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难过,哭嚎着:“棉棉,你不能不认爸爸,爸爸就你一个孩子。”
“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父亲?”她吐字清冷,没有情绪。
“棉棉,”温兹义更激动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这难道需要证据吗?你骨子里流着我的血,这难道需要证据吗?”
他说的情真意切,再加上有宋玥玥的口供为证,在场的人,几乎都已经相信了。
他们几乎都已经想象到了,温棉明天身败名裂的样子。
刚刚拿了权威性大奖的双料影后,却要马上陨落,说起来是很可惜的。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这样的一个女子,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不认,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众人心思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加快了按下快门的速度。
温棉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有些心如死灰地想,哪怕她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或者说,所有的人,都只想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温棉不再争辩了,她在想陆执知道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看向郑玥玥,发自内心地说:“你保重。”
宋玥玥的脸色白了白,她还是有些怵她的,但是兀自嘴硬:“我的遭遇,已经不会更糟了,温棉,你害死了我。”
温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事已至此,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样荒诞的现实啊。
她转身,背脊挺得很直,一身礼裙,姿态骄傲。
她不能更狼狈了。
她对一旁一直在哭的月昭说:“昭昭,我们走吧。”
厚木棕漆的大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推开的,与此同时,有一道刺眼的白光打在所有人身上。
温棉站在舞台上,看着逆光之处,她的陆执从人群的后面一步步地走向她。
他穿着长款的黑色西装,艳丽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多了几分清冷,而他唇角边那抹常有的笑意已经消失了。举手投足之间,气场那样迫人。
众人大多其实不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自发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温棉看着他,看着看着,终于湿了眼眶。
而陆执一步步走向她,一言不发地将她搂进怀里。
温棉在人群的惊呼声中,一阵鼻酸。好像,只要他出现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此时,陆执低下头看着温兹义,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温棉是我的妻子,是晟泽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冒充她的父亲?”
温兹义被他的气场震慑得说不出话,温棉从陆执的怀中低下头看他,很悲哀,可是也很平静地觉得,他跪着的样子,真的像一条狗。
“今天你侵犯我妻子名誉权的事,我会让律师全权处理。”陆执说到这里,顿了顿,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光平静地扫视向台下的众人,语调里面有隐隐的压迫:“至于你们,今天的不实报道但凡流露出个半个字,晟泽会以诽谤起诉诸位。”
宋玥玥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不可思议,恐惧和愤怒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