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柔怔然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曾经的你看出了我的家世,觉得我们之间差距太大?”
“是,这个不用避诲,确实是这样”,吴浩点了点头。
“爱情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可是,爱情的结果必然是婚姻,如果没有婚姻做为终章,那爱情这个序章的开始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婚姻又往往是最现实的,它决定着爱情倒底是一甜到底,还是先甜后苦,亦或是苦中带甜。
毫无疑问,当初你的家庭不可能接纳我,而我也必不会容于你的家庭。既然一个可以预见的结果,我又何必去招惹你?
尤其是,后来我们有了誓言,却无意中知道了我的身世,我居然出身于宋家,一切俱是心灰如死,索性\/也好,刚刚开始便结束,也是最好。否则泥足深陷,又怎能自拔?”
吴浩喟然一声长叹道。
安小柔却是冷笑了起来,“吴浩,你不用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了。如果仅仅只是这个理由的话,那好办法,现在我家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放开周蔷,我们在一起,如何?”
“如果,没有周蔷,小柔,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必定和你在一起。但,阴错阳差,有了周蔷,我,只能放手。
一只手只能握住另外的一只手,一颗心也不能分成疲弱的多瓣!
我相信,你能懂,只不过,你不想懂而已。”
吴浩望着安小柔,平静又真诚地道。
安小柔眼中又有泪在流,转头望向窗外,她突然间不想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小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谈谈,好好地谈谈,推心置腹地谈谈,可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今天,让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完,好吗?”吴浩再次说道。
“你说吧,我在听”,安小柔出奇安静地点了点头,只是眼泪一直在流。
“其实千言万语,终究不过是一句话,那就是,过去的我,是想爱不敢爱,现在的我,是不能爱也不应该爱。我不想做什么道德表,但我也不想负了你又负他人。”吴浩说道。
“所以,你只能负我,是么?”安小柔执拗地望着他问道。
“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就像我们拼命追逐一辆末班车,但终究,我们谁都没有赶上,可恰好,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子,我们才发现,原来末班车就在前面停下了,可是,也只能擦肩而过。命运弄人,造化弄人”,吴浩叹道。
安小柔怔然望着窗外的天空,默不作声。好半晌,她摇了摇头,“吴浩,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慧剑斩情丝是么?呵呵,还是那句话,你斩情丝是你的事情,但我的爱情是我的事情,所以,我不恨你,也不会打扰你,但你依旧无法阻止,我爱你。我爱你,与你无关。”
吴浩沉默半晌,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知道,你是担心因为我造成你与安家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在这个多事之秋,你不想再起事端,是么?”安小柔问道。
“是,这是为了大家都好,我累了,也不想再斗下去了”,吴浩叹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爷爷”,安小柔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两个人下楼,安小柔却并没有上吴浩的车子,而是让司机开车在前面引路,吴浩的车子跟在后面。
二十分钟后,便已经到了安家的那个庄园。
这个地方,吴浩曾经来过,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这记忆并不算友好,甚至于,他是抱着与安家玉石俱焚的态度来的。
但这一次,他是决定与安家彻底和解的态度而来的。
安小柔下了车子,走在前面,将吴浩引到了四楼的天台,看着玻璃门外一个慢悠悠整理着花枝的老者,安小柔打开了门,轻声道,“爷爷,吴浩来拜访您。”
“唔,让他进来吧”,安东只是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回头望过去。
吴浩走了进来,安小柔在外面关上了玻璃门,就坐在客厅里,有些发呆地望着远处墙角里的一株滴水莲,眼神平静却又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吴浩就那样一直站在安东身后,看着他伺弄着那些花花草,直到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灰尘,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微微躬身,“老爷子,您好!”
“唔,按照辈份,说不得,你也要叫我一声爷爷呢。”安东笑了,舒舒服服地坐在了那张躺椅里,拿起了一根老式的玉嘴长管旱烟袋。
吴浩凑了过去,给他用防火打火机打火点燃。
安东美美地吸了一口,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坐吧,小伙子,正巧,我也想找你聊聊。”
“您找我?聊什么?”吴浩怔然望着安东。
“你想找我聊什么,我便想找你聊什么。”安东望着他促狭地一笑道。
吴浩沉默了一下才道,“那您先说!”
“好吧,那我这个做主人的,就先说吧。没错,是我鼓励小柔继续追求你的。我想,你今天来找我,这件事情应该也在你想说的事情其中吧?”安东说道。
“可您明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吴浩深吸口气,缓缓问道。
“你可以问得再露\/骨一些,不妨事,我也不会生气。都直接些,也不是坏事嘛”,安东笑道。
“好,那我想用的是,老爷子,您为什么要利用小柔的情感,用她做一枚棋子?这样,够直接了吧?”吴浩眯了眯眼睛,这句闷在心头许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因为我觉得你和周蔷过不长久,所以,倒也不妨提前给小柔铺垫一个机会”,安东淡淡地一笑道。
“为什么您这样觉得?”吴浩神色平静,缓缓问道。
“因为,能将周东文逼得装病远走他乡的人,能将吴天安逼得隐于暗处的人,又怎么可能这般的好相与?你与周蔷若不顺,才是合理,若太顺,才不合理。基于这样的考量,所以,我才鼓励小柔不要放弃”,安东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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