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我的铲屎官吗？”这是绾柠接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
醉意娇软了她的声音，仿佛长了勾子一般，勾的人心尖儿痒痒的。
“嗯……我的铲屎官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说话的……”
“再不说话就……打你！”
绾柠挥起小爪子，对着手机拍了下。
巨响震到了顾清砚的耳膜，造成短暂回声。
脑子里是那句奶凶的‘打你’在不断回荡。
“小豆丁。”
顾清砚把声音放轻，“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嗯……不回家，我还要喝。”
小馋猫迷恋上了酒的味道。
顾清砚：“听话。”
“哦。”小醉鬼乖乖坐好，“那你快点儿来。”
顾清砚已经拿着钥匙出门了，电话一直没挂断。
“嗯，直播关了吗？”
绾柠醉意上头，自动把他的问题过滤，只说自己想说的。
“砚砚。”
“我在。”
“你会结婚吗？”
她的脑子好晕啊，那些人说的话不停地循环播放，好烦。
顾清砚已经发动了车子，出了小区，“为什么这么问？”
绾柠乖乖地把脑子里的话都复制粘贴了一遍，还很完美地模仿了那些人说话时候的语气。
顾清砚的眉眼不自禁染上一圈柔和的光，“小豆丁，我在开车，不能一直打电话，你先挂断，但是不要再直播了，乖乖坐在那里等我，也不能再喝酒了，好不好？”
“好。”
绾柠很乖，挂了电话后依旧坐在那儿。
一手托着腮，一手玩儿着酒杯，眼巴巴望着门口的方向。
乔煜因为有通告，来晚了，进来就看到她醉眼迷离的样子。
第一次心动的女孩儿，此时越发让他心跳加速。
他甚至突然有了灵感，想要找个安静的房间，把脑子里不断回荡的旋律记录下来。
“绾柠。”
乔煜觉得他也许还可以争取争取。
他笑着走过去。
绾柠闻声抬头，迷离的眼神突然有了聚焦，染着红晕的脸上绽放出最灿烂的笑颜。
她站了起来。
“绾……”
绾柠笑着从乔煜身边走过，奔向他的身后。
“砚砚！”
绾柠钻到顾清砚怀里的同时，被他拿来的长身男士羽绒服整个包裹住了。
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只脚丫。
“不穿，热。”
绾柠想脱掉，却被抱得更紧。
“外面冷，听话。”
“哦。”
绾柠不动了，乖乖被顾清砚抱在怀里。
乔煜嘴巴张了半天，那个‘柠’字也没说出来，眼神黯淡了下来。
“清砚哥。”
顾清砚点了点头，“我先带她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乔煜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
其实他就算过去叫住他们也没用的吧。
绾柠的眼里只看得到清砚哥。
他根本就毫无胜算。
“那是绾柠吧？他们的感情真好，不怕出去遇到记者吗？也就只有郝婷这样的经纪人才会由着绾柠这么胡闹了。”
书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也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清砚的背影上，眼底的征服欲不断叫嚣。
乔煜没有搭理书瑶，甄大力早就提醒过他，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书瑶都要绕着走。
千万别被她沾了一身骚。
“借过。”
书瑶神色微僵，随即很快又恢复了笑脸，看着乔煜从自己身旁走过，连个正眼都没有瞧她。
呵呵。
真以为靠着家世就可以在娱乐圈横着走了？
乔煜找到周放和陈之芳，给他们送上祝福。
随后道：“对了，我刚刚在门口遇到绾柠了，她有点儿醉了，她家人把她接走了。”
陈之芳原本还在找绾柠，生怕她不胜酒力出什么事儿，如今一听倒是放心了。
郝婷返回来找人，正好听到这番话，等到乔煜和其他人说完话，便把他叫到了一边。
“你刚刚说绾柠家人来接她？”
郝婷知道绾柠是个‘孤儿’，一个亲戚都没有。
乔煜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是清砚哥。”
郝婷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也走了，你这几天通告挺满吧？少喝酒，伤嗓子。”
下意识叮嘱完，郝婷在心里骂自己贱骨头，狗改不了吃屎，怎么就改不掉这操心的毛病？忘了书瑶这个前车之鉴了？
“谢谢婷姐。”
乔煜真心道谢。
郝婷心中对自己的嫌弃莫名顿住。
“嗯。”
郝婷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婚礼还在继续，可这身后的繁华与热闹却都与郝婷无关了。
她独自一人走在马路上，眼前是霓虹闪亮，耳边是车水马龙。
耳畔是书瑶之前跟她说过的话。
“郝婷，这个圈子的规则本来就是这样，不是我算计你，就是你算计我，大家都要往上爬，难道你这些年算计过的人还少吗？凭什么你做了就是职业精神为艺人着想，我做了就是忘恩负义？”
“没错，是我故意勾引的厉堇，可他为什么会上钩？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以爱为名义吊着他，生理心理都无法抚慰他，你们又没真的确定关系，凭什么就把小三儿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当年是你说的，要捧我走上国际，可M国易斯特导演那部戏你为什么推荐了陈之芳去做女一号？”
郝婷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导火索竟然是易斯特的那部戏。
“婷姐，你是最了解我的野心的，易斯特导演那部戏，我一定要上，我知道你跟他有交情，如果我上不了那部戏，那么你新签回来的那个……呵呵，你说她和男人同居的这种八卦会不会再一次送她上热搜？”
这是书瑶的威胁，也是郝婷如今的软肋。
绾柠才出道两个月，根基不稳，禁不住这样的黑料。
书瑶真的很了解她，知道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捏住她的七寸。
可书瑶也忘了，她郝婷也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拿出手机，郝婷拨了个电话。
“是我，1号文件夹里的东西可以放出去了。”
十分钟后，一条有关书瑶学历造假的八卦贴出现在各大主流媒体网站，微博上几十个大V纷纷转发，火速上了热搜。
书瑶还在陈之芳的婚礼上，却突然发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直到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她才知道郝婷狠起来到底有多狠。
她后悔了，不该这么早激怒郝婷。
她不确定郝婷的手里到底还掌握她多少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