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如今这般模样,可她却还是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她想要留在他的身旁,以他的妻子的身份,为他生儿育女。
这些愿望,于她而言,无论是哪个,都那样的奢侈......
她闭上眼,额角的汗濡湿了发,脸色微白。
陆家旧宅......
陆祥坐在祠堂的末尾,脸色惨白,面如蜡纸。
他这些天被留在陆家旧宅,没有一天不是胆战心惊。陆郗城不曾说怎么处理他,可是也以疗伤为由,不放他离开。
他每天夜不能寐,偏偏听不到半点外面的消息,更是心头慌促。
如今,陆郗城突然回来,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招数在等他。
陆祥算算时间,其实迄今不过半月。从他被强留在陆家到今天,只是半个月而已。半个月而已,他陆郗城能有多大的本事,还能翻天了不成。
这么想着,他心头总算多了一点底气。
陆郗城坐在主位,正从一旁新来的管家手中,接过了茶盏。他唇角漾着笑,眉眼霭柔温淡,肤色如玉制一般细腻,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叫人如沐春风。
可是陆祥只觉得冷,他从被他刺伤那天开始,就发自内心地恐惧他。这个男人太狠,谈笑风生之际,能突然痛下杀手。甚至,他连伤人时,也是那样的温柔姿态。
陆祥每一次想起来,都是悚然。
众人都各自有猜忌算盘,偌大的祠堂,一众人坐着,愣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陆执进来的时候,恰好是人群最安静的时候。
那个时机太微妙,恰好是在众人的心在悬而未决之后,已经隐隐有骚动的时刻,此时进来,时间巧妙到了极致。
陆执看了一样陆祥,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这手,没事吧?”
陆祥扯了扯唇角,还是没有笑出来,那表情,说不出的僵硬。
陆执没有理会,朝里面走去。
他坐到了首座,对上陆郗城清淡温和的视线,笑意才冷了下去。
他的座位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压低声音说话,倒是没有人听见:“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陆郗城笑意未减,只是看着他,之后,一言不发地移了视线。
陆执没有介意他的反应,只是继续道:“事成之后,我要将晟泽从陆家分离出去,自立门户。”
陆郗城的眸色微动,依旧自若,他笑了笑:“好。”
饶是陆执心机深沉,一时也怔住:“你就这样给我?”
许久,陆郗城终于看向他,他眼底的情绪很淡,眸微敛着,存心叫人看不清:“陆执,我不在意这些。”
“那今天,你是为了什么?”陆执皱眉,眼神紧紧抓住他,那是探究。
若非在意权势,那你今日做这么大一个局,是为了什么?
陆郗城脸上的笑容,终究多了一份真情实意,他开口,字字轻柔:“我要沈肇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倘若真的可以夺下沈肇的海樾,那么无异于将陆家的势力,扩展到了一个新的巅峰。可若是没有......两家交恶,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