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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江吟,程朝朝看着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的周越楼,气不打一处来。

她十分恼怒走到周越楼身边,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你干嘛不相信我。我说了我有把握。封狐会过来的。”

周越楼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看向她:“我是你的男朋友。”

程朝朝眨眼笑道:“好大的醋味。”

周越楼淡淡道:“我不和未成年争。”

程朝朝收起自己打趣的心思,盯着周越楼的脸看了许久。

“你知道我不是需要拯救的公主。”

周越楼被她一本正经的话说的一笑,认真说道:“可我也不该让你孤身一人。”

他别过头,笑的稀疏平常,缓缓道:“物尽其用。既然相思子都给了,没有不用的道理。”

愿望实现之前,他想多陪陪她。

“我只是想见你。”

受够了旁观,受够了触不可及。在这段旅程结束之前,自己或许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就算是一无是处的陪伴也好。

程朝朝有点心酸,现在事情的真相愈来愈清晰,她和周越楼,又剩下几面可以见呢。

她没表现出来,只是一拍手,指着周越楼笑道:“好你个周越楼!居然为了谈恋爱浪费相思子!”

周越楼笑了起来,伸手环住她的腰,慢慢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不行吗?”

程朝朝面上一热。

“咳咳,两位,我还在呢。”

她猛地回头看向托腮观看的封狐。他手里甚至还拿上了一包薯片,时不时往嘴里放一块。

“继续啊。不是要亲下去了嘛。”

程朝朝笑眯眯踹了封狐一脚。

那边周越楼就真的实打实,把她脸掰了过去,认真亲了下去。

蜻蜓点水的一碰,他回头看向封狐,略微挑眉。

“咦~”

封狐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两个大眼睛。

程朝朝摸了摸自己嘴上余留的温热柔软。

嗯,这是不跟未成年争。

高岭之花周越楼,其实是个小气鬼呢。

*

那边刚送走江吟,门铃又响了起来。程朝朝从猫眼看过去,程野正站在门口,一脸严肃模样。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她打开门,十分乖巧地对程野说了句:“嗨~”

一旁的周越楼则面带微笑向程野伸出了右手。

他是想握手言和的。

程野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十分利落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铐,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咔哒一声,给他拷上了。

周越楼:“……”

程朝朝:“……”

程野选择性忽略了被拷住的周越楼,指着手机上拨了无数通的电话展示给程朝朝看,心里怒火翻腾,不由说话声音都大了些。

“程朝朝!为什么把手机关机,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程朝朝寻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瞬时底气就没那么足。她故作镇定道:“你不也知道我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才过来吗?”

程野冷哼一声,绕过玄关上挡路的两个人,正想着坐在沙发上对程朝朝审问一番,就见一个少年抱着薯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程朝朝搓搓手:“听我狡辩。”

程野指了指那另外一半没有拷上的警用手铐,冷冷道:“自己拷上吧。”

程朝朝:“……”

在程野能杀人的目光中,程朝朝拉着周越楼坐了下来。

那边程野开了口:“你让我查的那个案子,我去调查了一番。”

程朝朝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程野打开自己公文包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程朝朝。他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润了润嗓道:“那起意外的另一个受害者,夏茗。我去调查了一下这人的人际关系,在她死后她的父母卡上收到了一笔汇款。”

程朝朝并没有很意外,问道:“是秦书耦汇款的吗?”

程野抬眉道:“你怀疑那个教授和夏茗有什么?而教授为了掩盖丑闻杀了夏茗?”

程朝朝点了点头。按照夏茗看到秦书耦照片的反应,秦教授和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干系。

程野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道:“汇款方并不是秦教授。而是当年夏茗的交往对象,应该算不正当男女关系。”

应该是许女士前夫了。

程朝朝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汇款?”

程野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因为夏茗父母曾拿夏茗之死找他敲诈过几次。只是当时他和夏茗已经断开联系三个月了。事发之时,身处异地,根本没有作案机会。”

“他的姘头能证明,事发之时,他正在三亚和新女友度假。”

程朝朝攥紧手心,问道:“尸检报告有做亲子鉴定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人的?”

程野道:“当年爆炸产生的高温让她面目全非,本就是腹中胎儿,又因高温导致dNA变性,警方并没有获取有效样本。”

死局,这是为周越楼和夏茗布下的死局。一直以来,程朝朝都认为这起案子是奔着周越楼而去的。

但也许,周越楼是被牵连的那个。

程朝朝揉了揉眉心,将自己那天和周越楼在实验室的发现告诉了程野。

程野听完分析道:“所以你怀疑是秦书耦?但他当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有许多学生在听他上课,他没有纵火机会。”

“更何况,他后来深入火场救人。”

程朝朝听起这个,不由想起当时在网上看到的秦书耦深入火场救人的视频,心里五味杂陈。

她侧身望向身旁的周越楼。他正垂眸看着程野递过来的文档。一时之间,程朝朝竟觉得千山万雪都落在这个人的肩头。

她试着握住他的手。

人人皆言:师者若父。

程朝朝想起了他小时候吃糖留下的蛀牙。

她又想起往世里,那个风度翩翩的教授,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周越楼的手心。

他那时的目光,是带着期盼的。

周越楼这才抬头看向程野,缓缓道:“当年我在实验室看见了未研磨的高锰酸钾。高锰酸钾和甘油需要反应一段时间才可以生火,未研磨的高锰酸钾需要的时间则更长,这段时间足够制造不在场证明。”

程野瞥了他两眼,若有所思,继续道:“这不能够指证秦书耦。”

周越楼沉默了片刻,干涩着嗓子说道:“起火之后,引发镁粉桶大范围起火,而镁粉起火遇上普通灭火器的会产生爆炸。需要用特殊干粉才可以扑灭。”

“所以当年老师将镁盐换成镁粉,或许就是为了那天。”

周越楼分析的不无道理。利用高猛酸钾和甘油引起明火,而后配以镁粉加剧火势,甚至连灭火器都算计了进去。最后用垃圾渗滤液实验的厌氧环节产生的沼气积压爆炸为由掩盖事实。

对化学知识把握的如此严格,像是秦书耦的手笔。

程朝朝联想关于徐漾舟的回忆里,周越楼在事发之前曾与夏茗熟络了起来。

或许夏茗向他求救过。

或许他当年知道夏茗和秦书耦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这人生短短23年,却被两位视作父亲的人所伤害。

程野的指尖在杯口摩挲了两圈,在肚子里斟酌了几遍自己的说辞,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周越楼。

“你如何让大家相信一个死而复生之人的证词?你又如何证明那个夏茗和秦书耦之间发生什么?”

程野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重重地几拳落向程朝朝。她身形晃了晃,确实,这是一场完美犯罪。

没有为他留下一条生路。

而凶手利用夏茗和周越楼的悲惨身世,将两人的死亡往自杀上引。警方最终没有以自杀结案,或许是出于人道主义。

如若不是喵喵将周越楼带到自己面前,这场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爆炸案,将会用意外永久定性。

他们六年的冤屈,无人问津。

程朝朝忍着心中翻涌而来的酸涩,看向自己手腕的相思子,一字一句道:“我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