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些事,一开始就没有坦白,如今再想要说出来,怎么样,都似乎少了一些勇气。
他沉默地看着她的笑容,那一句:“轻轻,其实我有事瞒你。”梗在喉间,进退不得......
陆郗城离开之前,给郑轻轻准备了晚饭。是很清淡的汤,还有几碟小菜。
郑轻轻看着,捧起碗筷时,眼底有细微的笑意。
自从那一天,她将碗碟摔碎以后,陆郗城便将家里所有的碗碟都换成了木质的。
他从来细致入微,那样微末的小事,都能够处理得叫人没有后顾之忧。
只是饭吃到一半,她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电话。
她接听,柔声道:“您好,请问你是那位?”
“我是盛茗卓。”那头的声音熟悉,郑轻轻有些意外。
她没有想过,盛茗卓会联系自己:“盛叔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轻轻,陆郗城是出去了吧?”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直入主题,语气平直。
郑轻轻的心,“咯噔”了一下:“盛叔叔,您为什么会知道郗城的事......”
“你难道不觉得,陆郗城这些晚上,出去得有些太频繁了吗?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郑轻轻,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你不知道而已。”他的声音嘲讽,带着一丝冷:“难道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怀疑过吗?陆郗城的身份,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那一年在F国,他是怎么从沈肇的手中,逃掉了牢狱之灾。那是沈肇,华尔街最好的律师!”
郑轻轻的喉咙,有些发干。她何尝没有怀疑过,那一年,他究竟是怎么样离开的?
可是他不说,她也不愿意去想。
盛茗卓今天这通电话,郑轻轻知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打给自己的。她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却害怕他口中的那个所谓身份。
“您今天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许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无力,没有什么底气。
“我已经把定位发给你了,去不去,由你。”盛茗卓说完这句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他自认也算是看着郑轻轻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是有一些了解。郑轻轻如果看到了一切的真相,如果知道陆郗城那样瞒着她,她怎么会释然?
而郑轻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久,才将手机缓缓放下。她看着手机里的定位短信,眸色微微乱了。
盛茗卓也许并非出于善意,可是种下了揣测,便是如鲠在喉。
S市市中心,陆家新宅。
今天晚上的陆宅,和往日有一些不同。大厅被布置成了宴会厅的样子,灯光璀璨,提琴悠扬。布景低调奢华的装饰,在细节处都足够考究。
宴会是晚间开始的,此时此刻,正好是最为热闹鼎盛的时候。
这一次的酒会,是陆家家主在将陆家大换血以后,举行的第一场公开宴会。
邀请券是实名制,数额十分有限,被邀请来这里的这里的人,都是名流巨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