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棉没有回答,她似乎是羞愤,瞪了他一眼,便气哼哼地离开了。
当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直到温棉走了,陆执才克制不住胸口的痛楚,握拳轻咳了一声。
而一旁的盥洗室,有推门声,是赵怀安拧开门走了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笑非哭。
她说:“陆执,你够狠。”
他眉眼之间寡淡一片,轻声道:“赵怀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拼了命救你吗?”
她笑意惨然一片,心如死灰地问:“为什么?”
“因为温棉。”他看向她,眉眼之间的笑意不可察:“你死了,有一些东西,我一辈子都不能和她解释清楚。”
他牵起了唇角,淡淡的。
赵怀安说不出话。
陆执的眉眼分明是艳丽的,可细看却是冰冷:“我怕她把你当成了我的朱砂,你知道的,有的时候人不在了,杀伤力却是比他活着时要高得多。况且,你是赵家的小姐,出身尊贵,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爱你。”
赵怀安点了点头,大约是没有什么可以再刺激到她了,她的面色显出很诡异的平静:“陆执你知道吗?今天那些人将我当成温棉抓了起来,是因为你在同我说话的时候,将温棉的发卡夹在了我的头发上。”
那时陆执替她佩戴发饰,一点点的好,足够叫她悲哀地觉得受宠若惊。可后来,她更悲哀地发现,那不是温存,是满打满算的利用。
“原来哪怕我成为了你的女友,在众人的目光中,你依旧是爱温棉的。陆执......”她突然停止了话题,语调一转,透露几丝绝望:“你原本,是真的想我去死的,对不对?”
陆执微笑,笑意温文平静。
他默认了。
赵怀安笑容凄切地点了点头,只道:“陆执,我真后悔遇见你。”
陆执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薄有血色的一张脸,显示出一种异常的妖异蛊惑。
赵怀安看着他的面容,竟是无力。哪怕她这样的恨,这样的不甘,可是看着他的面容,依旧无法愤懑。
她笑,笑意泛着苦:“可是我不会放手的,说好的三年,一天,我都不愿意少。”
陆执一直平淡的面容,在一瞬间,终于有了变化。他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沉沉,语调微凉,丝丝入扣:“怀安,有意思吗?”
赵怀安笑:“你以为这样羞辱我,就能逼我放手吗?陆执,我不会放手的。”
“陆伯父一天不接受温棉,你一天要做陆家的家主,你就注定不能甩下我。”近乎于呢喃。
房间里,一种逼窒感,压迫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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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小半个月过去,雪色愈浓,年关将至。
F国是没有人过新年的,但是郑轻轻对这件事,异常得上心。她已经好几年,没有人陪着过一个完完整整的年。
陆郗城说:“轻轻,我们把上一次做的剪纸都张贴起来,再买许多烟花,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郑轻轻窝在他的怀里,笑得小猫一般,眉眼弯弯,面色泛着红,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