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的头缓缓的拨弄了过来,“看着我。”
我闭目虚弱道:“我才……不要看你,我不要看……一个骗子。”
“……坚持住。”说着他将我抱了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
他目视前方道:“我带你去见他。”
“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你就不用滥情了……你就可以专心喜欢一个人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低吼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这时,前面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冷木头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前面有几枚石子朝他射了过来,因为抱着我的缘故,再加上我现在不能大幅度运动,他动作终究是慢了半拍,被石子打中后,抱着我跌倒在了地上。
雾气朦胧中,隐约有一个白影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死了吗,为什么我摔倒在地感觉不到疼痛,前面的影子是谁?难道是这墓穴的鬼魂?
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挣扎着,眼见着那白影走到了我前面,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僵住了。
他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俯下身子翻了下我眼皮,仔细检查了一番……
经过一系列动作后,又是喂水,又是撒药,我的身子仿佛恢复了点知觉,刚才的窒息感果然减轻了几分,我打量着白衣中年男子,一开始有想过他是我爸来着。不过如果我真的是她女儿,那他反应也太淡定了吧?至少要说一声,我是你爸爸。或者你是我女儿什么的话吧?
“你是神仙叔叔吗?”
他在一旁加着火柴,朝我和蔼的笑了笑,“你醒了。”
我做起来时,见冷木头还在一旁躺着,“他怎么样了?”
他解释道:“他体内有蛊,又吸了些我的药粉,就昏迷了。”那口气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在唠家常一般。
“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又问了句。
他又加了根火柴问:“怎么,你们是朋友。”
“不是朋友……他是我男人。”我说。
闻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吗?”我问。
他只是但笑不语。
后来我想了想,这不是废话吗,“我叫蓝蔚蔚。”
他深深的打量着我。若有所思的重复着我的名字,“蓝蔚蔚,你妈给你取得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
结果他没有回答我。
我见这不是我们之前的地方,“这是哪里?”
“结界。”
“那我……是你救的?”连冷木头都吓的手足无措的事情,他就这么的解开了?
他对着我说道:“这地方经常有鬼魇出没,曾经死过不少守陵人,时间长了,就有了解决的办法,恰巧你伤的时间不长。又喝了这小子的血,救你不是什么难事。”
“你也是守陵人?”我问。
“嗯。”
“你认识蓝家族长吗?”我又问。
他有意无意的问:“你来找他的?”
“是啊。”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盯着我脖子上的护身符问。
能问出这话的,肯定就不是我爸了。我默默的叹了口气,“没什么。”
看冷木头还没有醒,连鬼魇他都能这么速度的解决了,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于是我凑近他问道:“那你看他体内的蛊有办法解决吗?”
他的口气很轻松,仿佛世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一样。“有啊。”
我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办法?”
“给他下蛊的人我认识,正巧她也在这座墓穴里。碰到她的时候,我会顺便给这小子解蛊的。”
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只听他又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一般啊。”
“孩子?”闻言我失落的瞥了眼冷木头,“我以前是怀过一个孩子,不过……流产了。”
他打量了我一番,仿佛十分担心我的身体,敛眉问:“你还流过产?”
“几个月前的事了。”我说。
突然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对着我厉声道:“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低着头,淡淡的说:“找我一个亲人。”
“这个亲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缓了缓,指着我的肚子说:“我刚才说的是你现在怀的孩子。”
我噗地一声笑了,“我现在的孩子?我现在哪有孩子?”前几天是有和冷木头亲近,不过,那才几天啊。
他盯着我的肚子认真的说:“我想,你已经怀孕五天了。”
我诧异的盯着他,“五天?”现在的医院,哪怕高科技都未必看的出来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虫子,“你看,我的蛊都绕着你走,只有孕妇的血,它们才会这么忌讳。”
“蛊!?”一听到这个字眼,吓得我向后挪了挪,“你想干嘛!”
“放心,它们不会伤到你,刚才我只是用它们找到了你留在阵法里的血迹。”
“怎么解决的?”
他解释道:“你的血渗到了一架骷髅上,已经被古寻烧了。”
“这么说,我真的怀孕了?”我又问了句。
他点点头。
逐渐,我又没有那么高兴了,“不过,也真够倒霉的,我和他的血不一样,上一个孩子就十分危险,我再怎么用心呵护,结果它还是没了。”
“要救这孩子,其实也不难,不过……我看你很害怕蛊虫。”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当然,我们以前就遇见一个叫蛊婆的老婆婆,他的蛊就是被她害的。快把我给折腾死了,最后还是在我肚子上开刀,放出了条大黑蛇呢!”
还没等我抱怨完,谁知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大怒道:“太过分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吼,吓了我一大跳,难道我说错话了?
见我吓得半天不敢吱声。察觉自己失态,他才坐了下去。“我是说下蛊的人,实在是可恶。”
“嗯。”吓得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只听他对着我意味深长道:“其实,蛊能害人,也能帮人。如果我告诉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依靠蛊虫才能顺利生产,你会尝试这种办法吗?”
我想了想,“如果是蛊婆的话,我打死都不尝试,如果是叔叔你的话……可以啊。”
“为什么。”
我老实的说:“因为你是神仙叔叔啊,还救了我,又这么和蔼可亲,一定是个大好人。”
“那好。你把这个吃了,它会把你身体里的残毒清理干净,并维持你的脉象。如果想生下这个孩子,除了顺产,你没有其他的选择,而且还要忍受比普通孕妇更加痛苦的过程。”
“顺产?”我想了想,“可以,只是那条虫子呢。”
“你生产的时候。它会比婴儿提前出来十几分钟,并且会将阻碍胎儿顺产的脐带吞噬的一干二净。你确定能忍受这种剧痛?”
我几乎想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只要它能生下来,我没问题。”
他瞥了我一眼,似是有点生气,“回答的倒是干脆。”
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幸福的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妈怎么生下我的,她可是把身子都撕裂了,我为了孩子,被虫子咬咬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人愣住了,手僵持在半空许久没有放下来,见状我狐疑的问:“怎么了?”
黑暗处似是有脚步的声音,我不清楚他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其他动静,对我做出了一个不要出生的手势,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不用想,就知道是蛊婆了。
“是她。”我站起来道。
谁知蛊婆见了他转头就跑,最后几只白毛拦在了前面,她这才转过身,跪到了地上,“主人。”
“主人?”我一脸错愕的盯着白衣叔叔,差点结巴了,“你……你居然是她的主人?!!”
我这才发现,主人两个字真的不是白叫的,只见他一脸王者的风范坐在前面,就好像古代的太监见了皇帝一样,“主人这两个字,你还不配称呼。”
这么一说,只见蛊婆的眼神更慌张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听这个小姑娘说,这一路没少被你给折磨,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知……知道。”
“你的命终究是属于蓝家的,就不要在别人的身体里藏着了,出来吧。”
蛊婆要从这姑娘的身体里出来,这话使我打了个机灵,我知道蛊婆在哀牢王墓就死了,难道真的有灵魂附体的说法?
这可是我第一见鬼啊,那该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做好捂着眼睛不看的准备。
谁知大半天过去了,也没听到有多大动静,于是双手裂开了一条缝,只听见神仙叔叔又说:“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现原形。”
话音刚落,只见从少女的嘴里缓缓爬出来了一条白虫子,我几乎要惊叫出来了,“啊?就一只虫子?”
那只虫子缓缓朝我们爬了过来,我忙躲开了,前面扑通一声,少女跌倒在了地上,估计已经死了。
他一边把蛊虫往瓶子里塞一边解释道:“它是蛊婆养的一只虫子,真正的蛊婆已经死了,而它又有蛊婆整个记忆,就用蛊婆的身份活了下来。”
“怪不得,我还以为真的有灵魂附体一说呢,原来它想占用谁的身体就钻进去啊?”能指望一条虫子有人性吗?
这时昏迷的冷木头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他……。”
未等我问完,他做出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瓶塞一个用力,里面挤出了黑色的液体,递给了我,“给他喝。”
我嫌太恶心,有些犹豫,“不想给他解蛊了?”
于是我果断的给冷木头喝了一滴,两滴,三滴,最后被他一把夺了过去,“够了。”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冷木头又吐了一片黑血,别人上天入地都办不到的事情,他一分钟就解决了,“真厉害。”我由衷的感叹道。
蓝家没有长生不老的能力,却是唯一可以和古家抗衡的家族,果然是有厉害之处的,当然除了我这么一个例外。
他见正事都办完了,冲我招了招手,“你来。”
“啊。”我凑过去,等待他的话。
“古寻还在阵法里困着,一会儿你进去把他带出去。”
“我带啊?”我几乎要叫出来了,我不把他害死在里面就不错了。
“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破了这阵法,古墓里的机关都在这口诀里,你是蓝家人,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嗯……把他们都轰出去。”
他摸着我的头笑了,“不错。”
“你不和我一起吗?”我问。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说着他掏出了一个铃铛,“这个送给你。”
我接过铃铛兴奋道:“这个啊,我知道,控制僵尸用的!”
“你有兴趣……那这本书也给你吧。”
这上面写了怎么用蛊和解蛊的办法,“哇……。”
我的眼睛几乎要冒火光了,“叔叔,你真好!是不是蓝家人都挺好的呀?我亲爸要像你这么好就好了!”
闻言,他只是笑了笑,接着就教了我怎么破阵的办法,坚持了三个多小时,我总算是知道这里面的诀窍了,他走到冷木头身边,“走吧,我把你们送进去。”
就在我进去阵法的一瞬间,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我回头时,后面除了一片黑暗,连个白影都没有见到,我一边控制着白毛坐在轿撵上,一边穿梭在墓道寻找古寻,这小子,指不定被困到那个旮旯里了。
冷木头醒的时候,见被两只白毛抬着,刚想动手,见我很享受的样子,似是看出了端倪,“我的蛊解了。”
我目视前方也不看他,“恭喜。”
“往左。”
我回过头,“怎么?”
“他在左面。”
于是我将这些白毛调换了下头,看到我将蛊虫运用的这么熟练,“他教你的?”
我低头道:“我都没见他,就见了一个神仙叔叔,好像也是我们蓝家人,而且人可好了,他要是我亲爸该多好啊。”
“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个本事。”
我猛地坐了起来,连控制的白毛都不动了,诧异的问:“不会吧?”
“……。”
脑子里轰隆隆的,“那他怎么不认我?”嫌弃我?不打算要我了?
“二十年的亏欠,或许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
我失望道:“胖叔说得对,你们的性子还真是一类人,这些也就你能猜得出来。”
本来还想告诉他我怀孕了,谁让他嘴贱,人贱,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古月不给我解释,这么好的消息,我才不要和他分享,就不告诉他,心想,等我解决了这堆麻烦,就留在这里陪我爸爸,妈妈,胖叔他们,去他大爷的倒斗,去他大爷的粽子,我都不管了,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安稳的生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