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郗城点了点头,才低低地说:“严重吗?”
“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失血过多。”
陆郗城拉着郑轻轻的手,越过那一地狼藉:“把这里收拾干净。”
对方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连说了好几个“是”,忙不迭地收拾了起来。
陆郗城没有再多理会,只低声在郑轻轻的耳边说:“你去大厅等我,陆执那边可能有些混乱人,你怀着孕,不要过去。”
郑轻轻自然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她愣了愣,道:“我在大厅等你。”
陆郗城又寒暄叮嘱了几句,吩咐人去叫了陆宁光,这才离开。
叶诗凝住的偏远,已经是一片混乱。
陆执躺在床上,面容有些失血。
他的身侧,分别站着叶诗凝和温棉。
陆郗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走到了陆执的身边,话却是说给一旁的众人听的,很冷静:“怎么弄的?”
“叶老夫人开枪想要......害大少奶奶,被大少爷直接挡下了。”管家生怕多少一个字,平添存在感,一句话简短得不能更简短。
陆郗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便看见陆执唇边清淡的笑意和漆黑一片的眸色。
他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不算是很好。
陆郗城挑了挑眉,轻声道:“这件事,是私了还是去祠堂公了?”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叶诗凝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陆郗城,可是囿于他的地位,又不敢说什么太重的话,只道:“公了是什么意思?我和我儿子之间的事,用得着公了吗?”
陆郗城眉眼愈发平静,他扯着唇,笑意淡于无:“我没有和你说话,我在问陆执。”
其实,答案陆郗城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陆执既然让温棉将他找了过来,肯定就没有私了的打算。
他这样问,只是想要让众人都做一个旁证。
果然,陆执微微闭上了眼,字字清晰:“这件事,公了。”
他的话音刚落,叶诗凝就跌坐在了地上。
她保养得宜的娇美容貌上都是泪水,一遍遍地说:“陆执,我是你的母亲!”
陆执只是微微垂眸,没有理会,他低声道:“先生,麻烦你了。”
陆郗城说:“不麻烦。”
温棉原本是一直站在陆执的身侧的,此时,她弯下腰,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低低地说:“陆执,算了......算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陆执没有人听见。
可是陆执的声音,足够沉澈冷静:“不能算了。”
叶诗凝在这样决然的语调中,止住了哭泣,她从地面上站起来,用帕子擦掉脸上的泪迹,冷静地说:“陆执,你就这么逼我,是吗?”
陆执寒光胜雪的脸上,一点点冷酷的意味,他说:“妈,是你在逼我,你明明知道,温棉对我有多重要。”
这一句话,足够给所有人心头震慑。
叶诗凝大约是气急,她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众人看这情况,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陆郗城、陆执和温棉。
陆郗城看了一眼还缩在陆执怀里的温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