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泓捷确实什么都没说。
宁雨瑄每次回来,在市区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多数时候都待在宁家的度假别墅里。
可宁家的度假别墅实在多,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宁泓捷没提过这次在哪度假,穆舒遥本没准备去,也就没开口问过。
穆舒遥回房又加了几件厚衣服,把背包换成成行李箱,关上衣柜门时,想着要不要帮宁泓捷也带两件厚外套,转念,这种事,人家万能特助会帮着做,没她什么事。
车子很快出了市中心上了高速,一路飞速行驶,到达度假山庄,已是三个多小时后了。
穆舒遥一路上都在用电脑处理工作室的一些事,偶尔抬抬头看看高速公路上的路标,大概知道车子行经了几个市,进入了偏北的一个市。
车子驶进度假村的时候,穆舒遥终于把电脑合上,看了看四周郁葱的树木和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一下子有点被吓到了。
“怎么跑这深山野岭来度假了?”
当然,她只是好奇问问,她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
“老夫人和夫人要到这边的寺庙斋戒一个月,干脆就过来度假了。”
穆舒遥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连一个司机都比她这个少夫人知道的还要多,她哪还好意思问?
车子驶进别墅,远远就看见裹着厚大外套的宁雨瑄站在大门外面朝车上的她拼命挥手。
穆舒遥下了车,她便跑过来挽着穆舒遥的手,兴致勃勃地说,“嫂子,你可终于来了!”
穆舒遥抱歉地对她笑笑,“小瑄,对不起,最近实在太忙……”
嘴里说着,挽着宁雨瑄急匆匆往大屋里走。
刚才在车上没觉得,这一下车,才察觉寒气逼人,司机说十几度,按她的体感来说,估计只有几度。
她自己是没什么大碍,但冻着宁雨瑄这个宝贝疙瘩的话,她不知怎么赔。
“爷爷奶奶他们呢?”
穆舒遥挽着宁雨瑄进了屋,见客厅里除了两三个在收拾忙碌的佣人外,并没见着其他几位长辈的影。
“奶奶和妈妈这两天去寺庙颂经,爷爷和爸爸约了人进城玩两天,这里就剩我了,所以,我才叫哥哥和你过来陪陪我!”
宁雨瑄是宁家捧在手心的宝贝,所以,只要她想的,只要能让她高兴的,宁泓捷就没有不依她的。
宁雨瑄一脸兴奋,抓住穆舒遥的手道。
“我带你到处转转啊,这里虽然没有家里大,但四周的景色很美、空气也很好。”
穆舒遥把行李交给佣人先放上房,扯着她坐下。
“不急,坐一会休息一下吧。”
宁雨瑄以为她累了,便体贴地挨着她坐下。
喝了两口热茶,才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嫂子你是不是和哥哥来过这里度过假了?”
穆舒遥心里好笑,她和宁泓捷,别说一起外出度假,就是在市区,除了必要的应酬,一起出门消遣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宁泓捷若真有那份闲心去度假,也绝不会带上她。
他和她连正经的话都聊不了几句,倒不如跟他那帮志同道合的公子哥儿们一起舒心自在多了。
“没有,你哥哥这么忙,哪有什么时候度假?”
宁雨瑄立即作出一副要为她撑腰的模样,“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我哥哥,把你娶进门就这样冷落你,真过份!”
宁雨瑄一脸愤愤不平,穆舒遥笑着拍拍她的手。
“没有冷落,我们不是都忙嘛。对了,你哥什么时候到?他明明说早上过来的啊!”
其实,穆舒遥根本不知道宁泓捷什么时候到。
“要傍晚吧,他说这阵子实在忙,唉,都怪我,如果我的身体不是这样子,也是可以帮帮哥哥的……”
穆舒遥偏头看着她,心想,就算宁雨瑄没病没痛,宁家人特别是宁泓捷,估计也不会让她去接触那样复杂的大染缸,反正,宁家又不是养她不起。
午饭就穆舒遥和宁雨瑄两个人吃,吃完午饭,宁雨瑄被家庭医生叫去休息了。
即便,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做完两年多,但宁家人仍是放心不下,只要有宁雨瑄在,身边必然有个医生,严格管着她的饮食和作息。
宁雨瑄对这样的生活似是早就习惯,医生让她做啥就做咐,从不违抗。
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换了穆舒遥,大概是受不了的。
但宁雨瑄显然早就习惯了,一觉睡到四点多才起床过来找穆舒遥。
穆舒遥正在画图,见她进了门,便存了档,转头看着她,“睡醒了?要出去走走吗?”
宁雨瑄点点头,“嗯,我想出去走走,这里风景和空气都不错,你想去吗?”
穆舒遥把电脑合上,“我没关系,你想走路还是开车出去兜风?”
“走路吧……”
穆舒遥让她先去换衣服,然后把家庭医生叫来,得到同意之后,才换了衣服下楼等宁雨瑄。
山里气温很低,宁雨瑄包裹得像个粽子一般,穆舒遥为了照顾她,一路走得极慢,俩人在别墅小区内绕了一小圈,回到别墅,一眼就看见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宁泓捷。
“哥哥,你终于来了!”
宁泓捷迎过来,先是抱了抱宁雨瑄,一脸怜惜地捏捏被冷风吹得红红的脸。
“这么冷,怎么不乖乖在屋里待着?”
穆舒遥看一眼兄妹俩,然后别开脸扶着墙垂头换鞋。
“不冷,我穿得厚厚的!”
宁雨瑄推开宁泓捷,把手塞进他手里,“哥哥你看,我的手是暖的!”
穆舒遥换好鞋,突然觉得她这外人雕像般杵着这里,既尴尬,又碍事。
穆舒遥正犹豫着要不要绕过这兄妹俩先回客厅里歇着,宁雨瑄推推宁泓捷。
“哥哥,嫂子可比我累多了,我中午睡午觉了,她吃了饭就在画稿子。”
宁泓捷这才斜着眼朝穆舒遥看过来,“你还真把你那破电脑带来了?”
当着宁雨瑄的面,穆舒遥不好反唇相讥,只是笑笑,好脾气地解释道。
“没办法,要吃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