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我……怎样?”
这女子的声音清婉、娇柔、细声细气的,似蚊子在叫唤,同时由于内心起伏不定,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淡淡的哭腔。面对未知的恐惧,女子只能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可是细细一想,真要把你怎样的人还会在乎你问什么问题?早就不由分说地发泄完兽欲。所以这种天真的提问,显然源自于她内心无限大的恐惧。
似乎她在找寻一个答案,一个对自己命运的答案,当然这更是一种试探,尹默究竟是何种为人的试探。
“放心吧,我跟他们不一样,不会趁人之危,你到了我这里,不必再有什么担忧与畏惧!”
这话从尹默口里讲出来的时候,他内心其实是后悔的,“我跟他们不一样”这话是多么的可怕,万一被李儒他们知道了,会怎样看待自己,他们只会觉得这人喂不熟,必须得杀之!另外,天晓得这个女人是不是李儒故意放来试探自己的,假如真是李儒的眼线,自己这话讲出来,可真就犯了大忌讳了。若不是自己跟前有人,尹默真想给自己甩几个大巴掌,怎么见到漂亮女人,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先生,你能……救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那女子分明是哀求的眼神,感觉她的命运已经全系在尹默的身上了。娇滴滴的神情,哭哭啼啼的,时不时地来点梨花带雨,真是惹人怜。
“救你?我如何才能救你?”
“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向来是男人们的两大爱好,尹默也不可幸免,这一刻不仅动了恻隐之心,自己方寸都有些乱了,平时说话总是思前想后的,此时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而且自己对自己的行为全然不知,刚刚自己还嫌弃自己讲错了话,这一瞬间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
从尹默有些犹豫的话语中,女子感觉看到了些许希望,于是她赶紧用膝盖走到尹默面前,死死抱住其大腿,就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
“我只不过是西凉军的一名普通谋士而已,你又是一名宫女,我怎能带你离开?”
本来尹默后面还有一句“难道跟你远走高飞?”,但他把这句话还是咽了下去,尽管他内心里十分想说这话。
“先生,救救我吧!”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女子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只能是更加死死地抱住尹默的腿,哭得更厉害了,那声音甚至比隔壁郭汜房里今晚“服侍”他的宫女哭得还要声响。
女人的泪是最厉害的武器,尹默也未能幸免,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乱了阵脚,贾诩提醒自己的话犹如早已挂在遥远的天边。
“容我想想吧……”
尹默简单的几个字便让女子破涕为笑,“容我想想吧”这本就是一种希望,她觉得自己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尽管她也不知道胜利该如何获取,可尹默在这一刻已然成为她内心最后的支柱,坍塌还是重铸就在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