆舒遥才去拿了些食物,在人群里寻找宁泓捷的身影。
宁泓捷是那种无论置身哪里,都非常突出的存在。
因而,穆舒遥没怎么费劲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
她越过人群朝宁泓捷走去,走近一些,她才看清,宁泓捷正和一位明艳的大美人两两相对站着,俩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认识宁泓捷这么久,穆舒遥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友善健谈地面对一位同龄异性。
那位大美人一袭白色吊带礼服迷#人的长卷发披在雪白的肩膀上,她端着酒,闲谈间不时拍拍宁泓捷的手臂。
而最奇怪的是,宁泓捷完全没流露半点厌恶或闪避的意思。
很显然,这俩人是旧识,而且,交情匪浅。
穆舒遥顿在原地,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端着食物往另一边走了过去。
酒会的食物准备得很尽心味道也不错,穆舒遥拿了不少好吃的,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专心品尝美食。
这时,拍卖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拍卖会的第一幅画,是肖会长的画。
那是一幅少女画像,叫《凝思》,之前穆舒遥没见过这幅画,估计是肖会长的新作,起拍价十万。
穆舒遥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画,于是想着拍卖下来挂到办公室也很不错。
举办方在每位嘉宾的邀请函里附了一个拍买号牌,穆舒遥是跟着宁泓捷一起来的,只有一个号牌而且在宁泓捷手上。
穆舒遥正考虑着要不要去找宁泓捷把号牌要过来,刚好,陈夫人的一位助手就在附近,他手上恰好有号牌,穆舒遥于是拜托他帮她叫价。
肖会长的画市场最高价为八十万,于是,穆舒遥对那位助手说,“只要不超过一百五十万,你可以随意加价。”
肖会长的画在华国追捧者众多,几轮叫价下来,已经加到了五十万。
穆舒遥对这幅画越看越喜欢,只不过,一百五十万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所以,当价格叫到八十万时,她基本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心理准备。
“一百万!”
熟悉的嗓音自大堂另一边传出来,穆舒遥看看大屏幕上镜头捕捉到的人像,果然,是宁泓捷在叫价,而他身边,坐着刚才那位巧笑嫣然的大美人。
穆舒遥拜托的那位助手,按穆舒遥的吩咐举牌加了十万,“一百一十万!”
宁泓捷想都没想,“一百三十万!”
助手再加十万,“一百四十万!”
在这种场合,人傻钱多的宁大少爷向来没啥耐性和人耗,爽快地再次举牌,“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