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珏有些不耐烦:“别拐弯抹角的,今天你最好全部交代清楚了,否则别想踏出这个门,一肚子花花肠子,年纪不大心机比谁都深!”
龙辰脸上的笑意收敛,神情变得格外严肃:“我实际年龄未必比你小,曾经有三百年的时间我都依靠时之沙而活,在那个缥缈的世界里度过了三千年……”
他看向了肩头的玲岚,眼里闪过一抹忧郁,玲岚用脑袋蹭着他的脸,就像是亲人久别重逢一般。
到今天我才从龙辰那里得知,时之沙和神树最早就是天界炼制出来用于扩大势力培养精锐的法器,神树能生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出来,无限的繁殖生命。
说得简单干脆一点,最早灵族其实就是天界培养的一支用来战斗的精锐部队,上一任天帝试图用时之沙和神树统一三界六道,但最初只是试验阶段,没有什么是可以一步成功的。
对,最初的成果对天界来说或许是失败的,因为神树成灵,衍生出来的是灵族,一个新的种族,拥有自己的自主意识,不受任何人管控。
神树衍生出了世间最纯净的精灵,他们没有战斗意识,温和善良,这和天界最初的目的相悖。
后来灵族壮大,神树分离出人体形态,更加无法被控制,天界也无法做出毁灭一个种族的事情来,所以就收回了时之沙,到此为止这一实验算是失败了。
随着时间推移,灵族作为一个新生的种族,在万千世界中有了一席之地,因为他们从不踏出界面之外,又没有攻击性,所以在天界能完全压制的情况下,便默认了灵族的自由发展。
他的话让我们都很意外,神宁和折尧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二楼探出脑袋偷听,这所谓的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关于神树的秘密。
龙辰笑道:“天界从来不倡导以暴力解决问题,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么?灵族作为一个独立的种族,你们应该有自己的人权,天界不会加以干涉,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要带走这只千愿鸟。”
我愣愣的看着他,虽然玲岚似乎跟他很亲热的样子,可不能一上来说带走就带走吧?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灵族是独立的,不是任何种族的附属品。
玲岚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情愿,飞到了我的肩头,从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段过往。
在上一届灵族兴盛时期,上任天帝爱上了一位灵族女子,名叫玲岚,是当时灵族圣女的妹妹,并娶其为妃,后来他们孕育出了后代,可那个孩子先天不足,面临被抛弃的结果。
玲岚无法忍受孩子被扼杀,她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走时之沙,为孩子争取了三百年的时间,对,那个孩子就是龙辰,现在的天帝。
三百年的时间在时之沙制造的空间里便有三千年,加上神树的神力滋养,龙辰快速的成长,比别的孩子多了千年的修炼时间,改变了原来的命运。
但她不知道,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了天道的崩塌,酿成大祸,最终天帝不得不将她处死,对此她很抱歉,但也很庆幸自己保护了孩子。
随着神树的重生,玲岚成为了一只千愿鸟,我看着那双漆黑的小眼睛,它想要和自己的孩子团聚。
我看向龙辰:“好吧,那你要照顾好玲岚。”
“我会的。”龙辰笑了笑,起身走向落地窗,怎么来的怎么走,完全不走正门的那种。
看着他的背影,我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三千年你很孤单吧?”
他愣住了,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不孤单。”
因为刚才我还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小世界里,真的不会孤单么?
神珏一把拉上窗帘,抱着我放到了沙发上:“你管他以前孤单不孤单呢?反正现在他不孤单,人家掌管三界六道,厉害着呢!别跟这种人玩,心机重着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灵族都给他一块利用了,还是他半个母族呢。”
我乖乖的听着他唠叨,无非就是因为原来灵族的事儿,他们对龙辰的‘小人行径’非常不满,不过我跟人家也玩不到一块去,虽然听说我们有那么一点点亲戚关系啦。
我看向摇椅上打瞌睡的莺岚,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是老神树的化身,也是我的母亲,母爱总是伟大的,没有她就没有我,庆幸她还在。
又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我挺着大肚子想下楼溜达,可因为身子太笨重,看不到脚下的路,下楼梯时一脚踩空,直接滚了下去。
这一下给我摔得七荤八素,更可怕的是肚子一阵剧痛,好像……要生了!
莺岚焦急的围着我转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幼年期的千愿鸟很弱,她只能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厨房端着早点出来的神珏脸色惨白,丢掉盘子就冲了过来,带着怒气的一嗓子直接吼得整个叶家的人都听得见:“叫鬼医!”
很快大家全都聚集到了我的二层小别墅,听说我从楼上摔下去,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千阳照着神宁一顿无影拳:“都怪你非要拉我去切磋!我们要在这里看着她能摔下去吗?”
神宁漫不经心的跟他对拳:“那我哪儿能知道啊,神珏在呢,再说那可是我全部家当,我不心疼啊?”
真是亲三哥,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自己那点家当,我疼得都快晕厥过去了。
折尧很快拖着鬼医老檀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孟婆和神无名,两鬼上来一顿操作,一碗药下去肚子瞬间就不疼了。
老檀手里拿着把手术刀,严肃的说道:“我建议你们回避一下。”
一群人赶紧听话的退到了门外,只有孟婆留下来打下手,神珏抱着我手都在抖:“别怕啊,生完这一个咱们就不生了,没事的,我在,别怕……”
不疼之后我倒是不怕了,可他自己在那里抖个没完,真难为他一边害怕还得一边安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