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币是收取鸡蛋,而打草谷是杀鸡取卵。
宋朝的岁币,足以让金国过上舒坦的日子,让金国更好的休养生息,为一统天下做准备;可是金国一些贵族不识好歹,南下伐宋,结果将河东,河北等地打成了一片白地,看似掠夺了许多的钱财,财富一下子多了很多。
可是这种财富却是不持久,难以持久,反而容易结下仇恨。
一旦,金军打了败仗,或是女真战损严重,金军的军事优势将会迅速的化为军事劣势,会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可惜如今谁也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伐宋时,杀伤抢掠,打草谷带来的巨大红利。
………………
金太宗思谋再三,认为:乘中原人心浮动之时灭宋,乃天赐良机;但听了娄室之言,又觉得“陕右之地,亦未可置而不取。”宗翰作为金军主帅,只好按金太宗之命,统中军与东路军一同向南推进,娄室则受太宗之命,代宗翰为西路军都统。由于宗翰南伐,娄室统率的诸路金军,加起来才满万,但他历来深信“女真人满万,则不可敌”的断言,认为有这些兵,横行关陕足矣。
于是大致的作战方针已经定下。
此战金军三路出击,东路军由宗辅、宗弼攻击山东等地;中路军由宗翰率领,攻击河南开封等地;而西路军由娄室率领,攻击陕西等地。
其中,东路军,中路军为主力,集中着金军二十多万大军,金军精锐尽数集中在这里;而西路军为偏师,只有娄室一万多。之所以同意娄室出击陕西,也是金太宗看着娄室劳苦功高,不忍心拒绝他的意见,算是安慰性的同意了,只是率领的兵马最少,又多是杂牌军。
看着这个作战计划,韩企先再度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能不能捉到那个皇帝不知道,但是金军又一次将一统天下的机会丢失了。
“机会一次次的从眼前,擦肩而过,只可惜没有人伸手去抓!接下来,机会越来越少,甚至是没有了!”
梦想再一次破碎,韩企先心中很是痛苦。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谁不想要万古留名!而想要留名千古,最佳的办法就是帮助君王大一统。
何为大一统?
就是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皇帝,其他都是臣子。这片天地很是宽广,可有很是狭窄,只能容下一个皇帝。
秦国时,只有一个皇帝;汉朝时,只有一个皇帝;唐代时,只有一个皇帝。可是到了如今,西夏、宋朝、辽国、金国,四皇并立。这个时代,好似扩大版的战国争雄。谁能结束诸皇并立,谁就是秦始皇,万古留名。而辅助的臣子,也是留名千年。
当金国刚刚崛起,宋夏辽已经日渐昏昏,金国应该是先灭辽国,再灭西夏,再灭宋朝,那时就是万世不拔之业。
那时,他投靠太祖皇帝时,献上了“隆中对”。
只可惜,太祖皇帝死了。
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死了,而太宗皇帝太讲究权术,缺乏雄才大略,再加上没有太祖的威望,只是不断的南下打草谷,而是忘记了一统天下。
机会丢失了,再回首,已经晚了!
韩企先心中闪过一丝冲动,想要劝说太宗,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是辽地的汉人…………
………………
金国在策划着再次南下,赵朴却是渐渐找到了当皇帝的感觉。
没有人天生会当皇帝,人总是在不断学习中成长,不断教学费中进步。只是一些人运气不好,教的学费太多了,最后破产了,比如崇祯;有些人家底厚实,教的学费很多,还没有破产,比如他。
这一刻,赵朴感到的是幸福。
宋朝的军队是战五渣,可是gdp却恐怖的惊人,出了宋徽宗这个败家子,败了很多家产,如今还是有着很多家产。看着账本上,从南方转运过来的钱粮,赵朴有种狂叫的感觉,还是当宋朝的皇帝舒服呀!
老子有钱,钱砸死你!
女真在牛逼又如何,老子十万大军欺负你一万大军;
女真精锐又如何,老子突火枪、燧发枪,火绳枪一阵群体射击,秒杀了你;
金军厉害又如何,老子打不过可以跑,从应天跑到江南,绕大圈子,玩做迷藏,组织流亡政府,打不死你,老子拖死你。
有钱呀!
宋朝太有钱了!
在后世,明朝时因为军费不足,崇祯经常过着苦逼生活,一加税,东林党就不敢,于是农业税越加越多,百姓越来越苦,商业税漏税越来越来越多,国库越来越少,最后不可避免的亡国了。
可是宋朝不一样,宋朝说加税,谁敢说反对,谁反对就流放谁到海南岛与猴子作伴。于是,宋朝时苛捐杂税最多的时代,也是赋税最沉重的时代,也是农民起义最多的时代,可是偏偏是强盛的金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有灭了宋朝,反而是差些被宋朝拖死;蒙古也是给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灭了宋朝。
宋朝一直是各种问题,痹症多之又多,可又是生命力最为坚挺。
为何生命坚挺,因为有钱。
“苛捐杂税不会亡国,起伏不断的农民起义不会亡国,只有国库没钱,才会亡国!”恍然间,赵朴明白了。
什么贪污亡国论?
什么外敌亡国论?
什么军阀割据亡国论?
什么外戚宦官亡国论?
什么士大夫亡国论?
什么强干弱枝亡国论?
统统扯淡,亡国只有一个理由,经济破产,国库没钱了!
马克思主义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是一切万物的基础。
只有国库有了钱,才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有了钱了,也必须要精打细算,灾民要赈济;一些边疆防线上要运送物资;还有朝廷大臣要发工资,还有军队开支,还有城池修建,还有一些隐晦方面…………总之零零碎碎的很多。
不过隐约间发觉,最后赵朴发觉竟然省下了很多钱,不知不觉间,扭转了三冗三费的局面。
王安石说过:“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三冗不去,不可为国。”
三冗,指的冗官,冗兵、冗费。
在宋太祖、太宗统一五代十国的过程中,留用了大批各国旧官员,使他们保持官位,领取俸禄,但不使掌握实权(只对其中认为可靠者安排一些实际职务);第二,对于宗室、外戚、勋旧,也仅授予高官,优加俸禄,而不给实职。
至真宗时,便把这些措施加以制度化。按照这个制度,一般官员都有“官”和“差遣”两个头衔,有的官还加有“职”的头衔。“官”只是说明他可以领取俸禄,而职才有实际的权力。每个机关彼此互相牵制,“任非其官”的情形很普遍。
设官分职、分割各级长官事权的办法来削弱其权力的,有利于中央集权,有利于社会稳定,但是也加剧了官员的数量。
最后,变成了一个官员身兼数职,或是一个职位几个人担任,不仅是行政效率下降,更是造成了官僚队伍庞大,财政消耗巨大。庆历新政时,范仲淹就想要给官僚队伍瘦身,结果遭到了反噬,悲剧无比。
再也没有人敢于给官僚队伍瘦身,即便是王安石也不敢。长久之下,这形成了冗官。
大量招收流民,盗贼,进入军队,在灾年更是将灾民编入军伍,致使军队数量膨胀。太祖开宝年间,全国有士兵三十七万八千人,其中禁军十九万三千人。而宋仁宗时期,全国有士兵一百二十万九千,其中禁军八十二万六千。而在皇佑初年,军队更是急速增加到一百四十万。没有人敢于给军队瘦身,除非是想要引发兵变。长久之下。这形成了冗兵。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千(即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至三石。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皆相当可观。宋真宗时外任官员不得携带家属,而家属的赡养费则由官府财政供应,月供米、面、羊等生活用品。此外,还有“公用钱”(即招待费),如节度使兼使相公用钱可高达二万贯,而且上不封顶,“用尽续给,不限年月”。公用钱之外,又有“职田”。诸路职官,各有职田,两京、大藩府四十顷,次藩镇三十五顷,直至边远的小县,尚有七顷。且“外官占田,多逾往制”,由佃户租种,官员坐享其成。
官员高新,固然是优待士大夫的表现,也加剧了财政支出,形成了冗费。
三冗之下,国库的收入很多,可是架不住花钱,往往是出现财政赤字。
可是金军两次南下,固然给宋朝带来大灾难,可是一检查国库收支,竟然发觉节余很大,无形中缓解了“三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