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这个老人怎么会这么悲痛欲绝,就像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后来碰到一个还没搬走的邻居,他一下子就把我心里的疑团打消了。一番攀谈,原来这个老人是已逝行长的岳父,他抱走的小女孩据说是行长的超生的小女儿,以前一直在岳父家由岳父母抚养,直到近来不久才悄悄送回来。但奇怪的是,凶手再杀害了屋里的大人后却放过了这个小女孩。今天刚好是头七,岳父带着小孩来烧纸祭奠。所以大门敞开,一来是传说中的死者今夜会还魂,二来是以供死者的亲戚朋友来悼念。
许志林听到这里感觉很奇怪,“放过这个小女孩,凶手很显然是残酷无情的杀手,已经残忍的杀害了四人,这种手段凶残恶劣毫无人性可言,他们怎么可能会一时心软放过这个小女孩?”
威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凶手很显然是为了灭口而杀害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他们手段凶残毫无人性,怎么会放过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呢,但邻居却非常肯定的说了,小女孩在案发时候就在家里,这个信息就连警察他都没有透露。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我当时心里有一个疑问,能在案发现场的时候也在现场,而没有被毫无人性的凶手所害,只能是一种情况,凶手似乎没有发现她,也就是女孩被藏了起来。或是自己藏了起来。于是我根据所掌握的情况大胆推测。在凶手进门的时候,女主人已经把小女孩藏到了一个很掩蔽的地方。也许平时就是这样,有外人来访,女孩就会被藏起来,直到等外人走了,女主人才会把小女孩抱出来。”
威哥说到这里似乎是要让许志林相信他的推断是没有错的,于是浅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想,女主人无业,一直在家照顾孩子。直到案发后行长家的岳父才发现,然后把这个小女孩带走了,但所有报道都没有报道过这个小女孩,因为小女孩是超生的,所以就连行长家的很多亲戚朋友都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存在,因为这个超生小女孩的关系,行长一家很少在家待客,即使是邻居,都很难进他的家门,小女孩一两岁的时候,估计是在妻子是在外婆家长大,但他的岳父岳母却清楚这个小女孩的存在,案发后就把小女孩带走了。别人再也没有见过。”
“威哥,你是想说小女孩当时在案发现场,凶手没有发现她,可你刚才又说凶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财物,怎么会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呢?要是被见到,也难逃一劫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许志林觉得有些惊奇甚至是迷惑不解,“凶手在搜寻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个小女孩,而且现场手段残忍,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声,小女孩没有发出声响让凶手发现,这倒真是奇怪了,要是发现了,让一个杀红眼了的恶魔放过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这也是难得。”
“是啊,所以你不该嘲笑我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也许有一天,我就找到了这个幸运的小女孩,即使不能把漏网之鱼送上刑场,至少也是揭开了我想知道的真相。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的。”
许志林还是有些疑问,问道:“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没有被这帮歹徒发现。你说就那么大一个房间要在行凶的歹徒面前藏下一个人,似乎不太可能。这个小女孩也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威哥面色凝重,“刚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但我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小女孩的藏身之处不被凶手发现,那么这肯定是一个精心设置的地方,暗格或是暗房,一般人很难发现,因为小女孩是超生的关系,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平时行长一家就会给这个小女孩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因为组织上要知道了行长超生行为,必然会被处罚,行长位置自然也是不保了。
想到这层关系,于是我又再次返回到了案发现场,但案发现场已经上了锁,进不去了,我只能靠着当初的记忆回忆案发现场,小女孩可能藏身的地方,我觉得唯一可能就是书架后面应该掩藏着一个暗门,或者说这个书架就是一个暗门,有人来的时候,行长夫人就会把小女孩放入这个暗房里,因此不会被人发现,客厅一墙之隔是大女儿的房间,左边是主人房间,但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却有一个书架,我仔细想了想,大女儿的房间开门进去后却不是一个正方形或长方形,靠着客厅墙的这一端好像是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缺口。但从外面客厅看,客厅的电视墙却是呈一条直线,也许行长一家在平日里有人来的时候就会把小女孩藏身于这个缺口处,并装上暗门。并教会她进去之后无论如何不许发声,除非女主人把书架移开,然后抱她出来。
许志林举起杯子,和威哥的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威哥,听了你的一番高论我都觉得整个事情迷雾重重扑朔迷离了。或许这真的不是一宗抢劫案,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之剑终究会把有罪的人推上审判台,漏网的凶手也迟早会被绳之于法。这终归不是重点,其实今天我来的目的不是打算听你讲述这个凶案的看法和推论的。我是另有目的。”
威哥夹了一口菜,又细品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说来听听,有什么目的。不过你得相信,我的推论是正确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许志林苦笑着点了点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邪恶的刽子手一定会被正义的宝剑斩断的,凶手再怎么狡猾,又岂能逃得过上天的双眼。又岂能逃得过正义的惩罚。”他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说道:“我今天来,谈不上目的,今天高兴,咱们就不提凶案这些事了,罪犯终究是有法官和刑场在等着他们,最近华盛换帅了,你知道吧!以前的董事长周正阳已经离开华盛,沈家父女接管了华盛的管理权。父亲沈宏发任董事长,女儿沈燕任华盛总经理。”
“这我知道,”威哥说道:“华盛原本就是由沈宏发创办的,当初是挂靠在新都电子进出口公司名下,后来华盛日益壮大了,沈宏发又花重金把周正阳从新都电子进出口公司请过来当总经理,谁知道有一次沈宏发去了美国,然后周正阳就想了个鹊巢鸠占的办法,大肆造谣沈宏发携款潜逃美国,而且又拿出华盛集团是新都进出口公司旗下的产业,然后又不知道玩了个什么花样,名正言顺的以管理层的名义从新都进出口公司收购了华盛,把华盛变成了自家的产业。这次沈家父女回来,也可以说是物归原主了。他玩的就是一套空手套白狼的游戏,现在游戏该结束了。回来就好了,我是个善良的人,总是希望坏人得到惩处,好人得到回报。”
许志林笑了一下,“我倒还不知道原来华盛还有这样的故事,当然也不是想和你谈论他们之间的产权纠纷。这些都和我们目前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内情,华盛前段时间发生了一次罢工事件,然后我给沈燕小姐写了一份建议书,她采纳了,其中有一条就是改变一下食堂环境和承包责任人。
今天沈小姐又跟我谈起了食堂要整改一下,但她目前事务繁忙,让我负责这个事,我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到最后猛拍一下大腿。威哥,对了,就是威哥。威哥为人仗义,心地善良,而且开过旅店,与普通工人交往甚多,熟悉他们的需求,更重要一点,做得一手好菜,我打算推荐让你去承包下来,要是做得好,相当于一间中小型酒楼呢,比这个小旅店要好得多了。”
这回轮着威哥苦笑了,“你太瞧得起你威哥了,承包,拿什么承包啊啊,我没门没路,没钱没势,没人缘没手艺,人家怎么会相信我呢。你威哥我要是高兴了炒两个下酒菜还可以,但要是去搞食堂,那恐怕还差得远,这华盛总厂,可是几万人的大企业啊。”
“威哥,你以前不是常常教导我,没去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再说,现在这事由我说了算,钱嘛,我帮你想想办法,再说也要不了什么钱,资金回笼得相当快,厂里每个月都提前预支给承包商的,再说了做得好,厂里满意,基本就是稳赚不赔,我相信你的为人。以前你对我的帮助,也没什么好回报你,希望在这件事情上能帮你一下。也算是当初我落难的时候你仗义相助的一点点回报。”
威哥倒出瓶子里的最后一杯酒,“来来来,每人一半了,咱谁也不占谁便宜,干了这杯酒,咱们也不要说是兄弟,永远是朋友,谁也不欠谁什么的,这听着不舒服。我帮助你,不是为了回报,而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对谁都这样。”说完。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苦笑道:“我们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儿子大学毕业了。还找不到工作,小儿子还要上大学,老婆每个月看病要花几千块,房子要坼迁,我拿什么去搞食堂?这不专业,搞不好就是吃力不讨好。”
许志林也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替威哥和自己斟满了,对着威哥说,“正是因为你需要钱,才应该去放心大胆地去做,难道等着天上掉钞票啊,你以前不是常教育我,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吗?我说了,钱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一切都帮你计划好了,你去签个字就行了。”
“签个字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沈家回归华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引进一家大企业,合资,规模到时候还会翻番。所以他们正在忙着合资的事。这种小事就由我们来代劳就好了。”许志林回答道。
威哥思量了片刻,说道:“这沈宏发确实是干大事的人,有气魄,当初别人都渴望能端上铁饭碗,他却反道而行,把铁饭碗砸了,从新都电子进出口公司辞职下海创办了华盛,没过几年,华盛的工厂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了。要是一般人,还真没有这样的气魄和眼光,既然真是这样,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能跟着沈总这样的人做事,也真是难得。反正我原本就一无所有,也不必担心什么。”
“这么说,你算是答应了。”许志林说到。
威哥听到这里有点动心了,点了点头,“嗯,答应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没想到我威哥还要你来开导我,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看来是真的。”说完哈哈地一阵狂笑,就按你说的办,试一下。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今晚真值得大干一杯,哈哈,可惜,酒喝完了,我这没什么好菜。要不,咱们去附近的酒店里再来喝一杯,这样子,没喝痛快嘛。人生难得几回醉,今晚不喝个痛快,心里就不痛快。走,我请客。”
许志林正准备推辞说下次,自己还有事要忙,威哥又说话了。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阿伟,以前住在我这里好吃懒做那个,后来被抓了,也是刚刚放出来不久,前段时间也是来这里找我喝酒,那小子现在也混得不错,跟了个老大,还开了个什么财务公司,还像模像样地开起了轿车,这不,我这里还留着他电话号码呢,要不叫他出来聚一聚。这家伙也提起过你,他还说当初可是连累了你。”威哥说完,也没等许志林点头,就起身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