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咬着牙开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陆执笑了笑,侧过脸看她,语气清淡:“怀安,何必呢?”
赵怀安站在原地,哭红了一双眼。何必呢?是了,何必呢?
到底是她强求。
这一天夜里,赵怀安等来了昏睡的温棉,却没有等回陆执。
陆执在当夜,进了抢救室。
他为了救温棉,砍下了自己的无名指,那一刀深刻,只余留下一层皮肉而已。
十指连心,赵怀安不敢想象他有多痛。而那个被他拼命救下的温暖,却睡得那样安稳,那样高枕无忧。
她不会知道他为她受的痛,她也不会知道,这天晚上发生的种种。毕竟陆执下了死命令,不让温棉知道一切。
赵怀安觉得这样很好,可是却不由自主湿了眼眶。
她坐在急救室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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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银杏林光秃的枝桠上,压着重雪,厚厚的,像是白色的奶油一般。
圣诞也将至,陆郗城开始放假,日日在家陪她。
郑轻轻的抑郁症差不多已经痊愈,性格一日比一日活泼开朗,也越来越好动。
她从雪地里捡回了一只几乎冻僵的棕色小松鼠,起名叫夏夏,寓意温暖。她在卧室的床边给它搭了一个窝,两人一松鼠,生活得和谐。
这一天清晨,陆郗城带着郑轻轻去了一趟超市。
圣诞将至,食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夏夏坐在后座,开心地蹦哒。
郑轻轻心情颇好地喂了它一颗坚果,这才笑着对陆郗城说:“我们今天得多买一些零食,我最近看电影的时候都没有东西吃了。”
“行,多买一点。”他低笑,眼底的笑意颇浓。
超市距离居住的银杏林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抵达的时候,郑轻轻颇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将座位上的小松鼠揣在兜里,才解开安全带,道:“走吧,我们出发。”
“慢点,围巾歪了。”陆郗城一把扣住迫不及待往外跑的郑轻轻,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围巾上整理了一下,面色温淡。
他凑得离郑轻轻很近,郑轻轻几乎能看得见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其实哪怕在一起这么久了,每每认真看他,郑轻轻还是会觉得惊艳。她心跳微快,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看的不得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就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心满意足。
陆郗城轻睨着她,唇角微挑,颠倒人心的一个笑容。他欺近她,笑意沙哑:“占我便宜?”
“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怎么能算占便宜呢?”她笑得狡黠,理直气壮。
“对,不能算占便宜。”他的语调温润,下一瞬,以唇封缄。
他的气息很好闻,佛手柑和雪松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不至于太温和,也不至于太凌厉。
郑轻轻觉得神思都迷迷糊糊的,她的脸上泛着红,心跳飞快。
许久,两个人从车里出来,郑轻轻捂着兜里的夏夏,默默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