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可是这份好中间横亘着太多的阻碍。在你的身边,我很难真的快乐。我想,离开不失为新的开始。我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希望你不要找我,你就当作,从来不曾和一个叫郑轻轻的女子相爱吧。自私如我,真的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陆郗城捏着信封,指骨分明就已经泛白。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却平静到了极致,没有一点点波澜。
可当他的手触及信封中的物件时,眸光终究还是有了波动。
一枚小小的戒指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桌面上。
这枚戒指,是他送给郑轻轻的订婚戒指。那个时候,在漫天的烟火下,他替她戴上了戒指。
她对他笑,笑容那样甜,那样的动人。
那份笑容,哪怕要陆郗城用自己的全部来守护,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她将戒指还给了自己。
陆郗城抓着最后一丝丝希冀,不动声色地看着陆念琛:“是你威胁她什么了,是吗?”
陆念琛笑,只用一句话,便让陆郗城哑口无言。驰骋S市这么多年的男人,到底心思刁钻。
他说:“郗城,郑轻轻连沈肇的威胁都不听,她会听我的吗?”
陆郗城从前不相信关心则乱这种话,他以为自己事无遗策,什么都能算准。
他想过所有最坏的打算,可是独独没有想过,郑轻轻会离开他。
他同沈肇说,他不会将她强留在身边。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他的本能让他恨不能将她藏起来,可是他却不舍得她难过,那样的不舍。
他冷笑,笑意森寒:“你和我说你不知道她的去向,陆念琛,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当然不会信,可是我也没有奢望你会信。”陆念琛将桌上的文件拢在一起收拾好,慢条斯理地笑:“我已经抹去了郑轻轻的所有记录,你和我回s市以后,我也许会将她的下落告诉你。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他眸中的寒气越发浓烈:“和你回s市,你以为你是谁?”
“我听狱医说,你得了应激性晕血,若果是这样,那么医生原本就是做不了了,不是吗?”
陆念琛认真的看着他,他大约是老了,看着眼前这个像极了自己的孩子,心痛又酸涩:“郗城,我没有几天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些年,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吃这么多苦。”
“我甚至,不奢望你原谅我,我只要你和我回s市,好吗?”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哀求的意味。
陆郗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眉眼之间薄薄一层,都是讥诮。
他没有回答,看着他,眸色冷淡......
F国富人云集的社区,沈肇从花园里剪了各式各样的花,捆成了一把,递到郑轻轻面前。
他说:“阿轻,这样的花你喜欢吗?”
郑轻轻坐在秋千上,正垫着脚,小幅度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