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镜面的涟漪拼命晃动,也无法出现她想要看的场景。
苏凝拼尽全力,然而,镜子砰的一下碎了,散落了一地的碎片,而她的脸上,也多了一条血痕。
苏凝紧紧握住拳头,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弯腰捡起了一块镜子碎片,放进口袋里,转身离开了这间书房。
没关系。
没有他,她亦可以做到。
……
此时,神迹的另一处。
陈平倒下了。
他这样的实力,进入神迹又被迫和师父白长鸣分开,自然是在这个地方活不下去。
他很努力的躲藏起来了,但还是死了。
他倒在地上,胸口破开了一个血洞,唇角残留着血,眼睛慢慢的合上,没有生息了。
没过多久,那双合上去的眼睛咻的睁开,一抹金光在眼底流转,又重归平静。
陈平慢慢的站了起来,擦掉了唇角的血,低头一看,看见胸口上的血洞,伸手盖住了,不一会,那血洞消失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看周围,地上有很多尸体,都是进来后实力不够被守着神迹的怪物给杀死的人。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方向,空气中送来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朝着那个方向笔直的往前走。
一路上,所有察觉到危险的怪物都退让了。
“好你个陈平!!我找你好久了!你没死可真的是命大!”
白长鸣满身伤痕的跑了过来,灰头盖脸的,显然刚刚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侥幸保住了性命,现在找着自己的徒弟,顿时开始碎碎念了。
“这该死的神迹!怎会如此变态!这存心不让人活着离开吧!你这小子命真大!我以为你都死了!”
白长鸣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去拍一拍陈平的肩膀,但后者后退一步躲开了。
白长鸣愣了一下,对上陈平的眼睛,竟有一瞬间想要跪下来的冲动,再看第二眼时,这种感觉又没有了。
刚刚是错觉吗?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
陈平似乎迟钝了一下,才道:“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活着?”
“运气好。”
“那你身上的血迹?”
“别人的,有人挡了一下。”
“难怪……哼,没死就好,跟紧为师,这见鬼的地方!”
“好。”
陈平默默的跟在了白长鸣的身后。
白长鸣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子似乎有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但是气息没毛病,的的确确是他的徒弟。
他们来到了一个分叉口,白长鸣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右边走去。
陈平停下来,道:“师父,走这边。”
“为何?为师觉得右边可。”
“师父,左边。”
陈平木着脸坚持。
白长鸣本想摆出作为师父的架子,但是一对上陈平的眼睛时,他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走向了左边。
等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牵着鼻子走了?
白长鸣再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没啥特别的。’
刚刚自己是怎么回事?
撞邪了?着魔了?
还为等白长鸣想明白,骤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立刻大喊:“陈平!躲师父的后边去!这害死的怪物又来了!”
然——
危险的气息慢慢消失。
“师父,继续走吧。”
白长鸣:??见鬼了这是?
等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白长鸣都感觉到了好几次危险的气息,但每一次他以为要有战斗时,那气息就会消失了。
就好像……被吓退了??
等到他们两个人终于来到了一扇敞开的门前,才发现他们找到了宝库!
白长鸣顾不得激动,就看见了宝库里面有人。
“怎么回事?居然还有人这么快找来?!”
白长鸣直接冲了进来,和里面的人撞上,大眼瞪小眼,气氛都僵硬了。
火头宗的人眼看着有入侵者闯进来,且修为都比他们高,顿时扯着嗓子大喊:“大能!有敌人!”
白长鸣正因为这一声‘大能’而警惕的时候,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哟呵!
“原来你在这里!”
苏凝看见是白长鸣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你也跟着进来了?”
“废话!这个神迹我都盯着多久了!”
说完,白长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刻闭上嘴。
苏凝挑眉,“看来你很了解这里。”
“没这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进来了。”
苏凝说完,忽然察觉到了一道注视,敏锐的抬起头,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然后她就看向了陈平,脸色也惊讶了一下,“你也活着?”
不是苏凝瞧不起陈平,实在是他的实力在神迹里面炮灰中的炮灰。
白长鸣哼了一声:“这小子的运气不错,在这个地方都能活着,以后也必定是有大造化的。”
苏凝表示认同,“至少比你那个小徒弟好一点。”
“……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长鸣已经对苏凝的扎心本事无奈了。
陈平脸色很自然的喊了一声:“苏凝……师姐。”
前面两个字似乎咬重了一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凝觉着这个陈平有些奇怪,但想到自己本来对他也没有多了解,便没有放在心上。
苏凝转身对着那几个火头宗的人说道:“我们该走了。”
“是!大能!”
白长鸣面色古怪,“大能?”
“不行吗?”
“……行。你等会,这里是宝库吧,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陈平,走,跟为师去拿件趁手的武器,这往后还有很多架要打!”
“是。”
苏凝顿了一下,也顺便拿了一把飞剑握在手里,虽然没有凤灵剑好用,但将就着吧,在这样的时候凤灵剑太过招摇,一旦出现很快被人识破是神兽的本体。
“你这个臭小子,你拿这么一个破烂做什么,一个人只能在一个宝库里挑一件,你就这么浪费了?!”
苏凝寻声看了过去,就看见陈平手里拿着……
一把伞?
一把平平无奇的伞。
陈平很坚持的用没有情绪的声音说道:“师父,我只要这个。”
“得得得!随便你!真真是气煞我也!”
陈平就这么握着那把伞跟在了最后面走着,而白长鸣因为恼怒他的不识趣,故意走在前面。
苏凝却看了看陈平手里的伞,忽然说道:“伞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