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欢站在胖警察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瞄了方大山一眼，久久不曾言语。
“没关系，你实话实说，他不敢拿你怎么样。”胖警察继续说道。
但是方欢还是不说话。
“没用的，警官，方欢这孩子因为之前一次高烧不起，人差点没了，自那以后他就不能说话了。”方大山连忙解释道。
“是么？”胖警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是真的，我这里有病例的，要不我拿给你？”生怕警察有所误会，方大山连忙说道，可见对于证实自己的身份他已经信手拈来了。
“不用了，既然是你侄子那么就这么样吧。不过这孩子毕竟是你的侄子，你自己应该好好待他，而不是虐待他，你瞧瞧我们刚来你在干什么，简直把孩子当牲口打，这怎么能行呢？下次再让我遇到，少不得收拾你。”警察板着脸说道。
“是是是，这是我的错。但是嘛，徒弟学手艺，怎么能不受苦呢？这孩子不仅是我侄子还是我徒弟，我总得好好管教他不是。”方大山连忙辩解道。
“行吧行吧。”胖警察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就你理由多，反正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虐待儿童。”
随即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好的好的，警官慢走啊！”
方大山满口答应，姿态放的非常低，尽显小人物的圆滑，一直到警察离开院子这才收去脸上的笑意。
“哼！”方大山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侄子。
只见方欢眼神怯懦的看他，心里无名火不由的又冒了出来，他板着脸说道：
“看什么看，基本功练好了没有？再给我站一个钟头，要是再掉下来，中午不准你吃饭！……”
……
“情况你也看到了，小朋友，这个方大山不是人贩子。”胖警察和颜悦色的说道。，
“可是那个男人虐待小孩啊。”秦晗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们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叔侄师徒这种事情，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也没办法。”胖警察说道，语气充满了无奈。
实际上那个方大山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差，不仅个人形象给人一眼望过去就是坏人的样子，而且他们刚到就看到他在打孩子，确实让人觉得是坏人。
可是人家确实有合法的监督权和教育权，而且方大山也是孩子的师父，师父教手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警察还有其他疑虑也没有其他办法，难不成剥夺方大山的抚养资格？恐怕除非出了大问题，比方说严重虐待孩子被人拍下来，不然警察也没有资格，毕竟有这个资格也就只有法院了。
秦晗心有不甘，他知道小男孩非常想逃离那个所谓的“叔叔”，可是因为这层“亲戚”皮肤的原因，他也无可奈何。
她总不能告诉警察，这个方大山确实虐待了方欢，可是却没有证据，总不能告诉警察，她会看透别人的想法吧？
她要真的这么说，别人就得让她去看医生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你能想到报案也是对的，小小年纪，能够勇于站出来面对，勇气可嘉。”胖警察看出了秦晗的情绪失落，便开口鼓励道。
“谢谢警察叔叔的夸奖，我都没帮上什么忙，还让你们白跑一趟。”秦晗闻言，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这没事，职责所在！”胖子警察咳嗽一声，表情严肃了一下，但是很快软和了起来，有些搞怪的神情逗得秦晗一笑。
“不管怎么说，像这种事情排查一下总是好的，只不过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很多问题是我们警察也管不到的，刚刚那个家长打小孩，我们确实没办法。”说到这，胖警察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警察叔叔，总之麻烦你们跑一趟了。”秦晗点点头，表示理解。
刚好此时三人都走到了海霞商店前，两个警察走到跟前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离开了，如果能发现类似的情况，请及时报警。”
说完，便驱车离开。
秦晗看着警车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无力感。
她知道 方大山是坏人，警察可能也会这么认为，甚至可能住在他周围的邻居也这么认为，可是却没办法。
披在户口本这张表皮之下的，是一张吃人的大嘴。
“小姑娘，报警情况怎么样？那老小子被抓了没？”此时商店的老板也走出来，他开口问道。
“没有，两人是叔侄关系，都在一个户口本上。”秦晗摇摇头，有些沮丧的说道。
“我就说嘛，那老小子不好整。不然上次就被人逮走了。”商店老板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怎么，我看大叔你好像很不喜欢他那个样子。”秦晗看着对方的表情，心里一动，不由的问道。
“肯定不喜欢啊，要是你被人赢了钱，你能喜欢么？”商店老板撇撇嘴，很是不爽的说道。
赢钱？
秦晗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赢钱，叔叔你还赌钱啊？”秦晗故作不解的问道。
“哦哦，没有没有，刚刚口误。”商店老板脸色有点不自然，顿时改口道。
秦晗咪了一下眼睛，表现出一副可爱的作态，立马缠着商店老板，用软萌的语气说道：
“大叔，那个人是不是经常赌钱啊，你就告诉我嘛~”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因为觉得这副姿态好尴尬，今天不得已尝试了一下，却没想到效果非常好，商店老板立马脸上浮起受用的表情。
“哎哎，行了行了，我告诉你成了吧。”商店老板摆了摆手说道。“其实跟你说也没啥，你可别出去乱说啊！”
“行！我不会到处说的。”秦晗满口答应。
“咱们这里有一处赌场，那老小子来了咱们红星村以后经常去那赌几手，每次进去都能赢不少，所以不爽他的人还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