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种种,便是各个部门的职责分配一类。
陆郗城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未见怒意,让众人安心了不少。
等到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陆郗城才缓缓收敛了脸上的温和面容,看向常青炀:“不惜代价,我也要沈肇伤筋动骨。”
常青炀淡淡应下,不可谓不胆寒。
刚刚在场的那些人,有哪一个能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从头至尾不过就是陆郗城的计策。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多狠。
现在的海樾,恐怕也不会比轻城要乐观。
常青炀记得昨天夜里的时候,陆郗城在会议室说的每一句话。
那个时候,他、唐家澈、梁拂衍和赵烨安并坐,桌子的对面,是陆郗城。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看不真切,是一种没有什么温度的冷静。
陆郗城说:“沈肇不能留在s市。”
唐家澈皱眉,少有的强硬态度:“是,沈肇不能留在s市,可是轻城不能因此冒险。陆郗城,轻城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陆郗城看着他,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闭嘴。”
没有人见过陆郗城这个样子。
平素冷淡矜贵的男子,脸上总是有似有似无的淡漠笑意,可是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
眼前这个冰冷的、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和温度的陆郗城,似乎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唐家澈,没有人敢再开口了。
所以后来,当陆郗城要求梁拂衍不惜代价打击海樾的时候,梁拂衍只是皱皱眉,便答应了。
那个晚上,陆郗城制定了一个近乎于疯狂的方案,不惜代价摧垮海樾,先发制人,足够狠。
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内情,所以对于陆郗城做出这个决定并不诧异。
可是唐家澈不一样,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用沙哑的声音说:“陆郗城,这是你的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是整个陆家的根基。你要用它,去做这么一次不必要的冒险吗?沈肇来了s市,以后能够较量的机会,数不胜数,你就非要急于一时吗?”
可是陆郗城说:“是,我非要急于一时。”
那样决然的语气,多冷,多狠。
唐家澈摔门而去,一室死寂。
海樾的临时分部,沈肇看着赵杨送上来的报告。他的面容很淡,依旧是往常的模样。就仿佛他手上拿的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报告,而不是一份刺眼可怕的财政赤字。
赵杨突然想起了发生这一切的开始,那是昨天晚上的时候,陆郗城突然没有征兆地打击海樾。
是那种不惜一切,你死我活的方式,完全不计较得失。
赵杨将这一切告诉沈肇的时候,对方却很平静,甚至有闲心对他微笑。
他的语调散漫,笑着说:“赵杨你看,陆郗城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只要我稍稍流露出那么一些些的威胁感,他就会不计代价地将我往死里打压。”
赵杨当时听着,硬着头皮问沈肇:“董事长,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