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凌晨一点整,陆景行尚且搂着自家爱人浅眠,搁在床头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将怀里人惊吓住,他侧身掐了电话,哄着自家爱人接着睡。
而后才轻手轻脚起身,掀开被子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这通电话,来自陆槿言的司机。“何事?”司机此时未见陆槿言,便安耐不住给陆景行拨了通电话,急急忙忙告知事情,男人拿着手机站在客厅里寒了面色。
陆景行找到陆槿言时,是在天台,
寒冷冬日里,零下的天气,她着一身妮子大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悄无声息。
陆景行见到此情此景时,心头狠狠一痛,迈步过去的步伐踉跄下去,险些跪倒在地。
徐涵随着陆景行一起来的,见此,一口冷气倒抽进来,伸手脱了身上羽绒服将陆槿言包住。
这冰天雪地里,她若不是想死,怎会躺在这毫无遮蔽之物的天台上。
这夜,本事个及其有素养的男人却爆了粗口,这粗口爆给谁听的,不言而喻。陆景行仓乱的脚步在楼道响起,而后,紧随着是徐涵从电梯狂奔出来将车开到大厅。
陆景行抱着昏迷不醒的陆槿言上了车,而那方,一辆黑色迈巴赫里,男人坐在车内,看着几人慌慌张张的离去。
良久,直至车子消失在拐角,他才轻启凉薄之唇吐出堪比深夜寒霜的话语:“跟上。”司机一个震楞,缓了一两秒,照做。
古人云,新年新气象,万事要在新的一年有个好的开端,而陆槿言的这个开端显然是不怎么好的。
新年第一天,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抽筋剥骨之后奄奄一息被送往医院,整个人近乎只剩半口气。
急救室内,医生围着陆槿言转悠,一旁、站着阎罗王。
且还是一张阴沉着脸的阎罗王。
2013年的开端,只怕是与这一屋子人来说都是不好的。陆槿言连夜被送进医院并非什么好消息,陆景行并未告知众人,伸手掩了消息。
这夜、医院外一辆黑色迈巴赫停留许久,司机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均是一句话:“陆小姐还未醒,什么情况医生不敢告知,陆少在受着。”“恩、”男人阖着眼帘应了一声,未曾说过要离开。
这夜、于陆槿言也好,于彭宇也罢,经历的都是抽筋扒皮之痛,痛的他身心剧烈,却只能隐忍不发。楼上,是冰凉的长廊,楼下是冰冷的车厢。
这夜、陆槿言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彭宇坐在车里守了整整一夜才驱车离开。清晨五点,陆景行一通电话至总统府,吩咐林安也许事情,但未曾提及陆槿言。
这些事情关于沈清与儿子。陆槿言在度醒来时,已是下午光景,一睁眼,便见陆景行双手抱胸坐在床前椅子上闭目养神,床头上放着来自清幽苑的保温桶。
她欲要开腔,奈何嗓子太过干哑。
试了几次,开口的嗓音时如此破碎不堪;“景行。”
男人睁开眼帘,入目的便是陆槿言苍白的面容以及无力的眸子。“喝水?”他问。
后者点点头。
陆景行伸手倒了杯水,将床头按起来,端着喂下去。
一杯温水下去,嗓子才稍稍有些好转,最起码,不会发声困难。
下午,南茜送来餐食,陆景行伺候陆槿言用餐,全程无言,不曾询问昨夜半句。
而陆槿言呢?许是觉得病房里的空气太静悄悄了,望着陆景行将餐盒摆放整齐搁在茶几上,看着他进浴室洗手,而后转身出来抽出纸巾擦干手中水渍。
“不问什么吗?”他的动作,因为陆槿言的话语一顿。
但也只是一秒之间而已,继而、他继续手中动作,淡淡温温,不急不慢。
伸手将手中纸巾揉成一团,精准的抛到垃圾桶里,落进去。
抛物线是如此的优美。
“你的事情你自己会处理好,”他不问,是因为尊重她的感情生活。
在陆家,陆槿言与彭宇之间的那段过往是不允许提起的。只因,情情爱爱是在是太过伤人。
而陆槿言也确实是真心付出过,这二人,明知到头来不会有任何结果,却还在发芽的阶段将藤蔓颤到了一起,当初狠心剪短,却不想,即便是剪短了,她们心里的那颗朱砂痣会一直都在。陆景行话语落地,她低头一笑,万般无奈。
从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发生裂痕时,她站在陆景行这方去劝说沈清,只因她知晓,在家族与事业之间的那种无可奈何到底有多痛心疾首。
她是过来人,那种亲手打断自己骨头的时刻到底有多痛,她至今记忆犹新,即便是过去多年也未曾忘记过。
所以、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她总是无意中去帮衬他。
只因自己欧国感同身受。她们生长在这个家族里,遇见自己所爱之人已是极其不容易了,有、自然要全力以赴。
谁也不想在权力之巅孤独终老。这条路,她们可谓是匍匐前进的,即便路途上的尖刺让她们鲜血淋漓,但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也好,放下了,就要展望未来了,”视线落在窗外,屋外天气沉沉闷闷的,没有半分阳光。
新年的第一天,便是如此天气,确实是让人提不起半分好心情来。“但愿你是真的放下了,”多年之前,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说了同样一句话。
却不想,她只是将自己的感情掩埋在泥土里,不让世人发现他。
可埋藏在泥土里的种子碰到雨水终究是有生根发芽的一天,生根发芽了怎办?
除了自己亲手连根拔起似乎再无其他方法。
即便这个过程会让你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感受削骨之痛。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陆槿言灼灼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
后者望着她一时静默。
“我无路可退不是?”生在这个家族就注定了婚姻不能入他人一般顺畅,权利将他们逼至绝境,一丝丝阳光都未曾给过他们。
让她们在爱情与权利这条路上相爱相杀,谁也不得好过。陆景行静默的面色更是沉了沉,望着自家姐姐,无话可说。
她们之间,确实是无路可退。
陆槿言住院的消息并未散播出去,只因陆景行压得确实是极好的。
这方,节假日这种东西对于高亦安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实质性,他依旧身处公司,身旁依旧是秘书跟随。
晚间,临近下班时分,接到来自陆槿言秘书电话,那方言语了什么,
舒泽之间老板收拾桌面的手直接停住了,反倒是颇为一本正经的等着对方言语完。
三五分钟过后,高亦安挂了电话,将手机搁在桌面上,继续为完成的动作,不紧不慢。
没有半分慌忙之意。
这夜、首都城内寒风呼啸,不似前几日的天气温和,树梢被吹弯了腰。
舒泽见此,呢喃了句;“只怕是要降温了。”高亦安闻言,驻足望了眼黑压压的天空,恩了一声,抬步下楼。
黑色宾利行驶在首都宽阔大街上,除了公司停车坪,高亦安直接道出地址。
舒泽闻言,疑惑。
但未曾过多询问。
从盛世集团去医院,开车要二十七分钟,经过是一个红绿灯路口,沿路看见了四五拨执勤的警察。
到医院时,秘书见上面有停车位,自然而然的将车停在停车坪是,左边是一辆红色保时捷,右边,是一辆黑色马巴赫。
而他们,夹在正中间。“需要我陪您一起上去吗?”秘书反身询问。
男人开口拒绝,而后推门下车。
下车时,才见右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光是看着便足以让人生厌。
自见到陆景行的座驾开始,迈巴赫便被他划入了黑名单,实在是喜不起来。
陆家人的座驾,清一色的迈巴赫,就连沈清也是如此。
见到这车,高亦安便觉脑子微疼。
走了两步,似是觉得身后有目光追随自己,男人脚步微微停住,回首,却见迈巴赫里有人坐着,在看车牌,插在兜里的手狠狠紧了紧。
这车……。
片刻,转身离去,跨步进了医院。入了屋子,寒凉之气逐渐消失。
男人跨大步直接抄楼上而去,高级干部病房里,陆槿言靠在床头,旁边坐着秘书在给她回报工作。
推门而入,秘书止言。
二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听男人邪肆嗓音响起;“这么敬业?”
“高董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知晓?”进屋子不敲门,这男人非得将这么没教养的一面显露出来?“我以为、陆董生着病喊我过来,应该是很着急的大事,容不得拖拉,”所以就省了敲门的这道工序。
巧言善辩。
陆槿言似是知晓他的性子,看了眼秘书,后者识相出去。
将空间留给高亦安与陆槿言二人。
秘书离开之后,病房里一时间静默下来,显得有些静悄悄的,只剩下加湿器的工作声,许是因为地点有些改变,今日难得没有半分硝烟弥漫的痕迹。陆槿言自然是感受到了,不免开口取笑高亦安,无非是以往嘴巴跟吃了砒霜似的人,今日怎就良心发现了?
而高亦安是如此回应的;“不想落个欺负老弱病残的名声。”
话语一处,陆槿言有片刻静默,望着高亦安的眸子没了那股子揶揄。
反倒是心里想,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原本站在门旁的男人迈步过去,拉出秘书临走之前摆放好的椅子,扯了扯裤腿坐下去,姿态高雅,目光一如往常带着轻蔑。“躺在病床上还忙工作,是不是该给陆董发一个最高劳模奖?”“高董给我发吗?”男人冷嗤一声,及其不屑;“你要是为我挣钱,别说是劳模奖,爱国奖我都能给你发出来。”爱国奖,恩、应该是及其简单的三个字了,但陆槿言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不是滋味。
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在瞎扯直奔主题,高亦安也好,陆槿言也罢都想快些结束这场交谈。
这也是他们之间商量事情的一贯准侧。
病房里气息沉沉,出去这二人一本正经商量事情的声响,在无其他声响。
一番交谈结束,欲要离去时,高亦安起身说了如此一句话;“人生如果没有跌至起伏,便不会看清一些东西。”
“过来人?”高亦安简短的一句话语迎来的确实陆槿言冷着嗓子的一声询问。
触及到陆槿言的目光,男人背脊一僵。
心里顿时闪过一句话;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
过来人?行至他们这个高度的人谁的故事不是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说过来人这三个字,无疑是讽刺的。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彭副总统在楼下。”
言罢,伸手推门出去。
人这一生,没有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是很难独自行走的,她们最不该的是站在权利之巅还去肖想什么劳什子的感情,无非就是自找死路。
你生来就是王者,已经优于常人,却还妄想在这个基础上在进一步成为人生赢家。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必然会关掉一扇窗。
若是门和窗子都为你开了,那只能说明你人生已行至尽头。高亦安简短的几个字让坐在床上的陆槿言心头猛然之间一抽搐。
似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猛然之间被人握在掌心似的。
太过难熬。
在楼下,在楼下。
已经如此决绝了,还不够?
这夜、高亦安去了又来,未曾过多停留,不过是数十分钟额功夫,离去时,他前行的步伐停在了黑色迈巴赫前,静站数秒,视线落在车内,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而车内人,自然是将他此番动作尽收眼底。
元旦,沈清回了江城。
清晨醒来,陆景行已不再,这种时日,在他回了首都之后时常发生,她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是未曾询问,陆景行清晨跟管家“串通一气”未曾发挥到作用。沈清离开时,仅是给男人发了通短信。
但、陆先生未能及时看见。
待想起自家爱人时,拿起手机才看到信息。
很简单的一条,【回江城了】陆景行看到,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一通电话过去,沈清坐坐在车里往茗山别墅而去,男人声响淡淡柔柔,轻声言语询问,沈清一一作答。
“早点回来,”此时,他说不出什么“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温情话语。沈清离了首都回江城,足以让他没有丝毫安全感,即便儿子此时依旧在首都。
二人聊了几句,话语不多,陆景行现行挂了电话,只因这会儿正忙之时。
这日、到达江城已经是中午光景。
许是沈南风提前打过招呼,沈家已经备好午餐。
餐桌上,沈风临似是心情颇好,笑意不断,与儿女交谈之间更是彰显慈父之温慈。
这日下午时分,沈风临带着沈清与沈南风兄妹二人去了东方山寺庙,说是新年祈福,但实则,不过是想去为严歌谣续长明灯而已。
一行四人,未有沈唅不知晓其中真谛。
摆过大殿,沈南风唤来沈唅避开了父女二人,带着她在寺庙里转悠,聊及唐晚在医院的情况,沈唅微微哀伤。
同沈南风说着自家母亲分情况,沈南风听着,面色平平,但心底,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些事情,太过清明,便足以让人分不清方向。
祈福殿内,沈清跪于蒲团之上,沈风临站在身侧,二人静默无言。
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良久,沈风临出去,正当她欲要起身离开时,身旁有一身影直直跪下,手中握着香火,对着前排墓碑行叩拜之礼。
动作平常的好似无数次上演过似的。沈清侧目望着身旁男人,落在一侧的手微微缩紧,带着些许凉意。
当初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只想,熟识沈清的一切,帮她完成所有遗憾。
一番叩拜结束,他起身,望着沈清,伸出手,后者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将手递了上去,在面对沈南风时,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敢太过随意。
寺庙之行结束,因着沈唅的提议一行人去了医院看唐晚,沈清呢?
她未曾进去,只是寻了个借口在医院旁找了间咖啡馆静坐些许时候。本就是她亲手将唐晚送进去的,这种时候在去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说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也不为过。
来来往往之人,或许不乏以前商场上的合作人士,见她坐在次数,有些片刻呆滞,而后迈步前来打招呼,言语之间一如往常那般客套。
她本是想清静清静,但无奈有人前来攀谈,虽不想,但不回应或许显得有些许不礼貌,便也算是耐着性子会了几句话语。
片刻,许是看出沈清面色有些恹恹,对方识相离开。
远远的,一些些议论声传出来;“听说首都最近大风大浪,这沈清回来是来避风头的?”“别乱说,”男人一声轻喝,阻了女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而这几句话,沈清自然是听见了的。
等了些许时候,沈风临与沈南风三人未曾出来,沈清先行一步离开。
沿路,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捧鲜花,提了些餐食与酒品往墓园方向而去。同一条路上,自然是不远。自上次离开江城,许久未曾祭拜郭岩。
此番,正好。
夜间,晚餐结束,沈清站在院子里往这一方翠竹,沈南风端着一杯清茶迈步过来递给他,道谢,伸手接过。
“行至2013年,你我相识21个年头了,”静谧听风的空气里突然想起如此一句话,让沈清手中茶杯险些端不稳。
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者浅浅一笑。
带着淡然,思及那日唐晚重伤,沈风临在医院说的那些话语,他心里,抽抽的疼着。
对于沈清,不是不爱,只是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他保持沉默,只是因为太爱,爱到知道自己没了言语的权利。
之所以将这份深爱掩藏起来,是怕表现的太明显,到最后连陪伴在她身旁的资格都没有。
保持距离,只因爱到极致。
“你父亲很爱你,在用你不知道的方式爱着你,或许这种方式不是你所爱的,但同为男人,不得否认的是,他确实在缜密的关注着你的一切。”许多话语,他不适合说,但此时气氛僵硬,不得不找些话语来打破这份僵硬。
沈风临处心积虑将他撮合到沈清身旁去,想让自己能给她所缺失的温暖,可最终,因自己的怯弱丧失这一切。
在回想,是如此凄凉。
听闻沈南风跨度极大的两句话,沈清唇瓣抿了抿。
思绪有些飘忽。
但却未曾开口接话,有些话语,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晓。
而此时,她已经用行动来表明一切了。
这夜间,沈清欲要休息时,秦用敲响了房门,而后一砰纯白的满天星出现在她眼前,卡片上赫然写着新年快乐四个大字,字体苍劲飞舞,一看便知晓出自谁之手。
满天星的花语:守护、卑微的爱。
卧室内,坐在床上的女子盯着那捧白色满天星看了许久,最终按下灯,将自己扔进被窝里。
晚间、陆景行一通电话过来,沈清已经昏昏入睡,电话响起,男人为曾开口言语,却听到那侧小家伙的咿咿吖吖声,嗓子有些沙哑,似是刚刚哭闹过。
询问,男人似乎并不准备让在出门在外感到安心,反倒是将事情往大了说。
听得沈清是心惊胆战。
这日晚间,陆景行从办公楼回到住宅楼,苏幕正抱着下家伙坐在沙发上,许是有事情,贴身管家站在一旁拿着文件同她言语什么。
陆景行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接替了苏幕手中工作。
后者起身,远离了在沙发上抓着玩具的小家伙。
好倾心听管家言语。
沈清时常说,儿子太过闹人,有时候带着是及累的。
陆景行时常说:男孩子闹一些脑子活。
但今日,陆景行将自己说言语的这番话推翻了
只因,他伸手圈着小家伙坐在沙发上,不过是起身去对面沙发拿了个靠枕的功夫,原本扒拉着沙发上玩具的小家伙突然栽了下来。
在脸面与地毯相隔不过两厘米的距离,陆景行伸手抓着衣服将人拉了起来。
得亏他有个一身功夫的亲爹,不然,这一摔,落在地毯上的玩具上,不破相怕是不行的。
苏幕远远的瞧见了,倒抽一声,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而屋子里,老爷子跟老太太怕是也吓得不轻。
小家伙许是吓着了,陆景行抓着人落在沙发上时,只见他手中拿着玩具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家亲爹,一脸呆萌,片刻之后,惊天动地的哭声席卷而来。
陆景行前一秒还想;胆子还挺大。
后一秒,迎接着的便是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这不是胆子大,是像沈清,反射弧比较长。
玩具不要了,短短的胖嘟嘟的手臂死活圈着陆景行的脖子不撒手,哭声一阵一阵不曾间断,苏幕快步过来,伸手给人擦着眼泪。
如此模样,是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别是吓着了,”老年人,终归还是有些迷信思想。
陆景行此时柔声安慰着小家伙,款手的大掌落在他后背轻轻安抚着,说着温软的话语。看见儿子载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是颤的。
地上满满当当放了那么多玩具,并非每一件都是棉娃娃,若是脸面着地,可如何是好?“好了好了,乖乖,没摔着不是,”屋子里想着男人宽慰的声响。
小家伙哭闹声不停,本事尖锐的嗓子逐渐变得沙哑,苏幕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欲要将人从陆景行手中抱过来,无奈,离了路精心哭闹声不停反增。
这夜、陆景行似是又回到了出差之前的地位,小家伙除了他谁也不要。
这个素来有洁癖的男人啊,今夜却被自家儿子粘的连个洗澡的时间都没有。
本是迷迷糊糊要睡觉的小人儿,他一动弹,小家伙哼哼唧唧的。
十足十的一个小沈清。
索性,陆先生放弃了。
看了眼时间,眼见还早,给爱人拨了通电话过去,沈清的声线才一想起,怀里迷迷糊糊的下家伙醒了,咿咿吖吖的扒拉着陆景行的手机,似是知晓电话那侧是他亲妈似的。陆景行将今晚惊心动魄的状况告知沈清时,那侧是长时间的静默,而后轻言询问;“宝宝没事吧?”“没事,”陆景行答。“只怕是吓着了,一晚上谁也不让抱,”他刻意将事情说的严重,期望沈清能道一句马上回来之类的话语。这夜,陆景行一边抱着自家儿子睡觉,一边同自家爱人聊着日常琐事。次日,沈清反身欲要回江城,原定3号回去的人却在2号准备离去。
沈风临面色稍稍有些僵硬,秦用也开口劝阻。
未有沈南风问了关键一嘴;“是不是出事了?”沈清穿着大衣的手停了一下,继续手中动作,开口答道;“昨晚打电话说辰辰险些从沙发上摔下来了,许是吓着了,清晨起来不见陆景行哭闹的厉害,我回去看看。”
事关孩子,不是小事。
沈风临叮嘱几句,而后将目光落在沈南风身上,后者了然,一起返程首都。
2号下午,沈清到达机场直奔总统府,才进去,便听见小家伙的闹腾声。
但这声响,在她还未见到人时便停止了。
只因、午休起来不见陆景行便张开嗓子哭了起来,而陆景行这日显然是没去总统府的,听闻哭闹声便寻来了。
不过是片刻功夫,小家伙的哭闹声止住了。
沈清迈步前去,来不及洗手便站定在父子二人跟前,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面颊。“来、妈妈抱,”伸手,将人从陆景行怀里抱过来,好在,还要她。“看你下次还皮不皮,”佯装冷脸说了这么一句,谁曾想,这么不能惹。不过是说了一句,便撇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开双手朝陆景行这方而去。
“知道妈妈再说你是吧?
”陆景行笑着将人抱过来,
心下得意,不愧是他儿子,贼精贼精的。
本就是心中担心,见人没事,沈清心也稳了。
进盥洗室洗了手才出来。而陆景行笑悠悠的抱着小家伙租在地毯上玩耍。
眼前事大堆玩具,白猫也参与其中。
她就纳闷了,为何她将白猫放出来,总有人说,陆景行放出来就没人说了?
沈清将心中所惑问出来,却被陆景行赏了一个白眼。
“顶风作案跟暗度陈仓的性质能一样?”他将白猫放出来往往都是挑着苏幕不再的时候,而沈清呢?
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