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打了两次胜仗,八字军缴获较多,不仅获取了大量的粮食,更是获取了大量的驮马和战马。共计三千匹战马,五千匹驮马,六千匹驽马等,合计一万四千多匹。
看着这些马匹,赵朴心中松了一口气。
马也有四六九等之别,最好的马用来做仪仗,次之的马供侦骑,再次的用来给骑兵,最次的马用来拉车。
有的马善于短期冲刺,但是不善于长期奔跑;有的马短期冲刺不行,可是耐长跑;有的是富贵马,必须用上好的粮食喂,伙食一差就拉稀;有的是平民马,即便是吃着草,照样是健步如飞;有的马匹善于在山岭之间行进,有的善于在平原行走;有的马匹天生善于托起重物,有的战马则是不善于托起重物。
总之千里马,良马只是相对的。
世界上,没有最好的马,只有最适合的马。
那种在各个方面都是冠军的马匹,注定只是梦幻。不同的战马,有着不同的侧重。根据不同马匹的特点,马的习性,安排不同人物,这才是利用马匹的最好策略。
不过宋军毕竟不是金军,对马匹的了解很是陌生,粗略的懂一些,可是细致的就有些困难了。军中懂马的人才很少,只能是跟着感觉走。只是感觉很多时刻是错误的,结果很多马匹在错误的岗位上工作,又是照顾不当,病死的马匹不少,生病的较多,很多马匹即便是没有生病也处在亚健康状态。
这让赵朴不得不感叹,马比人还难伺候。
不过,马匹难伺候,也得细心伺候。
在古代,没有卡车,没有火车,马匹是陆地上最为主要的运输工具。而评价一只军队的机动能力有多强,往往看这只军队的马匹有多少。
在赵朴看来,宋朝的军队很悲剧,机动能力太差了,遇到强大的敌人跑不了,遇到弱小的敌人追不上。结果是运气好打了击溃战,运气差就是大溃败,几乎很少出现全歼灭战,宋军也很少成建制的歼灭敌军,一切都是因为机动能力太差了。
在分兵后,赵朴不断的昼伏夜行,不断的走山区,而不走小路,为的就是防止金军发觉,一旦金军发觉,大队人马汇聚而来,那就悲剧了,绝对是被全歼的料。
在赵朴看来,一只军队实力差不要紧,没有那只部队一生下来就是百战百胜,也没有那只军队一辈子不打败仗。只要是严密的军纪,严格的训练,再加上打上几次战斗,见过几场血,新兵变成老兵,一只强军也自然而然成就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保存实力为上。
一只军队跑路不丢人,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为了保存实力,并得到上级允许,跑路时可以理解的。跑路丢人,丢人的是跑路速度太慢,最后被敌人咬住了尾巴,打成了歼灭战。
实际上,有许多军队就是在跑路上,没跑掉被敌军歼灭,而不是在战场上被歼灭。
因而,赵朴十分重视机动能力,机动能力至关重要。
为了提升全军的机动能力,在两个方面下苦工,一个是不断的训练士兵负重越野能力,尽量将两条腿变成飞毛腿;另一方面,是训练士兵的骑马奔跑能力,不要求他们如女真兵那样,在马鞍山如履平地,只要求骑上马能快速前进。
在死了几百匹战马之后,总算是摸索出一些经验。马匹的生病率,亚健康状态,总算是得到了抑制。
而此刻,八字军总算是显示出强大的机动能力,较多的马匹可以做到人手一匹;若是紧急情况急行军,速度更快。若是特殊情况,一人三马,那速度更是离谱。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开播南下。
…………
此刻,河东地区的金军主力已经尽数南下,一部分攻击陕西切断向西逃窜的道路,一部分则是直接进攻太原。驻守在河东的金军,多是辽地投降的溪人军、契丹军、汉人军,这些金军战斗力本身就不强,有分布在河东的各个地区,好似花椒面散在水缸一样,早已经被稀释开。
而河东之地,义军遍地都是,这些义军数量不等,质量上参差不齐,不断的扰乱着金军,大大的牵制了金军。
在这种情况下,赵朴才可以率领着八字军,浩浩荡荡南下。因为金军精锐不在,这些杂牌军又太分散,只要他谨慎小心,又不陷入绝地中,这些金军杂牌军根本奈何不了他。一旦金军杂牌军袭击而来,数量少,战斗力差,那就吃掉;若是金军杂牌军强大,兵力众多,那就躲开。
总之,八字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南下的路上,制造出如此浩大的声势,也是为了吸引河东义军。
河东的义军成分复杂,各个首领也是心思不一,战斗力也参差不齐,他们身上有各种的弱点,可是一个优点却是无法抹灭的,他们活动在金军后方,严重破会了金军占领区的稳定。只要他们存在一天,金军河东就不稳一天,可以极大程度上牵制金军。
八字军要南下了,可是河东的义军,却是不能不管,总之要资源利用最大化。
即便是做炮灰,也要做最有价值的炮灰。
…………
赵朴坐在马上,四周是护卫,此时传来一个消息,昔日的故人要相见。
“那个鲁智深要拜见,感谢上次救命之恩!”
“他来了!”赵朴点点头,“知道了!”
很快,鲁智深来到了赵朴的马前,在马上躬身施礼道:“拜见殿下!”
“一别之后,鲁义士可好?”
“不好,很是不好!”鲁智深哀声道,“山河破碎风飘絮,河东尽数是虎狼纵横!”
赵朴点点头,不置可否。
鲁智深道:“殿下,人无头不走,蛇无头不行。如今汴梁危机,河东自古多义士,无数义士汇聚为三十六路义军,共计三十万之众,原意奉元帅为盟主,救援汴梁…………”
自从那次离开之后,鲁智深、杨志等人就开始思考“投名状”的问题。后来在一个落地秀才的指点下,总算是有了头绪。名不正,言不顺,名分很重要。他们想要投靠这位仪王,没有投名状,没有礼物怎么成。
礼物是什么?
自然不是金钱,也不是美女,更不是战马器械等,而是各路义军纷纷投奔,接受这位仪王殿下的领导。
于是鲁智深等人开始纷纷活动,不断的联系相互熟悉的义军首领,决定共同奉赵朴,这个仪王殿下为义军总首领。在不断的活动中,在鲁智深等人才传销之下,共有三十多路义军首领,愿意接受赵朴领导。
赵朴点点头,有些满意,总算是摸到了门道。
此刻,赵朴总算是有些黑社会东哥的气质了,三十六路义军不管实力强大与否,至少是影响比较大,涉及了大半个河东,收揽了这些义军,意味着河东地区一半的游击队归他指挥,甭管这些义军战斗力如何,至少不再是八字军孤孤单单一万多人,只是客军,如无根之水,苦逼至极。
“不知,各路义军人马有多少?”
“各路义军分布在何方?”
“义军首领品行如何,战斗如何?”
“还有那些义军不愿接受朝廷领导?”
赵朴开始询问这些义军的势力,鲁智深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其中多数带着夸张的成分,而真实的实力却让人担忧。这些义军部队林林总总,有着五十多万。五十多万,这不是虚数,而是真实的数字。
只是人数多,并不代表战斗力强,其中夹杂着太多的老弱妇孺,真实的战斗力并不怎么强。打游击还可以,若是硬拼,只需要一万金军就可以轻松横扫五十多万义军。
“河东多义士,你们辛苦了!”赵朴道,“这个盟主我很愿意当,只是我要南下了,在河东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王爷,前面的黎城,恰正是三十六路义军会盟之处,不如王爷稍后停留一番,顺便派遣官员,前往会盟。”鲁智深道。
“也好,今夜我军疲惫,正好在那里休息一番!”赵朴看着天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