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灯被打开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内都被照亮了。
贾睿扫视了一下房间,空荡荡的,他疑惑地道:“窗帘怎么都合着?”
说着,便走到一个窗户前面,把窗帘给拉开了。
“孙阿姨呢?”贾睿一边拉开窗帘,一边伸着头左右寻找。
孙阿姨,就是贾睿说的那个保姆。
他转头对余甜说道:“这个房子你随便看,要是……要是真的发现……发现什么不寻常,麻烦告诉我。”
“嗯,好。”
余甜站在客厅的正中央,闭上眼睛,精心感受阴气的痕迹。
然而这个房子里面十分干净,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地阴气存在。
可……
为什么要拉着窗帘呢?
余甜正准备上楼看看,忽然听到脚步声。
“踢踏……”
“踢踏……”
“踢踏……”
脚步声很慢很慢,但每一步都很重很重。
余甜退下楼梯,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女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女人身材有些瘦小,脸上的鱼尾纹很明显,看着年纪,至少在五十五岁往上。
她走路的动作很僵硬。
抬脚的时候,甚至连膝盖都不怎么弯曲。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她在余甜不远处停了下来,瞪着余甜,用有些粗粝的嗓音,缓缓问道:“你……是……什么……人?”
说话的时候,语句很不连贯,就好像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一样。
像是结巴的人努力不结巴地样子,又像是刚学会说话不久的人还没有办法把语句连到一块的样子。
女人的眼神呆呆的,但是余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她眼神中的不友善。
这个时候,贾睿过来了。
他对女人说道:“孙阿姨,这是我的朋友,叫余甜。”
“余甜,这个就是孙阿姨。”
这么一番介绍之后。
余甜立即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不友善的目光消失了。
孙阿姨缓缓地牵动着嘴角,竭力的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因为是面部肌肉过于僵硬,孙阿姨的这个笑容显得阴森又瘆人。
“坐吧……我……给……你们……倒水!”孙阿姨道。
余甜点点头,“好,谢谢孙阿姨了。”
“喝……什么?”
“白水就好,谢谢了。”余甜道。
随即转身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孙阿姨把两杯白水放在他们面前,又道:“饿……不饿?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孙阿姨转身之前,余甜连忙叫住,“孙阿姨,不用忙,吃过饭才过来的。”
贾睿也看懂了余甜使得眼色,也道:“孙阿姨,你不用管我们了,去忙你的吧。”
“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孙阿姨说完,便又“踢踏……踢踏……”的转身离开。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贾睿小声地对余甜道:“大师,你也看到了,孙阿姨是不是有点奇怪?”
余甜没有从孙阿姨的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阴气。
虽然肌肉僵硬,走路说话都有点奇怪,但是从面相上看,孙阿姨不是坏人。
余甜沉吟许久,问道:“孙阿姨的腿怎么了?这样子干活不算方便吧?”
她有点不理解的是,贾睿家里既然请保姆,当然要请个年富力强干活麻利的。
孙阿姨的腿都那个样子了,怎么还没有被辞退呢?
贾睿回答道:“孙阿姨的腿以前受过伤,左腿好了之后,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下雨或者天气转凉,都会疼。”
“她的伤是因为救我妈妈落下的,从她好了之后,我妈妈就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了,到现在,在我们家已经十二年了。”
“孙阿姨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就一直在我们家住了。”
“说起来奇怪,以前就算是疼,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而且……她以前也不那么笑,现在我都快不敢正眼看她了……”
想起孙阿姨的笑,贾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听着贾睿说的,余甜的这才明白了过来。
难怪孙阿姨这个样子了,还能继续留在贾睿家里。
原来是对贾睿的妈妈有救命之恩啊!
余甜缓缓地开口,“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贾睿道:“心脏病,在医院抢救了几天,人没救回来。”
“心脏病?先天还是后天?”余甜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后天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妈有心脏病,早知道,我就听她的话,不那么气她了。”贾睿扶着额头,满脸的懊悔。
“忽然发作?”
“好像是,那天我不在家,还是我妈发病了,我才知道的。”贾睿回答道。
余甜指尖放在膝盖上,有节奏地轻敲着。
她好像抓住了某根线。
没有心脏病病史,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概率,很小很小。
但倒是有些非自然的方法,可以伪装成心脏病发的样子。
余甜这么想着,问道:“你爸爸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贾睿摇头,“不好说,他回来的时间不太确定,又何况,江阿姨,就我那小妈今天刚从家里搬出去,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回来,还不一定。”
余甜眯了眯眼睛,“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和你说的江阿姨?”
“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贾睿顿时紧绷起来,余甜从他妈妈的死因忽然过度到这个想法,不得不让贾睿多想。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妈妈的死,有问题?”
余甜摇头,“不知道,这不是没在你家里发现什么问题嘛。而且,江阿姨都搬出房子了,如果真的有什么,找反应最大的那个,准没错,不是吗?”
“嗯……”
贾睿掏出手机,找到贾爸爸的手机号,手指却迟迟点不下去。
正纠结之际,窗外忽然传来了车的声音。
贾睿站起身,透过窗户往外面看过去。
刚好看到车停了下来,车子没有停在车库,就停在别墅的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略年长的男人,和一个瞧着很年轻的女人。
贾睿转头对余甜道:“他们回来了!”