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总是比真的怀孕要好得多。”院长说到这里,看着陆郗城微微失了血色的面容,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
陆郗城推门而入的时候,郑轻轻正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常青树发呆。
她看得出神,连他走进都不知道。
陆郗城走到她的面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一些艰涩:“轻轻,我们回家了。”
郑轻轻听见声音,仰起头看他。
她的眸光很亮,璀璨的,她问他:“郗城,怎么样,我是不是怀孕了?”
陆郗城在她的面前蹲下,他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都说得慎重艰涩:“轻轻......你没有怀孕。”
郑轻轻的身形,一瞬摇晃:“怎么会呢......我明明,明明就怀孕了。”
陆郗城不知道要怎么同她解释,他太心疼了,以至于眸色都有些泛红。
他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轻轻......医生说了,你这是假孕。”
他说到这里,感觉到怀里的人蓦然僵硬,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声音益发轻柔:“我们还很年轻,孩子以后都会有的。就算没有,也没有关系,轻轻,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也很好吗?”
郑轻轻默不作声地低眉,不说话了。
她心中很失落,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难受。
她抿唇,很久,才说:“郗城,我没关系的。”
她说完,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只是在无意中看见陆郗城手中的血色,眸光凝住。
她去拉扯他的手,很执拗地想要看他的手心。
陆郗城的声音带着叹息,一点点无奈,他说:“轻轻,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一些小伤口。”
郑轻轻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坚定了一些。
他没有办法,终于还是摊开了掌心。
掌心都是指甲造成的血痕,伤口很深。
郑轻轻看着,看了很久,突然哭了出来。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他比她更难过。
可是她尚且能向他诉苦,他又能和谁去说呢?其实,她在方才的时候,他情绪失控时便有了预感,这个孩子,或许是不存在的。只是有些事情,陆郗城不说,她便也就自欺欺人地说不知道。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被摊开,真相太伤人了。
她的喉间有些发苦,连语调都哽咽:“郗城,对不起。”
他失笑,拍抚着她的背脊,语气很温柔:“轻轻,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你很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郑轻轻用力地摇了摇头,她抱住他,在他的耳畔说:“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此时那些泪粘在了陆郗城的脖颈上,一片湿凉。
他叹息,一遍又一遍地说:“轻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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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将婚期安排在了一个月后。
原本是说订婚的,可是大约是那天的事情,让温棉受到了影响。
她同他说:“陆执,不然我们还是结婚吧。”
陆执自然是说“好”,没有犹豫。
婚期敲定的事情,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